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逐野瞳前腳才跨出大殿,在殿外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的太監小春子就匆匆迎了上來,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奴才給十三爺請安,十三爺,皇后娘娘……生病了,要您馬上過去一趟。」
「母后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太醫瞧過了嗎?」逐野瞳一聽皇后生病,王爺袍服往後一甩,抬腳就往坤乾宮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
「這……十三爺您去了就知道了。」小春子面露難色,沒有多說什麼。
當逐野瞳匆匆趕到的時候,卻發現皇后並未如他想像中那樣臥病在塌,反而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地再澆花,同時,她的身旁還擁簇著三個美麗的女子,或純真,或妖嬈,或端莊。
見了十三王爺逐野瞳,三個人個個臉紅了,低下頭去,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羞怯而興奮的目光。
見到此情此景,逐野瞳回頭看了一眼傳話的小春子,眼睛裡露出凶光,「你倒是很會演!」
小春子立即跪地求饒——
「十三爺饒命,奴才……奴才也是奉旨辦事……」
「饒不了你!敢騙本王,把你那東西扔了給狗吃,讓你來世也做太監!!」【據說,太監割下的生*器,一般用防腐方法處理,妥為保存,等他年老歸西,再放加棺中,好讓他能以一個完整的身軀,托生來世。】
「十三爺,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下輩子也想討個老婆。」小春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到。
皇后放下手中的水壺,轉過身來,在三名女子的攙扶簇擁下靠在了矮榻上,敲了敲手中的玉扳指——
說道:
「你呀,也別怪小春子了,是我讓他騙你的。小春子,你退下。」
「是,謝娘娘。十三爺,您可高抬貴手千萬別把奴才的東西丟了!」
逐野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溜煙兒貓著腦袋跑了。
「母后,你沒事騙兒臣生病了做什麼?」逐野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宮女立即端上了提神醒目的清茶和一些小點心,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現場三位美人兒對他示好的眼神。
「不騙你,你會記得來看看母后麼?整日就知道在校場上練兵練兵,不練兵就是想著那叫什麼秦流蘇的。」
「母后!」逐野瞳一聽流蘇的名字,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以表達心中的不悅。
「瞧瞧,被母后我說中了吧,說說你,你還生氣了,興許你惦記人家,還不興許我說了?」皇后抬眼看了看逐野瞳,說道。
「您找兒臣什麼事,快點說吧。兒臣和十六約好了,要去四哥府裡,她要跟流蘇學那首江山美人。」流蘇和綺羅在大殿之上表演的江山美人,一下子在宮裡風靡了起來,很多人都菜談論著那七個碗為什麼能發出那麼美妙的曲子來,都想要學,其中以十六公主逐雲霓最為積極。
「不用了,人我都找來了。」皇后說著,給小春子使了個眼色。
「傳秦流蘇……」
逐野瞳一聽,猛地轉過頭去,真的是她來了!她身著一身嫩黃水煙衫,面容清秀,俏麗可人,脂粉未施,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清爽的氣息地走了進來。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幾分,為了掩飾心中的情感,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飲了起來。
「十三爺,您……您端錯了,您端的是……是茶壺。」一旁的宮女輕聲提醒道。
逐野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弄了個笑話,情急之中竟然把茶杯端成了茶壺。
「咳……」他連忙若無其事的把茶壺放下,「本王試試看水溫如何。」
「是,十三爺英明。」宮女一旁附和道。
流蘇一走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逐野瞳,她眼中亦露出淡淡的訝異。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流蘇走到皇后面前請安。
「你來了?坐吧……」皇后娘娘抬了抬手,示意流蘇坐在了逐野瞳身旁的位置。
「謝皇后。」流蘇轉身,坐在了逐野瞳身旁的椅子上。
「秦流蘇,你怎麼會來?」逐野瞳壓低聲音問道。
「不知道。」流蘇輕輕搖了搖頭。
「母后,你把流蘇傳進宮來做什麼?」逐野瞳問道。
「怎麼,我身為皇后,傳流蘇進來,還要跟你匯報一聲?」皇后鳳眸瞪了逐野瞳一眼,而後柔聲對流蘇說道,「流蘇啊,住在四王爺府還習慣吧?」
「還好,謝謝皇后關心。」怎麼回事?這逐月皇后不是一直視她為眼中釘嗎?此回怎麼突然客氣了起來。
「好本宮就放心了,若有不適應的地方,你就同本宮講。」
「嗯,謝謝。」流蘇應著,卻覺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今兒傳你來,是有件事要讓你幫忙看看。你是綺羅的娘,將來老四找了合適的機會是要納你為妃的,那你也就是十三的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