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好好感謝馬多,不然此刻我也許已經曝屍荒野了。」達闕聳了聳肩,他那瞬間的神色失落於眾人的眼底。
「受傷了嗎,漂亮的人兒?」這是烏狄妮的第一反應,抓住他上下檢視。
文樂盈按捺住嘔吐的慾望,以視線向馬多詢問。
「一幫混混想收保護費,可是被烏狄妮的奪命酒瓶嚇住,打算拿達闕出口悶氣。我就去當了回英雄。」倒霉的是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中使用神技,硬打還是有點累人,想不通人類為什麼動不動就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喂,」達闕嚷嚷著抗議,「你不要總是拐彎抹角地把我跟『美人兒』相提並論可以嗎?」
「這你都聽出來了?」馬多笑著向他舉杯,不失時機地沖金髮的迷人店主那邊呶了呶嘴,意思是:你有本事先把她擺平。
少年決定認栽,甩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老闆,去接待新來的客人。
「他喜歡你嗎?」烏狄妮趴到文樂盈面前,碧空一樣的眼眸跳動出危險的信號。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文樂盈的臉微微泛起紅暈。「不喜歡。」她肯定地說。
「他對你很好。」烏狄妮執著於這個問題。
好像小瑞。文樂盈視線有些朦朧:「沒這回事!」
「那『明天』是什麼意思?」烏狄妮指著那杯雞尾酒。
「我怎麼知道?」它叫「明天」嗎?明天,在無數的明天裡,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馬多將老爺夫人常用的那輛銀色寶馬停在距離學校不遠的街道拐角,前面那個路口就是小瑞上學的必經之處。早上所有的行人都急匆匆的,奔向各自的目的地,沒人理會這輛停在一旁的車子。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後座上的小姐,那張玉砌的容顏彷彿沒有生命的雕塑,優美卻難以親近。
「小姐。」馬多提醒道。
文樂盈望向50米以外的路口,小瑞拎著書包出現了。陽光在她的臉上和短髮上染上光暈,她的笑容一如陽光般燦爛。
「快點,別害我遲到!」她回頭跟什麼人喊著。
達闕挺拔修長的身影從拐角上出現。
「他為什麼會跟著?」文樂盈不解地自問。畢業班的現在都已經放假了,開始報復性的玩樂,怎麼會到學校這種地方來?
「等等,」達闕拉住已經要衝過馬路的小丫頭,「陪我去那邊買杯咖啡,昨晚睡得太晚,頭疼。」他的手指向他們的方向。
「要緊嗎?」小瑞舉手去摸他的頭,被少年阻止,於是她說道,「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小瑞跑向他們,文樂盈透過車窗看著她,握緊手中的車門把手。她好想下去,迎上她,問她這兩天好不好,聽她說這兩天發生的有趣的事。但她不能,她守不住寂寞就守不住她,來自父親的旨意不算什麼,他再暴怒仍心軟如棉;可如果母親終於決定約束她,那麼在小瑞短短百年的記憶之中將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