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翌急忙拉過喬依,趁著石室秘門打開的瞬間,閃身躲了進去,然後便見石門快速關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見石室秘門已經轟地一聲關上。
喬依震楞在辰翌懷裡,還未及反應,便見四少緊緊地抱住她,將她護在懷裡,嘴裡呢喃說道:“喬依……我的喬依……你終於真切地在我懷裡了!”
“翌……你的身體子怎麼樣了?”喬依見兩人有了獨處的機會,便伸手去檢查他的身體,解他的衣服。無奈石門之後,一片黑暗,她手上又無強光手電筒。她看不清他的臉,更不知道他傷在哪裡,只能在他胸前摸索著。
“呵呵……”辰翌握住喬依在胸前亂動的手,輕笑出聲,“怎麼,這才幾天沒見,喬依就這樣急不可待,要脫我的衣服了?!”
“……”喬依本來是擔心辰翌的傷勢,現在被他這樣一說,心裡是又羞又惱。剛舉手想像平日那般打他。卻想起他身上還有傷,便收回了手。“我問你正經的,你的傷怎麼樣了?”
“放心,喬依,我沒事了!”辰翌笑,黑暗中吻上喬依的唇,輕輕吸允,嘗盡她的味道。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日未見,但是兩人都像是隔了多年一樣,深深留戀在彼此的吻裡。
忽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喬依推開辰翌,問道:“對了,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裡?還有,學長,二哥,還有舅舅他們呢?”
“怎麼,才剛離開,就想著他們了?”辰翌略微不滿,又重重親了她一口,這才說道,“放心,我已經告訴了上官,甬道怎麼走。他們會同我們匯合的。只是在這匯合之前。我還有份禮物,要送於你。這是曾經允諾你的!”
“這禮物,在這古墓裡?”喬依好奇問道,忽然想起心中疑問,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古墓的甬道怎麼走,怎麼知道石門的機關在那裡?”
“你想知道?”辰翌握著喬依的手,問道。
“你若說,我便聽。”喬依說道。
辰翌笑笑,卻是不說,而是拉著喬依的手,直接摸著黑走去:“喬依,跟著我走,別怕。”
有你這樣牽著我的手,哪怕前途再凶險,我也不怕。喬依在心裡這樣說。
喬依不曾想過,辰翌對這通往昭仁帝陵寢的甬道這樣熟悉,心裡卻是信任他,相信他,會護她周全,保他平安。跟在他身後,任由他牽著走。
隨著多處機關的被破解,最後一道石門的打開。喬依只覺得眼前忽然亮如白晝。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不覺用手捂住了眼。待她再次睜開眼來,卻是驚愣地捂住了口。
眼前所處的是一個諾大的石室,石室內的擺設,家具器皿,仿佛古代女子的閨閣。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石室的正中間,擺放著的是一處透著月白色的上等好玉制成的棺木。而在那石壁的四周,卻是鑲滿了大若拳頭的夜明珠。難怪此石室內,恍若白晝。
喬依驚愣地看著這處石室,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言語,只是愣愣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辰翌笑道,看著這室內熟悉的擺設,眼眶忽然濕潤起來。
小四,沒想到千年之後,這裡的一切,竟然還沒有變,看來這南海玉棺的靈力,確實是大。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保持它周圍的東西,不被時間的歲月留下痕跡。
說罷,辰翌拉著喬依來到一面銀鏡前,並輕輕扶著她坐下。
歷經千年,銀鏡前,卻並未落下一點灰塵,依然亮如現代的明鏡。
喬依納悶,這既然是千年前,古人留下的,那怎麼又會有銀鏡呢?古人不都是用銅鏡的麼?而且……為什麼這裡的擺設,在腐潮的地底,竟然未有絲毫的毀壞?!這是喬依不解的。
辰翌自然知道喬依的不解,只是卻並不解釋,只是輕輕打開鏡子旁邊的木匣子,從中取出一塊白玉來,輕輕遞到喬依的掌心。
“這是什麼?”喬依輕輕攤開,將那白玉仔細地放在手中端摩。應該是上等的白玉。只見玉色純白,色澤鮮明,通體剔透。紅色的流蘇穗子掛著。這紅白相間,使得白玉更加美。
喬依翻開白玉的杯面,卻見上面寫上一句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喬依輕念出聲,刻下這句話的人,應該是用情至深的吧!
