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安才去了一會便領了大學士安清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白髮的老者。安清還穿著朝服,走到殿中央忙跪了下來,道,「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參見……」
「起來吧,安大學士這禮哀家可不敢受!」太后斜咪著眼望著跪在地上的安清,冷聲打斷他的話。
安清連忙俯到地上,顫聲道,「微臣惶恐。」
「母后……」辰慕涯不悅的望著太后。
「成,你有皇上護著,哀家拿你沒辦法!不過,哀家倒是想問問安大學士,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女兒得了急症是哀家動的手腳。哀家倒是想要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太后鳳目微咪,眸光如同鋒寒的匕首,聲音冷洌讓人心寒。
「這……」安清跪在地上,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微微斜眼望了望從在左首的皇帝辰慕涯,然後垂著頭沒有哼聲。
我不禁暗暗納悶了。
一開始,聽了辰慕涯的話,我也以為是太后做的。必竟,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辰慕涯絕對不會輕易將矛頭指向太后。只是,現在我瞧著安清這一臉的心虛,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辰慕涯導演的一場戲,目的是將太后一派拉下來。
唉!一想到這裡,我心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可憐的安雪蓉,無緣無故就成了太后和皇上爭權奪利的棋子,最重要的時,這其中還有她親生老爹安大學士也摻了一腳,要是讓她知道這一切,我估計她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估計也受不了這個刺激,不死也瘋了。
「安清,有什麼你儘管說便是,一切自有朕替你做主。」辰慕涯望向安清一字一句道。
「是啊,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免得讓天下人都認為哀家是一個如此心狠心辣的國母,也讓皇上知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人要想將白的變成黑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太后盯著辰慕涯一字一句道,目光裡棄滿著自信。
辰慕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依舊氣定神閒的望著安清。
「安大學士,您就按實說吧!皇上和太后都在等著您的答案了。」尹安見安清垂著頭有些猶豫的樣子,連忙在旁邊說了一句。
「回皇上太后的話,關於……關於那個傳言,微臣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只是……只是太醫說小女突然間得了急症是因為……因為中了一種極其罕見的名,名為魅憂。而……而太后所賜的雲中錦上……」安清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面幾乎不可聞。
「雲中錦上如何?」太后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彷彿說的是旁人的事,與她無關似的。
我瞧著辰慕涯的臉,又望望太后的臉,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倆母子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兩個人咋看上去都一副氣定神閒,特別牛B的樣子。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有把握啊,總得有個輸贏吧!可是,從這兩人身上你絕對判斷不出誰輸誰贏。所以,我不知道應該倒向哪一邊,以保日後的平安逍遙。
「太后……」辰慕然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焦慮的望著太后,抿著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太后凌厲的目光掃向辰慕然,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出來。
「姑媽,難道……」
「你閉嘴!」太后鳳目一掃,冷冷的盯著他,頓了頓又道,「難道你也相信那些傳言,相信這件事是你姑姑我一手主使的嗎?慕然,你可是哀家的親侄子!哀家倒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這件事關於哀家的聲譽,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今個兒哀家把話撂在這裡了,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那麼哀家絕不罷休!」
「姑……」
「慕然……」辰慕涯此時的臉色微微有些鬆動,他淡淡的望向辰慕然,似乎想從他的眼神裡探詢些什麼。
「安清,你話還沒有說完呢?」太后終於將視線移到了安清身上。
安清身子一顫抖,抬起頭來看著辰慕涯。良久,他抿了抿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抬頭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揚聲便道,「居多位大夫驗證,太后賜給小女的雲中錦上淬過魅草的毒液。」
辰慕涯終於轉過臉,不再看辰慕然。我瞧著那張臉,盯著半響,依舊沒有看出來他有絲毫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