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有客人自己釣了魚過來讓我們做,不過像您釣這麼大的也確實是頭一個。」服務員小姐連連捧他的場。
「您別再捧他了,再捧他都找不著北了!」夷鳳詞笑。
一餐飯就數源建德吃得最高興,啤酒一下喝了三瓶。不過,除了如月和歂瑞,其他人也都喝得不少,夷鳳詞本來說不喝的,結果鬧起來也喝了一瓶多。
「我們等會兒難道就直接回去睡嗎?」溫柔如如月也看不下去了,「你們男生都少喝點,還想游泳嗎?還有你,夷鳳詞,把酒瓶給我放下!」
「對了,早就說游泳的,到現在都還沒游成。」楊國朝想起來了,「就是達闕差一點游了一回!」他抄起有酒的瓶子,開始到處倒,「最後搞定,不許再要了!」
「贊同!」源建德高舉兩手,「我們去比賽游泳,賭注是……」他想了一下,「輸的人不許睡覺!」
楊國朝給他一拳:「你怎麼總搞些沒建設性、沒邏輯性的賭注?」
「因為他就是個沒建設性、沒邏輯性的人。」達闕抓住源建德掃來的一胳膊,道,「還不讓人說實話。」
「你別忘記了,你可欠我一個人情!」源建德用眼睛橫他。
「你也別忘記了,是你主動放棄權利的!」達闕悠哉游哉地道。
「你這小子……」源建德把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明白地威脅著。
「賭注就設成誰輸了誰明天早上過來給大家買早點,怎麼樣?」夷鳳詞建議道。
全票通過。
「達闕應該不算,他不會游泳。」夷鳳詞補充一句,又問其他人,「還有誰不會的嗎?」
「誰說我不會?」達闕忽然插嘴道。
全場靜默三十秒,又一頓拳腳。
達闕捂著痛處,委屈地道:「我當時根本沒機會說我是開玩笑,你們就打過來了。真是……不會被打,會也被打……」
如月抿嘴而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我們開心!」
「不敢了,兄弟姐妹們!」達闕拿起一張餐巾紙猛搖。
他在一點一點地改變,更加自由地融入人群之中。歂瑞看著他,端著飲料站起來:「我敬各位哥哥姐姐們一杯,謝謝大家對我哥的照顧!」
達闕靠在椅子上,按住額頭,悶聲道:「真是越來越不給我面子了。」
「哥,一起呀!」歂瑞沒打算放過他。
達闕只得也站起,言不由衷地道:「各位,承蒙關照,先乾為敬!」一仰首,一杯酒就入了口。
大家鬧哄哄地喝完,付賬出門。
略事休息,大家換上泳衣,裹了浴袍去湖邊。
住的那幢別墅離湖邊非常近,一條鵝卵石的小道直達湖邊淺灘。一行人連鞋都甩在房裡,光著腳丫走在上面。
「不知道是哪個沒品味的人說的,這種爛路可以健身?」源建德呲牙咧嘴地走著。
「身體不好的人就會覺得難以忍受。」達闕雙手枕在腦後,輕快地從他身邊走過,還不鹹不淡地丟了一句。
源建德想抓住他,可是腳太痛了,根本走不快,深切地體會了一回什麼叫做「可望而不可及」。
如月三步兩步跳到草坪上:「好痛,受不了啦!」
達闕笑起來:「早知道應該先設個鵝卵石道走路比賽,我可是穩贏不輸呢!」
歂瑞好勝地勉強加快了腳步,可沒兩分鐘,還是敗下陣來:「不來了!不來了!」
接著,除了達闕之外,剩下幾個人也都奔上了草坪,哀歎:「真不是人走的路啊!」
歂瑞笑彎了腰,估計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有多正確,正確得簡直可以跟真理媲美,現在還呆在那條道上的確實不是「人」!
湖面夕陽斜照,五彩紛呈,遠處有大魚擊水之聲不絕於耳。
樂流風悵然若失地手搭著涼棚向聲音來處凝望:「應該聽達闕的,現在釣魚多好。」
源建德不樂意了:「你魚都進肚子了,還那麼多要求?」
「自私自利的傢伙!」樂流風踢他一腳,源建德「撲通」一聲跌進水裡。
「樂流風,不要亂扔東西,差點砸著我!」達闕扶了一把源建德,嘴上卻毫不客氣。
源建德在水中穩住身體,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權衡利弊,決定暫時只跟一方開戰:「『瘋子』,你給我下來!」
那邊鬧作一團,這邊夷鳳詞問歂瑞:「你游泳技術怎麼樣?」
歂瑞彎著她那雙大眼睛,圍著她游了一圈,動作流暢優美,顯然是高手。
楊國朝問夷鳳詞:「你水平不行?」
夷鳳詞踩著水:「很一般。我怕這裡太深,會有危險。」
「有危險就喊我,我跟110一樣,反應迅速。」的確「反應迅速」,聽聞美女害怕,源建德立刻撇下兩個「仇人」游了過來。
楊國朝卻向不遠處的達闕喊道:「給你個艱巨的任務!」
「請說,團長。」達闕游過來。
「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救生隊隊長,隊員源建德和樂流風。任務是負責保護我們團的三朵金花。」楊國朝下達命令。
「我不用保護,我當救生隊隊員!」歂瑞舉起手。
楊國朝看看她,小丫頭綴著水珠的皮膚白皙發亮,就像雨後的百合花瓣:「那我就任命你為……團長的專職游泳保鏢,保護我的安全。」他還是有點慚愧的,不過夕陽映得每個人的臉都是紅的,也就不太顯眼了,「其餘救生隊成員就只保護二朵金花。」
「反對!」
「堅決反對!」
一片「反對」聲被團長一句「反對無效」給否決了。
「這不是以權謀私嗎?」源建德相當的不滿,其中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沒被任命為救生隊隊長。
夷鳳詞環視大家:「楊國朝同學作為一團之長,營私舞弊,任意妄為,失去我團優良作風。現在進行民主投票,同意撤銷楊國朝同學團內一切職務的請舉左手,反對的請舉右手。」她率先舉起左手,大家紛紛響應。
「作為一團之長,請個保鏢也是應該的吧?」楊國朝還妄圖申辯,當然沒人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