“怎麼樣?喜歡麼?”辰翌彎身站在喬依的背後,輕聲問道,“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就是?!”喬依笑詫異地抬頭,忽然笑出聲來,“可這是古人留下來的東西!你是不是沒有東西送了,竟然用這東西送我作禮物?”
“你喜歡就好!”辰翌卻是不理會喬依的笑聲,心裡想道,這本來就是我送於你的東西。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只他同她前世的糾葛,他不想再多說。
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這塊玉石的時候,她心裡就十分歡喜,就像是戀人的一見鍾情那般,仿佛她們早就相識。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忽然“轟”地一聲,石室的秘門再一次打開。喬依同辰翌同時轉頭,卻見到趙靖等人欣喜地趕了進來。見到那滿室的光亮,眼睛都亮了起來。
辰翌摟緊了懷中的喬依,對著眾人笑道:“你們倒是來得快!”
“怎麼,四少自只顧自己貪財享樂,倒是把我們都拋在身後了!”趙靖的語氣明顯不悅,只是在見到那石室中安置的棺木時,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直接沖到那棺木前。
只是……這就是《流御·皇朝史》中記載的昭仁帝的陵寢麼?!一代帝王,他的皇陵,又豈會布置得如同,一個女子的閨閣?這其中大有文章。
“這就是南海玉棺?!”趙靖激動地撫摸著南海玉棺。眾人看著這室內的布置和南海玉棺,也都是驚訝了眼。沒想到這裡,別有洞天!只是在謝斯年的眼裡,更多的明顯是傷心。
喬依見到謝斯年的神情,看了辰翌一眼,從他懷裡走出,來到謝斯年跟前,關心地輕聲問道:“學長,你怎麼了?!”
謝斯年苦笑幾聲,並沒有回答。倒是上官慕接了話:“喬依,剛才謝茂光死了!”
“什麼?!”喬依吃驚地盯著上官慕,又看了眼謝斯年,問道,“二哥,怎麼回事?”
“謝茂光投靠了巨蟹幫,這次也跟了過來。剛才在來的途中,謝茂光替他擋了一支箭,死在了途中。”上官慕看了眼謝斯年,歎氣說道。
雖然,謝茂光死的時候,謝斯年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可是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該是傷心的吧!
“學長……”喬依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句,“節哀!”
“哼!”謝斯年冷笑一聲,“他倒是活著,或死了,都不讓我好過。”只是他話裡對自己的嘲諷,卻是明顯。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靖。謝茂光便是今天,他要他見的人。
陌香從進來,便一直落寞地盯著辰翌和喬依。
趙靖命人掀開那南海玉棺,辰翌見狀也不阻止,只是笑道:“趙幫主,如果你還想活著走出這裡的話,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輕易打開那個棺木。”
“那麼多的機關,我都闖進來了,還怕這小小的棺木麼!”趙靖笑道,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裡的擺設,過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變,肯定是這南海玉棺的作用!”
海龍幫的人,聽到趙靖的命令後,都爬上了那個大型蓮花台,准開打開這南海棺木。
四少走到喬依身旁,握住她的手。眾人都來到那南海玉棺前,想要一睹這千年之後,在棺槨中,容貌未變的帝後之顏。
只是……待那棺木打開,眾人卻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當然,這眾人之中……除了那知情的一人。那記載著,合葬帝後的棺槨,居然是空棺!只有金色的鳳冠,還有繡著金線的大紅色霞帔。然而卻只見鳳袍,不見龍袍!這看著分明是皇後的棺槨。
“怎麼回事?”曹彬瞪著雙眼,不置信地盯著那棺木,說道。
“看,那是什麼花?”上官慕指著放在鳳袍上的那一束玉白色的花,問道。
喬依仔細見了,更是一驚,捂住了嘴。那……那不是……辰翌之前給她見過的雪域迷蘭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帝後的棺槨裡?不對,現在不能說是帝後了!
