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坤的手抓住巨石時,地底傳來一片隆隆聲,如悶雷過境。地上的冒險隊當即大驚,他們明白這樣的情況出現不是地震就是地下水流改道。他們慌忙地退出這個綠洲後,才沒感覺到那麼大的震動。
而在水底的永坤面前,在這一陣隆隆聲後,一座漆黑的宮殿出現在他面前。永坤鬆開手,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宮殿。他明明在水底,卻在這邊黃濛濛的光罩之中,沒有感到什麼水壓或者呼吸不順。
他抬頭仔細地打量這個宮殿,而後緩緩地進入這一絲光線傳出的宮殿中。這宮殿中明明黑色不見一絲光線,在他踏入宮殿後,他卻能清楚地看清宮殿中的一切。
他跟著自己的那股熟悉之感,如閒庭漫步般在這宮殿中緩緩走動著。
「息壤?」最後他在這個宮殿的主位上停下。在他叫出息壤這個名字時,那供奉在神位上看起來只是一塊普通的泥土,驀然發出濛濛的光芒,如天地之間的混沌之氣。
在息壤發出濛濛的黃光時,永坤的眼前忽地浮現出了許多的畫面。只是雖然那股畫面繁多,永坤也不去理會,他的眼中只有那息壤而已。在息壤發出光芒後,一顆如種子般的黃褐色泥土出現在息壤的上方。
「我的東西麼?」永坤見這裡如種子般得泥土,不由喃喃道。
那泥土種子見了永坤彷彿見到了親人般,在空子跳了幾跳,來到永坤面前。
永坤看著這個種子泥土眼神有些迷茫,他眼前浮現的那些如浮光掠影般的記憶是他的嗎?
那個泥土種子也不管永坤心中的迷茫,跳著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似乎在確定什麼。等它確定完後,來到永坤的額前,鑽了進去。
當那泥土種子鑽進去後,永坤眼前的那些影像突然清晰了起來。他閉上雙眼,接受著這包含了幾萬年的記憶。
便刻後,永坤睜開了眼。那眼睛包含著看透滄海桑田的滄桑,包含著一切歸於寂靜的冷寂之色。
「息壤,回來吧。」永坤手一攤開,那團發出濛濛黃光的息壤就出現在他手中。隨後,息壤光芒消失。永坤手心一握,再張開時,手中已沒了息壤。
「起!」永坤淡淡看著這座宮殿道,他這淡淡的聲音中,包含著無上的威壓和命令。這座宮殿便帶著他,又繼續向湖面上升去。等這座宮殿完全出現在湖面,那些湖水自然分開,圍繞著這座宮殿。
而這座宮殿在出現在地面後,自身發散出這種濛濛的光彩來。永坤見後眉頭一皺,意念一動,那宮殿又歸為一片黑暗。他還是不喜歡這麼張揚啊!
「你們還沒走?」永坤看著重新暗下去的宮殿,突然開口低低道。
原來他說的就是剛剛那些冒險隊的人,他們本來見地下平靜起來。想還是在這兒休息一晚,結果才安靜不久,這兒又轟隆隆地響起來。這次的動靜,他們就淡定得多了。多半,過不久就要停止吧。
他們的確料到了,在永坤隨著宮殿上升後,這兒又歸為平靜。
只是他們看著如神氏般,站在這個不知名的,散發著濛濛的光芒的神殿前的永坤,升起一股做夢的感覺。他們彷彿突然之間來到了幻境,而低聲低語的永坤,令人忍不住俯首臣服。
當永坤開口問的時候,他們才從那種恍惚狀態中醒來。
「我們這就走。」那隊長吶吶地道,現在的他對上永坤,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而對於永坤淡淡的話,就像是必須去完成的命令。
「不久後大陸就要亂了,你們還是回七大帝國都城比較好。」永坤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幾人,這句話就是回報剛剛那隊長出聲呼喊他的報酬吧。
「是。」幾人對著永坤領命,當他們再次抬頭的時候,永坤已經消失了。
聖光帝國皇城,永坤意念一動後就出現在了這兒。他感受到其他幾位神氏的氣息,隨即一笑,神識已佈滿整個皇城。現在已是深夜,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我回來了!」曙光等人的耳邊,傳來永坤有些激動的話。
「不過是個把月沒見而已,用得著這麼激動麼?」焱煌帶著一絲調侃出現在他面前。
「叫你地或者是土?或者還是叫永坤呢?」鋆雷帶著笑意出現在永坤面前,以他在世間和永坤的關係,可是比其他幾人都親密得多啊。
「你也覺醒了,我們這元素之神中,就剩下風神了。」雅薇和若水也相續出現。
「是啊,風神會把自己以前的神憑放在哪兒呢?」曙光說著也出現在永坤面前。
「百萬年不見,大家似乎都變了不少嘛。」永坤看著眾人露出他那樸實無華的笑容。
「百萬年?你不會是沒有永坤的記憶吧?」鋆雷心裡一緊,打量著永坤道。
「當然有啊。」永坤貌似忠厚的嘿嘿一笑道,「叫我坤就行。」
「那怎麼可能是百萬年不見?」焱煌看了永坤一眼嘀咕道。這永坤還是貌似忠厚而已,可不能被他那忠厚的笑給騙了。
「我在短短時間就經歷了以前所經歷的一切,我是百萬年前下界,當然是百萬年不見了。」永坤不急不緩地道。
「有理!」鋆雷聽後,雙手一拍贊同後又道:「時間都過了百萬年啊,末世之戰也快到了,那些神怎麼還沒覺醒。就我們這幾個麼?」
「不會不幸地失去了神憑吧?」若水有些擔心地問道。神憑就是他們神之神力的來源,也是他們存放神力、神識、神魂的地方。而若水的神憑就是她額間的那一滴水珠,曙光的神憑就是他額間的那一道光線。
而他們下界時,只是神魂從神憑中出來,其餘的都還在神憑裡。
眾神心中驀地一沉,曙光思索片刻開口:「我們的神憑,只有我們才能使用。就算是失去,也一定是在什麼地方。除非,是和我們一樣的存在,或者比我們還高的存在才能摧毀我們的神憑。」
「那三位比我們高的存在也沒有醒過來,在這人界,除了我們。我也沒有感到有其他的神啊,連黑暗神那一邊的也沒有。」雅薇的神識在大陸上掃蕩了一圈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