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一根野草。
逐野瞳有點洩氣地看著它。
「好啦,走了,你太有魅力了,能讓我吃到免費的糖葫蘆,行了吧。」流蘇將其中一串糖葫蘆遞給逐野瞳,轉過身,繼續逛著。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魅力只值三串糖葫蘆?」逐野瞳舉著那串糖葫蘆,咬了一口,跟了上去。
「不止吧,或許……十串?」摒去了內心的想法,她又輕鬆了起來。
「你真的是找死!」
於是,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打鬧著。
這街市上也有賣些金銀首飾的小攤,上面放著很多低等的飾品,引得一些姑娘家駐足觀看,愛不釋手。
流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紫曦玉鐲子,又看了看那些小攤上的鐲子,隨口問道——「你這鐲子,在哪裡買的啊?」
「噗……咳咳……」逐野瞳一聽她這話,頓時被糖葫蘆給噎住了,猛烈地咳嗽起來。
「你……你沒事吧……」流蘇見狀,連忙跑過去拍著他的背。
「咳咳……你想謀殺我啊!」他終於緩過氣來,艱難地說道。
「我哪有,我就問問你哪裡買的,你激動成這樣做什麼?」流蘇倍感委屈。
「給你你就戴著,問什麼問?」逐野瞳把手裡的糖葫蘆狠咬了一大個,怒吼道。
流蘇皺了皺眉,「知道了,不問就不問,真是的,脾氣太令人害怕了。」
「你敢頂嘴?!」逐野瞳作勢要扁他。
「不敢啊。」流蘇默默地在心中腹誹一百遍,罵死他!
逐冥冽一襲青衣,外罩玄色黑紗,整個人有如地獄羅剎,令人不敢隨意接近,在這樣的夜晚,他好似一朵有毒的罌粟,以傲然的姿態散發著致命的邪魅冷傲氣息。
他從百福旺裡面走出來的時候,頓時被那兩道影子吸引了視線,那雙冷硬的眸子,瞬間一沉,閃過閃過轉瞬即逝的凌厲,那張修羅般俊美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然而,袖中緊握的雙拳,已經悄悄洩露了他內心的情愫。
「咦,那不是流蘇妹妹嗎?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和十三爺在一起呢,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王府裡嗎?」玉如卿看到手中舉著一串糖葫蘆,和逐野瞳有說有笑的流蘇,訝異地說道。
逐冥冽立在遠處,雲淡風輕,看著那兩人。
「在大街上這樣卿卿我我的若是被有心的人瞧見了,可失了王爺,失了四王爺府的面子呢。」玉如卿繼續煽風點火地說道。
流蘇和逐野瞳也同時發現了逐冥冽,以及站在逐冥冽身旁,小鳥依人般的玉如卿。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有些不自在。
流蘇手中拿著糖葫蘆,不知道該吃還是不吃。
「四哥……」逐野瞳喚了一聲,逐冥冽點了點頭,一雙寒眸鎖住那兩串糖葫蘆。
「喲,流蘇妹妹,這大晚上的,怎麼和十三爺在一起呀?還吃著糖葫蘆,呵呵,好吃嗎?」玉如卿上前兩步,問道。
她心裡高興得意地不得了,四爺太過寵溺那對母女,那麼久,看都不看她們後院的女子一眼了,更別說會傳喚侍寢。
而如今,這秦流蘇和十三爺的姦情當場被四爺生生撞破了,這下,她必失寵無疑。
因為沒有一個男人能夠任何自己的女人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和自己的兄弟卿卿我我的,四爺那樣的男人,更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也意味著她玉如卿又有機會崛起了。
「你!」逐野瞳聽出了玉如卿對流蘇的諷刺,他當即就要抽鞭子,結果被流蘇一把攔了。
「她欺負你!」他不許!
「十三爺,求求你,不要說了。」流蘇用一副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她不想在外面起什麼紛爭。
逐野瞳看著她的眼神,才強忍著怒意把手收了回去。
逐冥冽終於淡淡地看了流蘇一眼,說道,「糖葫蘆吃完了,要記得回家。」
說完,他轉過身,和玉如卿一起上了馬車,馬車往四王爺府的方向駛去,留下流蘇站在遠處,那馬車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流蘇舉起糖葫蘆吃了一口,一言不發。
「你心情不好。」逐野瞳緊張地問道。
「我……我哪有?」流蘇急著否認。
「在四哥府上受委屈了嗎?那些醜女人一直這樣欺負你嗎?」逐野瞳忿忿地問道。
「沒有啦,怎麼可能。」繼續吃糖葫蘆。
「她今天跟你講話敢這麼囂張?!!」醜女人,真該死!
「這……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第一次?!一次也不允許!」逐野瞳聽了,好像自己心中的神聖的珍寶被玷污了,他很生氣。
不知為何,逐野瞳這句寵溺的狠話一出,流蘇的眼淚突然噗噗掉了下來。
「你怎麼了?」一看到她哭,他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真受委屈了?你真受委屈了是不是?」
「不,沒有,一點委屈也沒有。」流蘇黯然說道,「其實,我只是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