喬依偏首,懷疑地盯著辰翌的側臉,卻見他凝眸在那朵雪域迷蘭上。
喬依心裡不禁疑惑重重。為什麼今天海龍幫來的人,沒有他的得力助手沈浩宇和青檸,卻是帶來了上官慕和陌香?為什麼他會知道通往帝王陵的甬道?他為什麼會有雪域迷蘭?
他……究竟是誰?
仿佛覺察到喬依的注視同懷疑,四少偏過頭來,剛好對上喬依懷疑的眼,卻是笑了笑,握緊了她的手,沒有言語。
“這花,居然在這棺中,一直沒有凋謝!”趙靖驚歎道,更加確信了這南海玉棺的作用。
趙靖只對著南海玉棺感興趣,謝斯年等人,卻是對著石室有著濃厚的興趣。
“現在看來……這玉棺內的鳳冠霞帔,這石室內的裝扮擺設,這應該是哪位皇後的閨閣才是!”謝斯年一針見血,繼續分析說道,“只是,這……閨閣並不是十分豪華的,如果這是某位皇後的話,那該是不受寵的。只是這牆上的一顆顆夜明珠,還有那南海玉棺,卻又顯示了她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夜明珠……若是挖了一顆回去,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
辰翌聞言,心裡鄙笑。想拿走?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上官慕在此時偏首,默默注視著辰翌。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都注視著辰翌。他對他做的這個決定,一直耿耿於懷。他是半信,又是半疑。
辰翌瞥見上官慕的注視,趁著眾人的目光都在哪夜明珠和南海玉棺上,悄悄走到上官慕身邊,輕聲說道:“上官,別忘了,我之前同你說過的話。”
“真的要這樣做麼?”上官慕問道,“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辰翌一句話,打斷了上官慕接下來的話,“我已經同謝斯年商量好,一旦這次出去,他便會將小易安全送回來。我要趁這次機會,把所有能威脅到喬依和小易的人,一並除去!你等下,只要負責保護陌香就行。至於喬依……謝斯年會保護她。”
他這縷魂魄,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石室,是按照小四生前所住的閨閣布置。雖然這裡不是真正的帝王陵,他的小四也不在這裡。但是這裡的每一處,他都異常熟悉。他喜歡這裡,於他來說,也許沉睡於此,也是好事一件。就讓他跟著這個衣冠塚,一起長眠。
上官慕環視了眼,這石室內的眾人。原本二十余人,到了這裡後,便只能下了十余人。難道今日……他們都要命葬於此麼?!別人的命,他自是不管,只是他不忍辰翌也留在這裡。
上官慕同辰翌在說話的片刻間,陌香已經走到喬依的身邊。
“蘇姐……”喬依淡淡地開口。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再次見面。”陌香開口說道,神色歉意,“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喬依不明白陌香口中的那三個字。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反而自己假扮成她的模樣,捨身相救。
陌香搖搖頭,笑道,“蘇姐是對不起你的,也對不起小易,更對不起他。”、
喬依聽罷,喬依握著手中的那塊白玉,眸光注視著正在密語的辰翌個上官慕兩人。見他們兩人間氣氛變得凝重,忽然蹙起了眉,拉著陌香的手,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事!”辰翌笑著攬著喬依,看了一眼上官慕。
陌香偏過頭,不去看辰翌攬著喬依的手,卻是見到了巨蟹幫等人,正在蓮花台上,努力移動著那樽南海玉棺。只是……那尊棺槨似乎極重,他們有些吃力。
趁著巨蟹幫的人都在忙著搬那南海玉棺,辰翌帶著喬依,上官慕跟著陌香,謝斯年緊跟其後,無人悄悄退到了一邊的石壁上。喬依同陌香不知道辰翌等人所為,為什麼要退到這裡。
待退到一邊,辰翌忽然抱住了喬依,仿佛是最後的留戀般,將她緊緊地擁在自己懷裡,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他的力道之大,讓他自己將廢的左手隱隱生疼,讓喬依幾乎喘不過氣。
喬依不知道辰翌為何突然這樣緊緊地抱住他,忽然心生不安起來。
“喬依,出去之後,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小易。”辰翌在她耳邊呢喃著。
他生命中最深的愛戀,卻終究是抵不過時間。這一次,他怕是要永別了!
