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喬依雖然心裡有些不甘,可是出奇地,如今更多的卻是心疼。五年來,她第一次開口問:「小四是誰?她是你曾經的愛人麼?!」】
「小四?」辰翌吃驚,時隔千年,再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小四這個名字,心裡依舊止不住地痛,眼神黯淡。可是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字,居然會從喬依的口中說出來。他從不曾對任何人提過,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小四』這個名字?」
然後辰翌走下床,從衣櫃裡取出自己乾淨的襯衫,替喬依穿上。
「是你自己說的!」見到辰翌眼中的黯然,喬依心裡依然介懷。
只是,她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過去,她自己也有。在大學期間,她也有暗戀的學長,又怎麼能要求他沒有曾經喜歡過的人。只是……她希望,已經成為過去的人,他能放下。
「我說的?!」辰翌詫異,想不起自己何時在喬依面前說過。
「在你睡夢中的時候。」喬依解釋,「你會叫著小四的名字。」
「……」辰翌不知道該如何跟喬依解釋小四就是前生的她,而他不過是千年前的一縷魂魄而已。只因前世心裡強烈的執著與愛戀,令他那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不至於消散。
而他放棄重登九天,成為紫薇大帝的機會,也只是因為她。
九天之上,在人類所不知的平行空間裡,又有六御,分別是統御萬天的玉皇大帝,統御萬雷的天皇大帝,統御萬星的紫微大帝,統御萬類的青華大帝,統御萬靈的長生大帝以及統御萬地的后土皇地祗。而他——作為紫微大帝,同時也是玉皇大帝最小的兒子,愛上了當時的掌管人間飄雪的紫凝仙子,為救她性命,不惜捨棄自己萬年靈力,從此墮入輪迴。
前世的他,壯年死後,玉皇大帝,因為疼愛自己的兒子,便將他最後一縷魂魄安置在瑤池的玉蓮中,然後千年之後,將他那一縷帶有前世記憶的魂魄,注入到辰翌的體內。
這一切,聽起來那麼地荒謬,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同喬依解釋,又不知說了之後,她是否會信,是否會當這只是他狡辯的一個借口。思量之下,他只說道:「喬依,小四已經過去了。如今的辰翌,只愛現在的喬依……只愛喬依!」他再三強調現在的喬依。
難怪……五年前的喬依,對他忽冷忽熱,原來除卻她以為的欺騙,還有小四。傻喬依,小四可不就是你麼?不管是仙子紫凝,還是前世小四,亦或是今生喬依,都是他畢生的摯愛。
「真的?!」喬依似是不確定,又似不敢置信,一顆心在經過起落之後,變得惴惴不安。
辰翌看出了喬依眼中的猶豫和擔憂,俯身吻上她的眉間,彷彿用盡畢生的柔情:「喬依……辰翌願用所有的執念發誓,此生定不會負你!」
「執念?」喬依聽罷,有些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執念發誓。
辰翌不語,只是瞇著眼,點了點頭,眼睛儘是柔情笑意。他如今所剩的,也只有他這三世的執念而已。一旦執念散去,他的魂魄便也散了。
「爹地,水來了!」這時,貝小易端著水,再次匆匆跑進來。再見到眼前,穿著辰翌襯衫的喬依時,呆愣地偏首問道,「咦?喬依?你怎麼又在了?!」
「媽咪一直都在啊!只是小易沒有看到而已!」辰翌笑道,招手讓貝小易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放在旁邊的窗櫃上。然後右手抱過貝小易,將他放在自己同喬依的中間,親了親他的小臉頰,笑道,「小易……真是爹地的乖兒子!喬依,謝謝你……」
此時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是喬依和辰翌都沒有想過的。
辰翌本想著,只要有喬依,他的一生便無憾,只是現在多了一個貝小易,他的子嗣。
喬依原本想著,生下貝小易,只是給自己一個安慰,不至於讓她的後半生孤苦無依,沒想到,卻因此,她能重新,同辰翌在一起,放棄過往的所有欺騙與傷痛。
喬依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一家三口吃得歡喜。不過最為激動的,還是貝小易,一會兒在喬依身上蹭蹭,一會兒在辰翌身上坐坐,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
「喬依,這一次,不要再離開我了!」辰翌握住喬依的手,眼神幾乎懇求。
「那蘇姐怎麼辦?」喬依本不想打破此時的這樣溫馨的氣氛,只是,她心裡依然有擔心。
「她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喬依。」辰翌解釋說道,「我在她幼時,救下她同她的弟弟阿諾,她心存感激,便替我到『非』做內應,且一做便是整整四年。但是於她,我有的只是感激。你明白麼,喬依,那只是感激,不是愛。」
「阿諾……是蘇姐的弟弟?」喬依聽完震驚,沒想到服裝店的阿諾,竟然是蘇陌香的弟弟。只是驚奇過後,她更多的,依然是擔心,「可是你必須承認,蘇姐很愛你,是不是?」
「愛我,那是她的事情。就像愛你,也是我的事情。」辰翌說道,偏首「我們不能阻止別人愛上自己,只能更加堅定自己所愛的人。是不是?」
喬依點了點頭,同意辰翌所說的話,陷入沉思。
堅定自己所愛的人,那五年前她的離開,是不是因為不夠堅定對他的愛?!
貝小易迷糊地繞著頭,彎著頭,拉著辰翌的襯衫袖口,問道:「爹地,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小易聽不懂!」貝小易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辰翌和喬依見狀,皆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辰翌更是笑道:「等小易長大,就自然聽懂了。」
【下午回來繼續更,今天狐狸加油,三更。不過最後一更可能會有點晚,早睡的孩子,可以明天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