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絕戀 第2卷 接密信雲惠定計謀 探消息胤禛祝壽誕 25-1
    這日,呂雲惠讓夥計出去打聽大赦的消息。自己則在大堂之中坐立不安。繡文幾次來到大堂,都沒敢打擾她,又默默回到房中做活兒去了。

    這天早晌,呂雲惠正坐在側屋內剛喝了半盞茶稍事歇息,忽聽一個陌生的男人叫了聲:

    「雲姑娘!」

    「啊?」呂雲惠趕忙出門一看,原來是顯親王府的家丁,呂雲惠倒是模糊記得他。因為呂雲惠一般都是從西角門直接進到親王府的內院。在內院服侍親王家眷的都是女人,男人一般情況下都不進內院。這個家丁,四十多歲,相貌周正老成,因呂雲惠在福晉處時,見過他進去回過幾次事,看樣子像是個有點臉面的老家奴,所以有點印像。

    家丁上來利落的打了個千兒說:「奴才雲達海叩見雲姑娘!」

    呂雲惠忙說:「快別多禮了,請坐。」

    達海卻壓低聲音說:「雲姑娘,珍格格讓奴才來請雲姑娘過府赴宴。另外還有一封密信!」

    「密?」呂雲惠驚訝道:「快進內堂說話。」

    一到內堂雲達海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呂雲惠忙接過書信。她非常緊張,不知是不是鹽幫案子的事有了什麼發展?緊張得手都有些抖了。

    呂雲惠拆開書信一看,卻呆住了。雲達海卻突然跪倒在地,給呂雲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全仗姑娘成全!」

    呂雲惠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她忙把信折好說:「快起來。我問你,你在王府當差嗎?」

    雲達海忙說:「奴才一家本在盛京的,只小女服侍過三格格兩年。如今京城事多,王爺將奴才調了來專門負責採買日常物品等事,順便送女待選。」

    「你,我……你得容我好好籌劃一下。既然是格格如此鄭重托付,你放心!我一定會管的,只是,我,我得籌劃一下!」呂雲惠躊躇著說。

    雲達海再次雙膝跪地說:「奴才全家的性命全在此事上了。奴才替我全家老小謝雲姑娘成全!」

    呂雲惠忙把他扶了起來說:「不用這樣。等我籌劃好了,我怎麼和你聯繫呢?」

    「您派人到王府傳二道門上的達海就行。」雲達海緊張的說。

    「放心,我籌劃好了就去通知你!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呂雲惠又問:「你說你家珍格格請我去赴宴?赴什麼宴?」

    「回雲姑娘的話,因為老福晉要過大壽,三格格特命令奴才來請雲姑娘的。這是請貼,請雲姑娘下月初一過府赴宴。」雲達海畢恭畢敬的說。

    呂雲惠接過請貼看了看說:「回去告訴珍格格,我一定到。」

    雲達海出去後,繡文忙走來,一看呂雲惠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給她斟了杯茶焦急的問:「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咱的案子不好啦?」

    「啊?不,不是!」呂雲惠完全沒有注意到繡文來了。她接過繡文手中的茶杯,沒有喝放在炕桌上接著說:「是這樣的,剛才來的那個人是王府的家奴,名叫雲達海。他女兒今年十七了,本應進宮選秀,可她在家鄉與一個名叫莫安的漢人幕僚相戀,做出了越軌的事。如果他女兒進宮,一定會被查出來。到時,按照律例,他們全家甚至佐領都會獲罪,恐怕顯親王也得受到連累。他女兒以前服侍過珍格格兩年,所以就暗中求珍格格想辦法。珍格格信中說他那女兒與那個幕僚之間是一段令人感佩的真情,所以珍格格希望我代為周全此事!」

    繡文知道此事的重大,她壓低聲音說:「姐姐,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你怎麼周全?珍格格的阿瑪是親王!她都周全不了,你怎麼周全?」

    呂雲惠歎了口氣說:「繡文,你不明白!如今新皇繼位,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的案子,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顯親王都沒有來信兒呢?真的是顯親王忙到這步田地?還是顯親王有難言之隱?或者是顯親王已經無力回天了呢?」

    「可,可這和什麼海家的事有什麼關係呢?」繡文不明白了。

    呂雲惠瞇起眼睛幽幽的說:「是啊!我真的要想想,好好的想想!」

    當晚呂雲惠便派了一個夥計,日夜兼程給沈三娘送去一封絕密信件。

    與此同時,在皇宮之中的御書房內。怡親王正與雍正皇上商議事情。皇上卻突然改變話題問:「十三弟,下月初一日是不是顯親王府老福晉的壽辰啊?」

    怡親王微笑著說:「回皇上,正是!」

    雍正緩緩的點了點頭說:「好!朕欲親往,你看如何?」

    怡親王顯然很意外。因為雍正皇上,本來就對這幾位與八哥過從甚密的鐵帽子親王不太信任,不知今日為何突然要親自去給顯親王老福晉祝壽呢?於是他只好說:「臣弟愚昧,不敢妄揣聖意,還望聖上明示。」

