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都擦了,還有就是那間房和廚房、衛生間的。」歂瑞拿了塊抹布給他,指著書房邊想邊說,「啊,還有燈都沒擦。」
「好的,有梯子嗎?」子雅決定老老實實當一回普通人類。
「沒有,只有凳子。」歂瑞已經進了衛生間,提高聲音說道,「你等一會,我來幫你扶著。」
子雅當然不會聽她的,所以當她從衛生間裡洗好抹布出來時,子雅已經站在兩個大凳子一個小凳子搭成的「天梯」上了。
歂瑞連忙跑過去扶著:「怎麼不等我?老房子空間高,凳子也不穩當,很危險的。」
子雅邊擦拭著燈罩邊說:「還是要買個梯子,你一個人的話很不方便。」
「我平衡感很好,而且比你輕。」小丫頭得意地在下面笑。
子雅不與她計較,伸手敲了敲屋頂,道:「你那個惡魔的信物還沒扔掉嗎?」
「你怎麼知道的?」連興非一都不知道呢!小丫頭肯定地這麼認為。
「整個房屋都是惡魔的氣息。」子雅道。
「是嗎?哪裡?」
見小丫頭的腦袋在下面扭來扭去的,還猛吸著鼻子,子雅想不笑都難:「放著也好,低級點的妖邪之物不敢靠近這裡。」
「原來還是辟邪聖物?」歂瑞仰頭望他一眼,結果燈上因他擦拭而掉落的灰塵飄落進她的眼睛裡,她低頭緊閉上眼睛,忍住用手揉搓的慾望,道,「你快一點。」
「我得去洗洗抹布。」子雅道。
「用這個。」
換過歂瑞手上的抹布,子雅繼續工作,直到燈罩一塵不染,他才爬下凳子。
「來,我去洗抹布。」他順手拿過歂瑞手中的另一塊髒抹布,去衛生間。
歂瑞眼睛很疼,估計著方位摸到衛生間門口,問:「你洗好了嗎?」
「嗯,好了,你的。」子雅遞過一塊去,才注意到她表情怪誕,「你怎麼了?」
「有東西掉進眼睛裡了。」歂瑞摸索著向記憶中的水龍頭走去。
「我幫你看看。」子雅連忙放下抹布,伸手牽引。
「不用,我用水洗洗就好了。」小丫頭彎起嘴角,摸到水龍頭,低下頭去接水洗眼。
「那我去擦窗戶。」
子雅還沒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大門一看,是一群少男少女。
看到他,他們議論紛紛:
「走錯了?」
「怎麼可能錯?」
「沒有錯,」後面一個少年揚手打著招呼,「子雅先生。」那是楊國朝。
子雅讓到一邊:「請進。」又向衛生間裡喊道,「小瑞,有客人。」
「誰呀?」歂瑞一邊詢問著一邊走出來,「咦?月姐姐、鳳姐姐、樂學長、源學長……楊學長,你們怎麼來啦?」
「一年不見了,你不想我們嗎?」夷鳳詞擺出一副嗔怪的模樣,復又一把抱住她,笑道,「不想也沒關係,我們想你了!」
樂流風將兩隻手上提的東西放在桌上:「打電話給你哥,叫他少買點,我們亂買了些零食和飲料,過個春節應該是夠了的。」轉頭看著後面的源建德,「喂,你拎的東西都放下呀,不累嗎?」
源建德拎著一箱牛奶和兩大瓶可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子雅:「我記得你,你是達闕的同事,對嗎?」
楊國朝也把手中的東西放下,順便拿過他手上的放在一邊,道:「不是,他是興非一的……」忽然發現子雅的身份並不那麼好解釋。
歂瑞一方面因樂流風讓她打電話給那個不可能回來的少年而失神,另一方面因欺騙源建德令他誤會而尷尬,不過她的手足無措沒人注意到,其他人也都在望著子雅,因為他們都不認識他。
「我是興非一的特助——特別助理,在某一方面來說,也算是達闕的同事。」子雅綻開溫和的微笑,自我介紹道。
不認識他的人們最驚訝的不是這種略顯複雜的關係,而是——
「興非一是……總經理?還有特助?」樂流風搶先問道。
「不可能吧?他才幾歲啊!」夷鳳詞說。
「請讓我解釋一下,」子雅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是私人特別助理,不是你們想的那一種。」
縱然大家還是不太懂,但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反正都知道興非一是有錢人,很有錢的人,所以身邊有些什麼怪異的職位也不算什麼。
「都別站著了!幹活幹活!」夷鳳詞道,率先搶過了歂瑞手上的抹布,「小瑞,你分配一下。」
「不用了,鳳姐姐,你們坐著吧!沒有多少活要干,我和子雅兩個人一會兒就做完了。」歂瑞連忙道。
「跟我們不要客氣。」如月拉住她的手,「聽說達闕他身體不太好,你最近一定很辛苦。我們放假了又沒事,大家一起干也熱鬧,你不領情我們可是會生氣的哦!」
歂瑞無法解釋那個少年的事情,於是也無法推脫:「謝謝各位學長和姐姐們,那我真不客氣了!麻煩鳳姐姐和月姐姐擦傢俱擺設,楊學長和源學長擦窗子——客廳裡的已經擦過了,樂學長擦所有的門,子雅繼續擦燈,我來打掃廚房。」這時她聽到了衛生間發出的「嘀嘀」聲,那是洗衣機工作完成的提示,「兩位姐姐現在先跟我一起曬一下洗好的窗簾,可以嗎?」
「沒問題!」夷鳳詞做了個「OK」的手勢,將抹布丟給源建德。
源建德揮動著它,喊道:「開動——!」
歂瑞笑起來,又找出來些抹布給大家分了,男生們都行動起來,負責各自的「一畝三分地」。
「子雅,還有楊學長和源學長,你們要小心安全。」歂瑞特別囑咐道。
楊國朝和源建德應了一聲,子雅則笑了笑,搬了凳子走進書房。
三個女孩子將洗衣機裡的東西抬到外面去曬,陽光把白底藍花的窗簾映照的如青花瓷般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