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本王愚鈍。」莫輕寒自嘲的冷笑,「否則怎能會被你哄騙?本王自認聰明過人,不想還是被你騙了。本王輸了,用百名弟兄的死為本王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真的以為是我騙了你?」陶小七的心在一點點滴血。
「不是嗎?」莫輕寒反問,「一開始你就恨著本王,恨不得將本王千刀萬剮。你與黑衣人勾結,替逍遙侯辦事,豈不是正好滿足了你讓本王死的心願?可笑本王竟然會中了你的美人計,給了你作案的機會!」
「是,我開始是恨你,別忘了在黎州你是怎麼對我的!可是漸漸的,那恨意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真是發賤!一直以小爹爹病情好轉來做對你不再恨的借口,讓自己勇敢的接納你,可是你呢?不容我有一點辯解的機會,已經認定了我的罪,逼死了香兒!」陶小七大聲的控訴著,心已經在一點點撕裂。這就是上天對她愛上了自己的仇人的懲罰嗎?
「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莫輕寒冷冷的道,「你與那個黑衣人早就在一起相互勾結,本王只是不想說出罷了,今日這個奴婢指證了,本王也不得不提了。」
「早?能早過認識你嗎?」陶小七一抹冷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在剛出了黎州就被他綁架嗎?會因你而墜崖差點摔死嗎?別說當時你在救我,你有你的目的,我不會感謝你。」
「當然比認識本王早。你不要再不承認那個黑衣人就是黎州的何簫了。」莫輕寒的話就像一枚驚雷傳入陶小七的耳中。
何簫,這個名字已經有好久沒有提起了。
「當時,逼你墜崖,根本就不是要你死,而是何簫想帶著你走。只是他沒有想到本王誓死也要救你,壞了他的計劃。選擇那樣一個摔不死人的懸崖是何簫本來就計劃好的。他本想著你墜崖之後,讓本王以為你摔死了,而帶著你遠走高飛。」莫輕寒冷冷的道。
「你說什麼?」陶小七有些消化不了莫輕寒的話,怎麼突然就扯到了何簫身上?那個黑衣人會是何大哥?
「哼,本王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是逍遙侯隱在黎州保護聖旨的人,可惜他失職了,所以才會返回京城繼續為逍遙侯辦事。他對你的深情讓本王誤以為你們之間只是情分,他不會拉你去趟逍遙侯的渾水,現在看來本王錯了,什麼情分都是假的。由於本王的過於自信死去百名弟兄,待拿下逍遙侯後,本王也得向他們請罪。」莫輕寒冷冷的說著每一個字,透著無盡的悔恨。
陶小七看著莫輕寒,輕輕的搖搖頭,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當知道黑衣人是何簫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永遠也洗脫不了自己的罪名了。凜冽的眼角掃過蘇敏如,可恨,就連老天也在幫助這個惡女人。
「我知道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了。」陶小七悠悠的歎了口氣,淡然的目光掃過莫輕寒,在蘇敏如身上一頓,「但是我問心無愧。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即使死,我也不會承認。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放過那個栽贓我的人。」
「真沒想到你的嘴這麼硬,香兒都以死作證了,你還想如何抵賴?」蘇敏如冷冷的道,真沒想到那個黑衣人是陶小七的老相好,真是更讓這個女人有嘴難辨了。
「住口,不許再提香兒!」陶小七怒道,香兒是被她逼死的,她一定要替香兒報仇。
一口血噴了出來,紅中夾雜著黑塊,觸目驚心。陶小七輕輕的抹了抹嘴,笑的很淒美。
「從今以後呆在望月閣,不准離開半步。」莫輕寒冷冷的拋下一句,離開。
他看到了那發黑的血漬,心中很痛,他不忍親手殺死陶小七,就讓她發揮自己本該有的作用吧。本想解除了她身上的藥效,現在看來,真的不如用她的血治好敏如的頑疾,讓敏如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起點。
蘇敏如在柳葉的陪同下離開了望月閣,扭動著妖嬈的腰肢彰顯著她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王妃姐姐。」看著地上香兒漸漸冷卻的身體,小末有些怕,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來了幾名下人將香兒的屍體裝進一個袋子裡弄走了。
「小末,你去看看他們把香兒弄到了什麼地方。記著給她燒些紙錢。」陶小七道。
「王妃姐姐。」小末不解,一直情同姐妹的香兒怎麼會跟郡主一起陷害王妃,通過這件事她可以肯定郡主才是真正下毒的人。
「香兒是被逼的。」陶小七淡淡的說完,緩緩的走進了屋子,關在望月閣?她不是早就被關在了這裡?身子越來越不經事,根本不適合出門,成天的窩在望月閣也會招來禍事。
只是不知小爹爹怎樣了?離下次去看他的日子還有好些天,也不知到時還會不會被允許去探視。
「寒哥哥。」蘇敏如走進曉軒閣,只見莫輕寒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手中是被捏碎的瓷瓶,變成一團粉末,從指間流出,灑在了地上。
「寒哥哥,」蘇敏如走到莫輕寒身邊,蹲下,抱住了他的胳膊,將頭貼在了他的身上,柔柔的道,「敏如會一直陪著你。」
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冰冷的僵硬。蘇敏如心底淒涼,抿了抿唇,「寒哥哥,敏如是你的人,這個世上只有敏如是真心的愛著你,陪著你生死,絕不會背叛。」
「背叛」二字刺痛了莫輕寒的心,驀地睜開了眼,是的,只有蘇敏如是他已經擁有的女子,心甘情願的陪著自己。而陶小七,自始至終,都從未屬於自己,就連曾經坦白心聲的心也是假象,從未真正的擁有,何談背叛二字?
可是,此時,莫輕寒是那麼留戀幾日來陪著陶小七在望月閣生活的時光,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她的聰穎俏皮的話語時時能與自己的見解不謀而合,他們的心如此的相通,可是竟沒感知到她背後的深深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