什麼……
逐冥冽聽聞,猛地抬起頭來,那抓著流蘇的手不覺鬆開了,而流蘇聽了,也是猛地抬起頭來——
逐月皇賜婚,將多海配給逐冥冽做四王妃?!
這……怎麼突然會這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
「四爺,請接旨吧。」李德全見逐冥冽渾然不動,便小聲說道。
逐冥冽一動也不動,堅如磐石,額頭青筋暴露,雙拳緊握著。
「四爺……」
全場靜默,皆等逐冥冽的反應。
半晌,他站了起來,身子一歪,後退了兩步,父皇突然賜婚了,那麼……他扭頭看著站在他身旁看著他的流蘇——
最美麗的嫁衣,曠世的大婚,向全天下昭告秦流蘇是逐冥冽的四王妃,一切都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聖旨,被炸地粉碎。
眼眸一熱……
「四爺,請接旨。」李德全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哈……」突然,逐冥冽仰天長嘯,頓時,那春天最後一場桃花雨紛紛揚揚飄落。眾人驚奇地抬頭——
花飛滿天,落英繽紛。
韶音若逝,淹沒前塵。
桃花,只為情動之人生長,為傷情之人綻放。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好蒼涼,好悲苦,他劍指蒼天,吼道:「天!你為何屢次與本王作對,為什麼?」
見他如此,流蘇眼中酸澀,從未見過笑到如此狂亂的他,她看著,頓時覺得好難過——
「四爺……」她開口,眼淚滾落而下。
「四爺,請接旨,皇上等老奴回宮覆命呢!」
逐冥冽猛地轉過身,那帶起的冷冽氣息,那雙眸子裡散發的危險氣息,令李德全嚇得後退了幾步——
「四……四爺,奴才只是按旨辦事……啊……」逐冥冽的一致後猛地扣住了李德全的喉嚨,另一隻手接下聖旨——
「兒臣……謝父皇恩典。」一字一句,含著血說道。
「唔……啊……」李德全雙眼開始翻白,嘴角開始抽搐。
「四爺,快放開他,他是傳旨的,代表皇上,如果你殺了他……」流蘇見狀連忙拉住逐冥冽的手,她也在怕的發抖,可是此刻,除了她,沒人敢上前阻止。
逐冥冽這才鬆開了手,李德全整個人癱在地上——
「四……四爺,記得今日之內去向皇上謝恩。」李德全逃也似的爬了出去。
逐冥冽看著手中的聖旨,手一使力,那聖旨瞬間粉碎,和那桃花雨飄零一地。
「走!」逐冥冽拉過流蘇的手。
長腿一跨躍然上馬,流蘇被他拉了上去,置於懷中。
「四爺,要去哪裡?」流蘇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她感覺到他內心強烈的衝擊,他的血液在奔騰。
「四爺……」他的眸光好嚇人,好陰森,好……決絕。
駿馬一路奔騰至皇宮內院,逐冥冽下馬,拉著流蘇往御書房而去。
「四爺,皇上正在歇息,不能闖……」將士們見到一臉冷酷的逐冥冽,紛紛阻攔!
「滾!」逐冥冽厲喝一聲,抽出將士腰間的佩劍,指著其中一個的喉嚨,「誰敢阻攔本王,便形同此劍!」話音落,那劍竟然瞬間在他掌中斷成了兩截,眾守衛頓時被嚇得不敢再阻攔了。
逐冥冽拉著流蘇進了御書房——
「你來了。」誰料,逐月皇彷彿知道逐冥冽會硬闖似的,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皇……皇上……」
「流蘇,你先下去,朕要和老四聊聊。」逐月皇淡淡說道。
「是。」流蘇看了逐冥冽一眼,走了出去。
「坐吧。」逐月皇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父皇,兒臣不娶,若父皇要逼兒臣,那麼……」
「你誰都能娶,就是不能娶秦流蘇。」
逐冥冽猛地抬頭,「為什麼?」
「這是聖旨!難道你想抗旨嗎?」逐月皇厲眸射向逐冥冽,父子倆視線相對!
「哈哈……哈哈哈……」逐冥冽大笑,「父皇,你會不會太偏心了一些!因為十三和兒臣決鬥,你知道十三喜歡流蘇,所以,將多海賜婚給兒臣,好成全十三和流蘇。父皇,你真的好偏心吶……」
「老四!」
「哼!你還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是不是?你還要侮辱我母妃多久,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卻將她打入冷宮十八年!我愛的女人,你把她搶走,給你最喜歡的兒子!」
「老四!這是聖旨,朕已經說了這是聖旨!」逐月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我知道這是聖旨,如果抗旨不尊,父皇必定要削去我的爵位。不用了,父皇不用這麼做了,今日,我便將屬於四王爺身份的爵位交出來!」
說著,逐冥冽伸出雙手,將頭頂的玉冠摘了下來,扔在地上,一頭墨玉般得青絲垂散……
「老四!!」逐月皇眼見逐冥冽如此,當即大驚,他絕沒有想到逐冥冽會作此決定。
「兒臣願父皇龍體安康,日曜王朝繁榮昌盛!」
逐冥冽說著,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御書房。
看到他出來,流蘇連忙站了起來——
「四爺,怎麼了?」她看到他一頭垂散的青絲。
「流蘇,你記住本王今天講的話,這是一條充滿了血和淚的路,本王在這條充滿痛的路上走了二十六年了……」
「四爺,不要痛……」流蘇眼中噙著淚,她開始明白,為何逐冥冽冷漠至此了。
「只有本王自己站起來才不會被人玩弄!我已經等待太久!不會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