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笑道:「別擔心我,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楚雲可是新世紀新新女性,不會有事的。」
楚纖纖苦笑,「那就好。」
希望你真能像你自己說得那樣。
話總是說得時候輕鬆,到了真正輪到自己頭上,卻偏偏沒有嘴巴上說得那麼灑脫。
轉身,藍天白眼盡收眼裡,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一定可以找到一個讓自己的心湖平靜下來的地方吧。
那麼,現在第一站,她要把這個花牌去還給鳳凰。
楚纖纖揮手,「我走了。」
東辰落雲看著她紅色的衣衫,漸漸走向遠處的馬車時候,忽然幾步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最後一次問你,真的不去我給你準備的地方嗎?」刀削容顏,狹長眸子,東辰落雲急切的樣子,與那個人有些相似。
楚纖纖抬起頭,看著他與東辰夜有些像的容顏,不自覺的在心裡歎息。
相似的容顏,會給她造成太大的困擾。
他就像是一個活著的提示牌。
永遠都寫著東辰夜存在過的事實,永遠都在提醒這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即使跨越千山萬水,穿越大洋彼岸,只要這個男子在身邊,她就沒有辦法平靜。更加沒有把握,沒把握自己會不會藉由這個原因愛上東辰落雲。
伸出手,楚纖纖揮開了他的手,面上掛著禮貌的微笑,「不去,我不喜歡你,更不想和你在一起,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了。」
對不起東辰落雲,謝謝你對我的好,也謝謝你喜歡我。可惜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東辰夜。
東辰落雲手中,風沙頓過。唇色有些發白。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還是會追過去,不管是哪裡都會追過去的。」
晨光中,東辰落雲拚命想要與她拴上關係,卻發現這休書一下,切斷的不僅僅是楚纖纖與東辰夜的關係,也是自己與楚纖纖之間的牽連。她瀟灑極了,沒有哭哭啼啼,沒有眷戀不捨,就這樣走上馬車,揚長而去。動作乾淨利索。東辰落雲不知道她在馬車上會不會哭,他只知道,完成了這一個任務之後。從此以後,預知未來的事情,他再也不要去做,不要去看了。
鋪開了的路,絕塵的馬車,少有人知道,這一幕所拉開的是一個離別,也是一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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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決戰日,我想那蒙亦雖然不知道本王子的殺手鑭,卻也知道本王子會有所行動,我叫你們做的事情,你們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按照王子所說,狩獵場的人都安排了大王子的親信部隊。」阿魯畢恭畢敬的說。
嘴角勾起笑,蒙其心情大好。穿在那一身暗紫色衣服,蒙其覺得只有這個顏色最夠彰顯他的霸氣。
得到力量的那個瞬間,他要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巫師從內室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散發著黑氣的瓶子。
蒙其看到那個瓶子,眼睛裡頓時散發出了興奮的光芒。幾步走上前去,蒙其激動的問:「巫師大人,這個瓶子,裝的莫非就是……」
得意的將手中的瓶子晃了一下,巫師道:「沒錯,我將這些日子熬的那些藥都倒掉,只留下最底下的這瓶最毒的,最後只要把那眼淚加進去,一切就都完成了。你只要將這些藥撒在自己身上,就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你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嗎?」
蒙其得意的昂著頭,鷹眼裡閃爍狡詐的光。
「當然,一切都打點好了。那個女人也真是笨,偏偏就選擇今天走。我差人送了一份大禮給她。相信她此時一定肝腸寸斷。」
巫師沙著嗓子怪笑了幾聲,轉身道:「我去把眼淚拿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蒙其揮了下手,巫師從他面前走過,蒙其忽然看到了巫師的心臟。
那是顆黑色的心臟。蒙其嚇了一跳。
心臟……他只能看到女人的心臟,難道說,這個巫師是女人?皺起眉頭,蒙其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吧,這個巫師,說話的生意明明是男人的聲音。
「殿下,時間到了。」阿魯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出聲提醒。
蒙其從思考中回神,點點頭,「知道了。去告訴那些人,該做事了。」
這個巫師是怎樣都不關他的事情,反正他很快就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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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夜一直藏在樹後,看著她遠去。當他看到楚纖纖揮開東辰落雲手的時候,不禁有些擔憂。
他們吵架了嗎?是東辰落雲對不起她了嗎?疑問用上了心頭,東辰夜發現自己竟然還緊張她緊張到不行。
蒙亦從身後走來,站到他身邊道:「王爺是深情之人,想必她心中是有王爺的。」
東辰夜淺笑,「我知道,她心中有我,只不過她只能在我和落雲兩個人中選擇一個,這個結局注定不能完整。倒是殿下,為什麼不娶楚雲,還硬要本王娶她。楚雲性子烈,一定會再次逃跑的。」
蒙亦苦笑。他何嘗不知道楚雲性子烈,如果是硬逼,她不跑才怪。不過他想,如果楚雲一下子受的衝擊多一些的話,難過與傷心就會少一點吧。
「就是要讓她跑啊。如果知道我不娶她,不知道她會是怎樣的傷心難過。她這個人表面堅強,實際上卻脆弱的很。但如果她知道你硬要娶她,注意力就會被分散,一定會想辦法快點逃跑,對於我的事情,就不會那麼難過了。這一次她若是跑了,王爺就不要再去追人了,可以嗎?」
我心中的楚雲是天上的鷹,我想要放她自由,也想要對她極盡溫柔。
或許是有著差不多的經歷,東辰夜與蒙亦之間,友情自然而然的滋生了。
「你放心,我對她沒有興趣,會放她走的。」
「謝王爺。」
「不必了,狩獵大典馬上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安排吧。這一次,就一次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