喬依總覺得這句話聽著有些不對,便拉著他的衣袖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要多問了,喬依!”辰翌伸手,輕輕覆在喬依的唇上,然後對其他三人輕聲說道,“等下我按動機關的時候,你們記得,一定要快些出去。這石室之門,重達千斤。一旦打開,只有將近五秒的時間就會落地。一旦巨石落地,這裡面的石室也會坍塌。所以你們一定要快!”
辰翌這句話的意思,喬依聽出來了。她一急,急急握著辰翌的手:“什麼叫我們快點?”
辰翌輕笑:“之前從左側甬道進來的大門,只能進,不能出。唯一的出路,便是這塊巨石。”辰翌指了指眼前那塊高達三米的巨石說道,“而啟動這塊巨石的機關,一定要在室內才能按動。但是那機關同這巨石的距離遠,五秒鍾的時間,遠遠不夠。從這巨石之後出去,通著的是,剛剛進來時,右邊的甬道。上官知道如何走。”
“你若留下,我跟你一起留下。”話說到這份上,喬依又怎會不懂辰翌話裡的意思。他要留下來,當那按動開關之人。只是他如果要留下,當那犧牲之人,她也留下,陪著他。
“喬依,你還有小易要照顧!”辰翌微斥,心中雖不忍,卻也只能這樣。
“我不管!”喬依堅定,“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辰翌剛想說些什麼,卻見陌香眼疾手快,從他腰間快速取出手槍。正當眾人驚愣的時候,陌香卻是將那把槍,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眾人一驚,辰翌卻是半震半怒,壓低聲音,道:“陌香,你在做什麼?!”
“機關在哪裡?”陌香抵著槍問道。
她這一問,眾人又是明白了過來。她這是拿自己的命相逼,要自己留下來。
“陌香,別胡鬧!”辰翌低聲斥道,瞥了眼巨蟹幫的人,見他們都忙著搬運南海玉棺。
許多夜明珠已經被撬了下來,裝進袋子。這室內的光亮,也暗了下去,反而利於他們行事,不被發現。
“四少……”陌香低聲喚他的名字,她還是習慣叫他四少,“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
四少不做聲,盯著陌香,一瞬間,氣氛又窒息起來。
“依依,在那裡做什麼!”趙靖發現喬依等人的怪異,正叫著喬依朝這邊走來。
陌香是背對著趙靖等人的,聽到趙靖的話語,又說了句:“四少從進來開始,眼神便一直有意無意地帶過牆上的那幅山水畫。那機關是不是就在那裡?”
她從認識四少開始,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只要在他身邊,就會不由自主地去觀察他。那成了她這一生最美好的習慣,一直堅持到現在。
四少聞言,眉微微蹙起,心想,竟被陌香發現了。
“四少,這是陌香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陌香笑道,眼裡盡是感激與幸福。見到四少這樣的神色,她便知道,她沒有猜錯,機關真的在那裡!“陌香很幸運能遇到四少。有些事,錯了,便要付出代價。這就是陌香做錯事的代價!”
“陌香,把槍放下!”四少沉聲命令道。
他要怎麼跟她說,他的生命已經快要到盡頭,沒有多少日子了!
然後四少還未開口解釋,陌香便一步一步倒退,雙眸深情注視著四少:“陌香真是幸福!”
“蘇姐——”喬依叫住,剛想跑上去攔住她,卻見她微微扣動扳機。她便急忙停住了腳。
“喬依,好好照顧四少,連同我的那一份!”說完,她便將槍收起,轉身快速朝那牆上的畫跑去,待跑到那畫軸前,大聲喊道,“你們快走!”
