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女傭們正在準備旅館房間的這點時間,夏沫殤推著輪椅再次來到了沙灘上,將淺汐痕捂了個嚴實,生怕他因此而著涼,而自己則是穿著很單薄的吊帶連衣裙,外面披著一個小外套,僅此而已。
不得不說,晚上的海邊還真涼。
因為是晚上,風拂過海面泛起的陣陣波紋隱約只能看到一些,有人說過,南海的海是波濤洶湧的,忘記了是沫璃說的還是新玥說的,說是這風聲,這靜謐的氣氛令人覺得很詭異。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風也絕不是那種溫和的清風拂面,越發的猛烈,頭髮散亂在面前,凌亂的不像話,但也別有一番意境,伸手撥開髮絲,看著眼前的景色沒有一絲波瀾。
「為什麼還不醒來,不怕我失去耐心?」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眼睛看向遠方,是那樣的專注,像是在與誰交談一般「已經記不清第一次見面時對你的感受了,大概是白癡之類的評價吧,因為到現在也是如此。」
風越來越大,夏沫殤索性不去管那散亂的頭髮,仍由風吹著,把自己吹的跟瘋子一樣「很久以前她們就叫我好好珍惜你,可是我卻當做是冷笑話般對待。一直習慣了你在身邊煩著我,從來沒想過突然有一天你這白癡不再煩著我了,會怎樣。你也說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纏著我,我會難過嗎,對此我更是不屑一顧。」
「一直對你都沒什麼好感,可是在你蠢到會為了我而被車撞的時候,突然發現是這麼的害怕、痛苦,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只有難過。我知道,那是喜歡在作祟。」這種話她想她是一輩子不可能說出來的吧,說出來只是因為他是睡著的。她承認,她很要面子。
或許是和他的回憶太多了,真正記起的也只有幾個相同的畫面,他在旁邊煩著她,而她看著書無視他「呵呵,還真是個白癡。」笑出了聲,只是從她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的笑意,只有令人心碎的藍色。
經歷了剛才的那件事,她覺得她真的是太衝動了,不過也讓她明白了一點,不管他會不會醒過來,自己能做的只有一直守著他,不放棄。
倒吸了口氣,看樣子似乎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忽然,一滴液體順著眼角滴落下來,落在淺汐痕的手上,那液體在夜晚似乎發光了一般,總覺得很清晰。
「呵,白癡。」在寂靜的夜裡,伴隨著海風的呼嘯,顯得很清脆,很響亮。
這一聲聲「白癡」是她唯一的告白方式,其實早就應該醒悟過來的不是嗎。對於他來說,或許多晚明白過來都不算太晚,因為喜歡的感覺早就定格在真正喜歡上他的那一瞬間了,什麼時候醒悟過來自然也都無所謂了。
黑暗中,那只沾著那滴淚水的手微微動了動,撫上了淚水主人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