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莫輕寒並無爭位之心,是太子跟逍遙侯對他一次次的逼迫,讓他不得不強大,之後為了能娶到蘇敏如,為了能讓自己按著自己的心意做事,所以一心要爭奪帝位,然後小七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可是父皇告訴他,為了防備仇家小人的報復,為了讓跟隨他的弟兄能安穩的活著,他不得不爭位,而現在單單面對莫輕雲的時候,他想放棄了。只要有小七陪在身邊,就是他整個天下。
風王已經沒了反擊的能力,只要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即可,也許該回京了。
榻上,莫輕寒替陶小七梳理著她的秀髮,很緩慢很細心,心緒不知不覺的飛到了將來,他很想馬上回到京城,在莊嚴肅穆的皇宮中,給小七補辦一個盛大的封妃大典。這是他與小七的遺憾,一定要盡快彌補,才算了卻他的一樁心願。
可是,輕雲會什麼時候出手呢?
後花園裡,小七坐在鞦韆上,隨意的蕩著,自由自在。
莫輕寒繞到小七的身後,輕輕的替她推了把鞦韆,鞦韆便蕩的老高。
「哈哈,再用力!」陶小七開心的笑著。
於是,莫輕寒又加了把力,小七坐在鞦韆上,如同在空中來回飛舞。
驀地,莫輕寒抓住了繩索,鞦韆剎那停止。
「怎麼了?」陶小七回頭,疑惑的望著莫輕寒,
「輕雲在江湖上的身份是什麼?」莫輕寒開口道,自從在日昇客棧見到莫輕雲,他就感覺到輕雲是屬於江湖中的人物的,他也派人查過,但是沒有查出,跟小七在一起,他也不想去問,不想讓他們之間沾有利用的味道。可是,他現在很想知道輕雲究竟是什麼人?
「清義堂的少主,不,現在應該是堂主了吧。」陶小七道,她不是為了莫輕寒而揭露輕雲,在這個最後的時候,莫輕雲也已經沒有保密身份的必要了。
「清義堂?是的,也只有清義堂最配輕雲的表現。」莫輕寒道,不能說他沒有懷疑過,當真的確定了答案時,還是有幾分震撼。
「輕雲出手了嗎?」陶小七有種感覺。
「還沒有。」莫輕寒無奈的輕笑。
「輕雲是不是也準備跟你打仗?」陶小七跳下鞦韆緊張的問,她原以為莫輕寒與莫輕雲之間會像與太子逍遙侯那般只是用各自的親信相互交鋒,可是眼下的局勢讓她感覺到,或者是她錯了,畢竟莫輕雲擁有的是在江湖上聲名顯赫的清義堂。
「你是不是又想著用自己做交易?」莫輕寒緊緊按住陶小七的雙肩,犀利的鳳目狠狠的盯著她,「如果輕雲肯為你放棄戰爭,你是不是就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看著莫輕寒突如其來的怒火,能夠將人一口吞掉的眼睛,陶小七嚥了口口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很難回答嗎?」莫輕寒惡狠狠的瞪著陶小七,一字一頓的道,「告訴你,休——想!」
「其實——」陶小七看著莫輕寒凶巴巴的模樣,就像一個粗魯的莽漢,全然不像那個邪魅的耍著心機的王爺,他有多緊張自己,緊張的失去了風度,失去了自我。
「其實輕雲不像風王,他不是奸詐的小人,所以他不會接受這個違背了我的真心的提議的。」陶小七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了這句話。
「這麼說你還是有這樣想法的?」莫輕寒將臉貼在陶小七的鼻尖,炙熱的呼吸壓迫著她的臉頰。
再壓就扁了,再壓就扁了,陶小七默叨著下意識的後仰。
莫輕寒一手扶住了陶小七的後腦勺,自己的臉毫不客氣的逼近她,幾乎要貼住的小眼對大眼滴溜溜的轉。
驀地,兩唇相接,熱烈的一個長吻,讓陶小七透不過氣來,還不忘伴隨著沉醉的嗯嗯聲。
許久,莫輕寒才鬆開了陶小七,不乖的唇又出其不意的襲擊到她白皙的脖頸間,深深的烙下一個紫痕,才肯罷休。
看著陶小七被憋得通紅的小臉,還有脖頸間得意的印記,莫輕寒滿意的笑了。
又見這邪魅的笑容,陶小七抬腿狠狠的朝莫輕寒的腳跺去。
見莫輕寒無動於衷的保持著挑釁的笑意,陶小七徹底洩氣了,氣鼓鼓的坐到了鞦韆上。
莫輕寒從小七的身後緊緊的環住了她,將頭貼在她的肩膀,輕聲道,「我也不希望有戰爭,可是有些事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真的與輕雲開戰,這場戰爭一定會更加慘烈。」
「為什麼要這樣?你們都是軒轅王朝的皇子,都是天下蒼生的父母,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陶小七痛心的問道。
「還記得樊輝嗎?還記得太子做的那些兵器嗎?現在想來,當初暗地裡告訴我說兵器轉移藏在了太子別苑的人一定是輕雲。我聽了你的話將兵器毀了,輕雲大概也是聽聞了你的態度才將兵器交給我去毀,我們都沒有貪婪那批神奇的兵器,為的就是將戰爭的傷亡降低在最小。不過,這場戰爭真的在所難免,太子的死純屬意外,逍遙侯的佈局是由於他太過自信而被我輕易拿下,莫輕風是沒有防住他逃脫之後狗急跳牆起兵造反,而輕雲從他接手清義堂起就注定要與朝廷有這樣的一場干戈,我們都是有龐大勢力的人,只能在戰場上一決勝負。」莫輕寒道。
「呵,沒有槍林彈雨的戰場就是對百姓的仁慈了?」陶小七無奈的冷笑。
莫輕寒頓了頓,又道,「其實,你在街上被人栽贓殺了那個可惡的燒餅老闆,大概也是輕雲故意做的,我查到那個老闆與宮中的人有關之後便死了,線索也就斷了。一定是被隱在附近的輕雲滅了口,不過這是一舉兩得的事。不僅掐斷了這條線索,也能利用你被指認為殺人兇手進入當時由太子掌控的宗律府,你被抓的時候是雲王府的人給我報的信,說是正巧看到,其實都是輕雲一手安排的。就因為這樣,我才從你的口中知道了那批兵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