趙靖朝喬依走去,剛走到一半,便見陌香突然轉頭跑到一邊去,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便見她大喊一聲“你們快走”,心裡驚愣。難道他們想先逃走?!
四少見陌香執意如此,又見趙靖發現了什麼,欲去腰間取槍。
四少見狀緊緊護住懷中喬依,上官慕同謝斯辰見了,也去取腰間的槍。
“兄弟們,別讓他們跑了!”趙靖發現他們想要離開的意圖,卻不知道他們怎麼走。只是見陌香往另一邊跑去,心想,難道開關在另一邊。於是,二話不說,轉身朝陌香扣動扳機。
“不——”喬依見狀,掙開辰翌的右手,想要跑過去救陌香,卻被上官慕拉住。
“喬依,來不及了——”上官慕的話還未落,便聽得“砰陪陪”連續三聲槍響,陌香的腳步一頓,卻堅持跑到這畫軸前,將那畫軸撕下,便見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按鈕。她急忙趁自己還有力氣的時候,用力按了下去。然後轉身,最後看著四少,緩緩沿著石壁滑下去。
巨大的石門被打開,整個石室都震了震,開始晃動。辰翌背部受著槍傷。上官慕手裡拉著喬依,便眼神示意謝斯年。謝斯年收到目光,半拉半扶著辰翌,快速低頭,閃進巨石之後。
辰翌的眼,一直注視著牆那邊的人,那殘留在石壁上的血漬,刺紅了他的眼。
陌香眼中含淚,雙目迷離地看著巨石那邊的人。她已經沒有力氣,甚至連抬眼皮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是,那份心裡強烈的執念,撐得她,即便霧眼爍離,也開朝著他看。
那是她有生之年,最後一次看他,用盡她一生的力氣。
她說:四少,若是有來生,陌香還要再遇見你,哪怕注定傷痕累累。
巨蟹幫的人發現巨石抬起,又見趙靖開槍打死了陌香,喊著不讓他們離開,便都急著往那巨石跑去,只是還未到他們跑到巨石前,那塊巨石已經沉沉落下,整個石室頓時搖晃起來。
“石室要塌了!”趙靖意識到這一代,也恐慌起來。急忙跑到陌香跟前,去重新那那個開關。然後不管他再怎麼按,那巨石卻不太抬起。
趙靖扔下了手中的槍,對著那已經落實的巨石說道:“薛四少,我終究是小看了你!”
逃離石室後,謝斯年攙扶著四少,上官慕扶著喬依走出去。四少一言不發。
“蘇姐……就那樣走了?!”喬依依然還不能回過神來。
她身邊的親人:爸爸和媽媽,朋友:阿其和蘇姐,一個個都這樣離她而去了。
“喬依,別傷心了。至少她是心甘情願的,她走得安心。”上官慕安慰道。
“我們得快離開,石室已經開始坍塌,這條甬道也會馬上坍塌的!”謝斯年感受著地面的微微震動,緊張說道。
待走到那左右兩條甬道交匯的地方的時候,謝斯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將手中背傷復發,已經昏迷的四少交給喬依,面色凝重:“喬依,四少就要你照顧了。我還有事,要回趟甬道。”
“學長,現在回甬道太危險了!”喬依勸道。
“學長沒事。”謝斯年笑笑,“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然後毅然地朝左側的甬道跑去。
“學……”喬依一邊扶著辰翌,一邊還想著去勸,卻被上官慕打斷:“喬依,謝茂光的屍體,還在左側的甬道裡!”
喬依聽得這樣說,頓時明了了。雖然他嘴裡說著恨,可是心裡依然是愛的吧,畢竟是父子,骨肉親情,不是嘴上一句恨,便能抹殺的。
“我們先帶翌出去吧!”上官慕擔心辰翌的身體,擔憂說道。
喬依看了眼深不見底的甬道,望著那個早已不見蹤影的方向,歎了口氣。終是轉回了頭:“走吧!學長不會辜負伯父的心意,一定會回來的!”
