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雨停了,莫輕寒命人將小末火化,埋在望月閣的那棵燒焦的桂花樹下,他想,小七一定希望小末去跟她做伴的。
秦柔兒冷眼望著莫輕寒做的一切,當掩埋了最後的一層土,她默默的走上了前,蹲在樹下,點燃了手中的黃紙。小末,其實你是孤單的吧?如果你沒有遇到你的王妃姐姐,會不會失落?
夜晚,莫輕寒沒有去曉軒閣,小末的死何嘗沒有刺激到他的內心?她是小七留下的人,卻沒有保護好,在小七的心中一定又給自己加了一條罪狀。
「寒哥哥。」蘇敏如在旁輕聲喚道。
「天晚了,你回去吧,我出去走走。」莫輕寒道,沒有停留,朝王府的大門走去。
看著莫輕寒有些惆悵的背影,蘇敏如緊咬著雙唇,為什麼那蠱毒沒有達到自己意想的效果?當從莫輕寒口中聽到,她是除了陶小七之外的那個實在活在他心裡的人時,她的心有多麼的震驚。
不錯,莫輕寒喝的茶裡被蘇敏如下了毒,可是,不是說這種蠱毒可以迷惑了人的心?為什麼在他們纏綿過後還記得對陶小七的摯愛?而她卻排在之後?他怎樣才可以忘記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不過,一想到他們終於融合在了一起,在清晨陽光的沐浴下,盡情的纏綿,那是她夢寐以求的奢望。蘇敏如的臉就掛上了幸福的微笑。她終於成了寒哥哥的女人。
秦柔兒躺在曉軒閣,當記憶恢復之後,這裡的一切都變的那麼熟悉。想到那熊熊的烈火,心中就驚駭萬分,小爹爹就是那樣慘烈的被大火吞噬,而自己所幸被人救了出來,簫哥哥!
秦柔兒想起自己最後見到的人,一定是他將自己帶離了火海,可是為何醒來之後就從未見到他的影蹤?
風王,秦柔兒一想到那張溫柔而俊美的臉下掩蓋的是奸詐的算計,便覺得噁心。冷冷一笑,自己不會去做棋子的,選擇呆在莫輕寒身邊只為了算清與他的每一筆帳!只有讓莫輕寒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才能對得起每個死去的人。
還有蘇敏如!秦柔兒一想到那天進了屋子看到的那副女人的媚態便覺得自己的整個心在燃燒,一定會給她最致命的一擊,讓她活在地獄!
莫輕寒來到了含香樓,經過半年多的整頓,重新開業了,不過這裡不再是他在外行事的據點,只是成了他的一處產業。
莫輕寒來到了他住的那間屋子,微弱的月光映射進窗子,讓他想到了那個瘋狂纏綿的夜。由於中了白起的毒,混上了自己喜愛的茶花粉的氣味變成了春—藥,然後正巧來了個女子,便不由自已的放縱了自己。
莫輕寒閉上了雙眼,彷彿那一夜剛剛發生,身邊還留有女子的處子之香。那一夜是那個女子的第一次,在恍惚中給了自己。
她是敏如,莫輕寒一直不願去想,因為心中有了小七,所以就多了份對敏如的愧疚。可是,他清楚的記得,當他擁著那個女子,盡情的掠奪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的時候,明明感覺身下的人是小七,難道在那時起小七就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
不知不覺到了天亮,莫輕寒睜開了眼,一夜都在半夢半醒中度過,時而看到小七的歡笑,時而看到小七的悲傷,自己的心也跟著時起時伏。
起身,下地,腳不經意的朝床下踢進去了半步,卻露出了一點布條吸引了莫輕寒的目光,這個屋子沒有外人來住,怎麼會有多餘的碎布?
莫輕寒猶豫了片刻,彎腰從床下將布條抽了出來。
輕輕抖落布條上的灰塵,可以看出它原本的顏色,淡雅的粉,可是上面染了幾滴血漬,已經干固。
莫輕寒的墨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這種淡粉他熟悉的很,是陶小七最愛穿的衣裳的顏色,可是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再也不見她穿那件衣衫。
小七!莫輕寒將碎布緊緊的揉進了自己的掌心,如果說她真的曾出現過這個屋子裡,那麼也只有在那個自己恍惚不清的夜晚。碎布明顯是被人肆意的撕下的,那上面的血漬又意味著什麼?
小七,真的是你嗎?
莫輕寒有些駭怕,如果感覺成了真實,那麼自己對小七的冷淡豈不是讓她很心傷?
莫輕寒認為應該馬上去蘇敏如那裡問個究竟。
「寒哥哥?」蘇敏如沒想到莫輕寒大清早就匆匆的來見自己。難道那些蠱毒的作用就是在同一個時間做同一個事?
蘇敏如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期待著莫輕寒的溫存,還未穿整齊的衣衫裸露著光滑的香肩,輕輕的抖動了一下。
「敏如,那天不是你的第一次?」莫輕寒靜靜的道,無視面前香艷的誘惑。其實那些蠱毒不過是最低級的,經過大雨的暢快淋漓,還有內心的折磨已經讓他清醒了,蠱毒悄悄的消散,好像從未有過,即使程凡親自檢查也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蘇敏如微愣,沒想到莫輕寒會突然如此發問,面帶委屈的道,「寒哥哥,你不記得其實那天在含香樓——」
「含香樓的那次真的是你嗎?」莫輕寒問的很平靜,但不驚的面容透出的是嚴厲的鋒芒,好似萬物都已握在他的掌心。
蘇敏如怕了,閃爍的眼神躲避著莫輕寒的視線。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肯定與否定的回答,莫輕寒已經知道了答案,暗自捏緊了手中的碎布,真的是小七!
「為什麼騙我?」莫輕寒平靜的問。
「寒哥哥,」蘇敏如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顫抖的聲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寒哥哥了。」
莫輕寒不動聲色的望著蘇敏如,就是她的欺騙,讓自己在事後冷落了小七,甚至還因為在桂花樹下歡愛時發現小七非處子之身,一時的憤怒而責怪小七。怪不得當時小七會有不解的神情,那麼的憤怒,錯一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