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終於擺脫了追兵的時候,停在了山中一家獵戶的院門口。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夜色也很好地掩護了他們。
流蘇回頭看看後面,後面沒有動靜了,她這才送了口氣,這回走的可夠遠的,她都快要休克了。
突然,她感到身體一個重壓過來,她下意識伸手扶住,扭頭一看,逐冥冽的身子斜靠在她的身上,整個頭就這樣垂在她的頸間。
「四爺,四爺……」流蘇連忙扶著他的身子急切地喊道,「啊,天啊……」剛才急著躲避追兇,她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他的整個背部已經被鮮血染濕了,那玄色的袍子在鮮血的浸染下,顏色更加幽深了。
他受的傷,比她想像中嚴重很多很多!
「四爺,醒醒,醒醒……」流蘇吃力地支撐著她的身子,急忙喊道。
「想……想辦法找十三……」他用力吐出一句話,然後身子一軟。
「四爺……是要找十三爺來嗎?找他來就我們嗎?」逐冥冽沒有再應聲,昏迷過去了。
流蘇扶著他,他那麼高大,身子重的不得了,稍微一動一步,都很困難。
她便只好使出吃奶的勁站在原地,不讓他摔倒,然後費力地開口——
「裡面有人嗎?有人嗎?這裡有人急需要幫助,請開一下門吧。」她對著前面的院落,使勁力氣大聲喊道。
沒辦法,只好試試運氣了,希望能碰到好心的人。
「請開開門啊,我們需要幫助。」她繼續喊著,不時回頭看看肩頭的逐冥冽,他緊閉著雙唇,眉頭皺在一起。
過了一會,那屋裡的燭火亮了起來。
流蘇見了,心中大喜,一口氣暫時鬆了半口。
太好了,既然亮了燭火,則說明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家,謝天謝地!他們有救了。
過了一會,那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見一個年輕小伙子舉著燭火站在門口,望著流蘇和那倒在她身上的男子,問道「你們是誰呀?」
「我們……我們出來打獵的,結果,我……我叔叔不小心被別的獵人的箭射傷了,那獵人怕麻煩,就跑了。」流蘇編了一個古代版的「肇事逃走」,並且將逐冥冽封為叔叔。
她不能告訴小伙子他們是被追殺,否則,他為了不惹麻煩,很有可能會猛地一把將門關上,所以不得已只好撒了這個謊。
「竟有這樣的事?」小伙子一聽,連忙走了過來,「來吧,進來吧。你叔叔也夠差勁的,自己出來打獵,倒是被別人給獵了。」
「呵呵……」流蘇乾笑了兩聲。
在小伙子的幫助下,逐冥冽終於被扶到了屋子裡的床上——
流蘇讓他趴在床上,抬頭問道——
「你們家沒有其他人了嗎?」
「還有一個妹妹,睡在另外一間屋裡,我爹娘都死了,兄妹兩個相依為命,我還沒有討老婆。」小伙子將手中燭火放在桌子上,又熱心地打來了熱水,拿來了帕子。
他看著逐冥冽悲傷背上的傷口,說道——
「你叔叔似乎傷得很重,要把他的箭拔出來,再上藥包紮。」小伙子也是山中獵戶,略懂一點這些傷口的醫治之道。
流蘇看了那箭一眼,這一箭刺得好深好深。
「可是這箭我們不能拔,否則有可能會血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流蘇心中有了個念頭,便問道。
「我叫小山,我妹妹叫小河。」
「小山……」流蘇將逐冥冽頭上的白玉簪子取了下來,遞到小山的手裡,「求你一件事,你拿著這個玉簪去城裡的十三王爺府,找到十三爺,讓他帶著大夫到這裡來。」
「十三王爺府?」小山一聽,這不是皇親貴族嗎?
見小山一臉迷濛的樣子,流蘇繼續說道,「你去就是了,我跟你保證,只要你救了他,將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想要討個老婆。」
「……十個都可以。」流蘇略微一愣,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反正逐冥冽那麼多女人,再去找幾個給小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好!」小山聽了,接過玉簪子,答應辦這件事。
「一定要快去快回,我怕他支撐不了多久!知道嗎?」流蘇非常鄭重其事地交代。
「嗯。」小山點了點頭。
在走之前,小山還將十五歲的妹妹小河喊了起來,照顧流蘇和逐冥冽。
流蘇坐在床榻前,這張床不小,但是逐冥冽趴在上面還是顯得擁擠,只因為他太過高大了。
「小河,你家裡有剪子嗎?」望著逐冥冽那已經被血染紅的袍子,流蘇問守在一旁的小山妹妹。
她怕到時候衣服干了粘在傷口上,會使傷口更加難以處理。於是,決定先把他背上這一大塊衣服剪掉,然後用帕子把血跡擦一擦。
「有,我去找給你。」小河聽了,連忙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便拿了一把剪子過來,遞給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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