“嗯!”說完,上官慕同喬依兩人扶著辰翌,離開古墓。
再次見到古墓外的陽光,喬依忽然有種歷經世事滄桑的感覺,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雖然真正歷經風險的人,從來都不是她。是受傷的辰翌,還有死在石室裡的陌香。
沈浩宇和青檸帶著傑森早等在古墓門口,一見四少昏迷,傑森便命沈浩宇將他帶到一旁工作人員休息的帳篷裡,替他檢查傷口,一邊叫來救護車。
見傑森替四少檢查傷口,青檸和沈浩宇在裡面幫忙,她走出了帳篷。
上官慕見狀,囑咐了傑森幾句,跟了出來。
喬依有絲倦怠地直接在地上一塊石頭上坐下,枕著頭,盯著古墓的入口。那裡,謝斯年還沒有出來。喬依不禁心憂起來。帳篷裡的人,重傷昏迷。古墓裡的人,生死難測。
這幾天似乎特別的累,仿佛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心裡又積累了許多的疑團。
“在擔心翌?”上官慕見狀,也不嫌髒,直接在她身邊坐下,“那怎麼不在裡面陪著?”
“他若是醒著,也是希望我不在裡面的。”喬依頭也不抬地說,“他有事瞞著我,是不是?
“他瞞著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不想你受傷而已。”上官慕說道。
“你知道麼,二哥!”喬依略微沉眉,手裡緊緊握著那塊白玉,然後才抬眸說道,“剛才在石室的時候,他的眼神,讓我驚恐。我深怕他就那樣離我遠去了。”
“……”一時之間,上官慕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喬依,於是假設問道,“喬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四少的生命,只剩下幾天,你會怎麼做?”
喬依聞言蹙眉,這不是一個好的如果。但是如果真的那樣,她又會如何呢?
喬依思慮片刻後,答道:“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希望,在他生命剩下的幾天中,我可以好好陪著他,用我生命中所有的時間來愛他。他永遠在我心中。”
上官慕為何突然這樣問,難道是辰翌的傷?喬依不敢多想。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喬依!”上官慕點頭肯定。他一抬頭,卻見謝斯年正背著一個人,從古墓入口出來。他急忙站起來:“是謝斯年!他出來了!”
喬依抬頭,果然見到了謝斯年一臉髒污,滿身髒泥地背著謝茂光的屍體,吃力地走了出來。急忙同上官慕一起跑過去,幫忙扶住他。
“學長,你沒事吧?!”喬依問道。
“我沒事!”謝斯年搖搖頭,側首,微微看了眼背上的人,“我想著,還是得把他帶出來。”
…………………………
一個星期之後。
教堂的鍾聲,一聲聲地響起。天空湛藍一片,偶爾飄過一朵浮雲。
天公也非常作美,太陽暖暖的剛好。
草地上,座位已經虛無坐席。眾人皆是翹首等著。
貝小易穿著一套小禮服,領口打著黑色的蝴蝶結,別有一番小紳士的味道。只見他踮起腳尖,在謝斯年身邊摩挲著:“謝叔叔,喬依怎麼還不出來?爹地都等焦急了!”