    雍正放下手中的毛筆笑道:「老十三吶!你我兄弟說話,不用這樣客套。朕是想,先帝在時與衍潢(顯親王)的父親走得很近。而且衍潢本人也並未表現出過於親近老八他們,他倒是個不問是非之人……」說到這兒,雍正沒有再說下去。

    怡親王忙說:「臣弟明白了,聖上是想藉機為國收攏人才!」怡親王本來想說,聖上想藉機拉攏顯親王,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四哥已經不是他當年的四哥,而是當今聖上了。所以他說話當然不能再像當年那樣隨心所欲了!

    雍正點了點頭說:「朕欲整頓旗務,若無法得到這幾位親王的支持恐怕什麼也做不成!朕有意借此良機與顯親王深談一番,聽聽他的看法。你看如何?」

    怡親王笑道:「聖上深謀遠慮,臣弟實不能及。」

    雍正想了想說:「那好,就這樣,初一那日你我微服出宮,前往顯親王府。這樣既給顯親王一個驚喜,也……也不太隆重!」

    怡親王明白,雍正是想藉機也可以看看,老福晉做壽,顯親王府上來的賓客都是些什麼人!有沒有八哥那邊的?有沒有十四弟那邊的?等等!只有微服而至才能看得清楚。只是這話皇上是不能說出口的,也是怡親王不能表示出明白的!

    怡親王起身說:「臣遵詣。另外,是不是帶上侍衛?」

    雍正沒有抬頭:「都換上便服。這事兒朕只告訴你一人!」

    怡親王心中一驚,如果皇上遇襲,那就是自己洩密!他深感責任重大,忙說:「臣弟這就去安排!」

    雍正點了一下頭,又埋頭看起奏折來沒再說話。怡親王這才向後退了三步,轉身出去。

    初一這天,呂雲惠如約前往顯親王府赴宴。一見到珍格格,珍格格忙拉著她到一邊商量雲達海的女兒雲惠一事。

    她兩人躲在一棵海棠樹的樹蔭下。裝做在刺繡,珍格格小聲說:「姐姐,我阿瑪說了,請姐姐不要再等我阿瑪了。如今聖上因幾位鐵帽子王與八爺黨過從甚密,對我阿瑪等人十分不滿。因此,他也說不上話!我阿瑪問過刑部了,大赦是針對已經判決的犯人,你們的案子還沒有判,因此不在大赦之列。雲姐姐你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

    呂雲惠驚訝道:「不在大赦之列?」

    此時顯親王府門外,雍正皇帝帶著怡親王,並十幾名侍衛微服而來。

    怡親王沒有讓門衛報名,而是拿出一個玉牌交給門衛,讓他親手交給顯親王。顯親王一見玉牌大驚失色,忙一溜小跑到大門外相迎。

    怡親王忙一步上前,攙住正欲行禮的顯親王說:「皇上微服前來,就是不願太招搖。聖上對你體貼,怕給你招來是非!」

    顯親王這才上前打了個千兒,小聲兒說:「奴才不知聖上駕到,還望聖上恕罪!」

    雍正親切的笑道:「我們微服前來,就是怕攪得你不得安寧呀!來!」說著親自攜了顯親王的手,一同從正門進門。還小聲的說:「衍潢啊!不要聲張!朕就是來給老福晉賀壽來的。也是為了看望看望你。你,不用拘禮才好!朕不能多待,坐一坐就走。」

    顯親王忙讓人單開兩席,請皇上正堂上坐。還悄悄命人把老福晉及福晉請出來見駕。老福晉一聽雍正皇上親自到府為自己祝壽,忙攙了福晉出來,來到正堂給皇上見禮。

    雍正皇上一見忙親自把老福晉攙了起來說:「老壽星,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老福晉忙又道了萬福回道:「臣妾豈敢勞動聖駕!」

    雍正一笑微側頭對身後的太監蘇培盛說:「把我的賀禮送進內堂。」

    蘇培盛答應一聲忙雙手捧著一隻明黃宮緞包著的盒子進了內宅。

    老福晉、福晉與皇上、怡親王見禮後。老福晉便命顯親王衍潢在正堂陪宴,自己帶著福晉告退回到內宅花園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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