“自然要讓你爹地多等一會兒,你媽咪才會出來!”謝斯年笑道,摟著懷中的辰小易。
忽然音樂響起,是喬依喜愛的《夢中的婚禮》,悠揚的琴音,拂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喬依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曳地婚紗,在上官慕的攙扶下,緩緩踏上那象征著幸福的紅地毯,嘴角噙著幸福的笑。她的身後,跟著兩對花童。分別是顧晟南和皇甫夜堯的孩子。
四大集團中的四位總裁,老大,老三都已經成婚,這最小的老四,今天也成婚,只剩下老二上官慕,至今未婚,一直單身。
喬依終於等來了這一天,成為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辰翌的身體,槍傷雖然已經慢慢愈合,可是身體卻是日益漸下。辰翌不曾告訴她原因,她也一直未問。她想,那是他心裡不能觸及的痛。而且,她也可以借此告訴自己。他可以陪著她一輩子,很長很長。但是她也知道,不管他們的未來,還有幾天,她永遠都是他的妻。在沒有愛的世界裡,活著比死更需要勇氣。索性,她心裡還有愛,不管是對辰翌,還是對小易,她的心裡,只要有這兩個,在她生命裡最重要的男人,便已足夠。
辰翌在從古墓出來之後,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的一生,只要有回憶,她的後半生便不至於孤苦無依。喬依,如果我先你一步,那麼我給你世界上最美好的回憶。
辰翌同樣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臉上笑容明媚而溫柔。他望著喬依緩緩地,一步步朝她走來,目光柔和而幸福。他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成為了他的妻。
不管是天上,還是人間,他看了三世的風景,體驗了一路的辛酸,終究只是為了等那個值得等一輩子的人。冥冥之中的遇見,才發現,這世上的其他女子,原來不是不可以,而是只有她一個可以。不管是宸翊對紫凝,還是昭仁對小四,或是現在的辰翌對喬依,他的愛,從來都不曾變過。
“喬依好漂亮啊!”辰小易見到喬依的裝扮,不禁大聲喊了出來。
眾人聞言,皆是笑了出來。謝斯年更是輕輕敲了敲辰小易的額頭:“我的小祖宗,你媽咪容易害羞,你可別讓她在這個時候紅透了臉。等回去鬧洞房的時候,夠你折騰的!”
“什麼是洞房?”辰小易聞言,好學地問道。
謝斯年聞言,急忙捂住辰小易的嘴巴,說道:“乖,回去叔叔再教你!”
終於走到神父面前,上官慕將手中的喬依的手,遞到辰翌的掌心,笑道:“翌,我這妹妹,便托於你照顧了!你可不能讓她傷心。”
“這是自然!”辰翌接過喬依的手。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與歡呼聲。
在神父面前,他們彼此許下各自的誓言,最後同聲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然後在一片掌聲中,辰翌微微俯首,輕輕吻上喬依的唇。
此時,陽光正好,鋪下一地的溫暖。微風拂面,帶來遠方的祝福。
……………………………………
【以下可以說是不相關的狐狸的500字廢話,不影響親們的閱讀幣】
好了,關於辰翌同喬依的現代故事,到此結束。本來想直接在這篇文中,就讓四少死去的,可是終歸是不忍,所以給了他們一個幸福的婚禮。接下來狐狸要開的新文,是喬依同辰翌前世的故事,昭仁同小四,順便也會將宸翊同紫凝的故事交代清楚。辰翌終究會離去,喬依為了改變命運,會穿越到她的前世。關於昭仁同小四,有些已經在古墓這一段裡有所涉及。關於情感部分,整篇文中,也有所穿插。
先附上新文簡介,當然,到時,可能會改,根據新文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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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雪域國的公主,傳說貌美傾城。他是流御皇朝的靖王爺,據聞病弱體虛。
她不過是他政壇上的一顆棋子。
“脫!”新婚之夜,他睿智狠厲,“如果想救他,就取悅本王!”
當那一場場皇子奪儲的政治陰謀褪去,是誰的女人多如笙簫,卻每晚在她耳邊呢喃:“別嘗試離開我,否則我將血洗雪域,作為重娶你的聘禮!”
傳聞,當今皇後,心如毒蠍,妒心極重,下手極狠。
傳聞,當今皇上掘北山,取靈參,斷運河,取玉珠,只為解她身上奇毒。
傳聞,她集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獨占帝寵,久盛不息。
可是最後,皇上終究是為了另一個妃子,賜了她死罪:“當今皇後,不念皇恩,善妒,謀害妃嬪腹中皇子,當斬!”
她含淚謝皇恩:“阿嵐,為了她,你終是這樣做了!”
她真的就那樣死去了?無人能答,她成了史上無人能解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