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丞相府有了一絲不和諧的陰森。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安月奚和所有美男都單純的睡著了,(床是加大號的)一個血紅色的球狀從窗戶口溜進來,沒有猶豫的竄進了安月奚的身體裡。頓時紅光乍現,『安月奚』睜開眼,眼睛是紅色的,此刻正在笑。
「哈哈哈……安月奚,你沒想到。你把我的肉身四分五裂了,但是我的內丹沒被消滅。」原來這個怪東西是無彬的。
某村的某戶人家。
「啊——」一陣慘叫,一個男的倒地,頸邊有酷似牙齒的咬痕。
類似此類的事件最近頻繁發生,弄得整個城都沒有人敢夜裡出門了,可是照樣一個個少去。
上官皓月被水絕戀委託徹查此事,每天忙的焦頭爛額的。而安月奚呢,不以為意,和十五個相公去遊玩了。
又是一個黑夜,一個白色人影在屋頂上跳來跳去,行動快捷。很快就找到目標,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打開房子,逮住一個人就往脖子上咬。直到那人變成一具乾屍才肯罷休。抬起頭,一張扭曲的臉蛋,卻依稀能辨認出那是安月奚,眼睛裡一直閃爍著紅光,尖利的牙齒殘留著血跡。
第二天,果然又多出了一具屍體,上官皓月再次無奈了。死因都是一樣的,被吸乾了血。可是照理說,這裡是人界,沒有什麼妖孽的丫。難道是他們五個?不對丫,小奚和韓庚是貓妖根本不吸血,殘陌、離歌和離殤更不用說了。那又是誰呢?還有誰跑出來了麼。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當上官皓月回過神來時,已是深夜,他無奈搖搖頭,吹熄了書房的蠟燭,帶上房門向臥室走去。卻看見一個身影匆匆溜了進去,上官緊忙跟上,發現此人真是安月奚,可是她為什麼深夜才回來?還是偷偷摸摸的。
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皓月撿起來一塊手帕,藉著月光仔細一看是鮮紅色的,再聞一下,有腥味——這是血。難道,那個吸血魔是小奚。這個答案讓上官皓月一驚,他竟然和殺人兇手同眠。這讓他受不了,他害怕的跑回書房,久久不能鎮靜下來。
清晨很快來臨,趁安月奚出去的時候,上官趕緊跑到那間房,叫醒還在睡覺的兄弟們。
「喂,發什麼瘋丫,上官皓月。」他們都還沒睡醒就被打擾了。
「快,快起來丫。我有要緊事說。」不顧他們的反抗,把他們都活生生拉起來。
「什麼事,快說丫。」軒轅澈嘟著嘴。
「我覺得那個吸血魔是小奚。」上官忐忑的說出這個事。
「切~」得來的是不屑。
「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難道,你們這一個月來就沒發現小奚有什麼奇怪的麼?」上官反問。
「嘿,你別說,還真有。有一次,我起來上廁所,發現小奚竟然沒有在睡覺。我以為她也去方便了,可是那裡沒有人,我就納悶了。躺在一個時辰,也沒回來,我就睡著了。」宮瑾賢回憶說。
「哦,對了,對了。最近小奚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細聞,還真是聞不出來的。」殘陌有一個重大發現。
「對,就是這個。你們看,我撿來的。」從懷裡拿出他昨晚撿到的手帕,血跡還是鮮紅的。
這種種跡象無不顯示安月奚就是那個兇手,可是她什麼時候需要喝人血來活了,所以他們決定晚上打探虛實。
月亮出來了,美男們都假裝入眠。忽然身邊的安月奚坐起來,邪惡的笑了,逕直的打開房門出去了。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美男們迅速爬起來,臉色都非常難看,瞧瞧的跟著,不讓前面的安月奚發覺。
四處轉悠了一刻鐘,總算找到了一個目標人選,迅速走進那戶人家,一個男人正在磨刀。透過刀折射,那男的看見口水直流的安月奚馬上轉過頭戒備的看著她。只見安月奚張開血盆大口,準備攻擊那個男的,男的用刀在防禦,可是哪打得過法力高強的安月奚,很快就被拿下了。正準備要咬下去時,一根蕭打中了她。
「小奚,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離殤擔憂的說。
「哈哈哈……恐怕晚了吧。安月奚不再純淨了。」一個高亢的聲音,是男聲。
「不對,你不是安月奚,你究竟是誰?」一聽聲音,離殤就有點耳熟。
「哈哈……離殤,偉大的蛇王。你應該記得我,無彬吧。」嘲諷的語氣。
「什麼……你是無彬。你不是死了麼?」離殤明顯沒料到。
「哈哈……我是死了,但我的內丹還沒死。」狂妄的笑聲。
「於是你就附在了小奚的身上,報復她?」殘陌猜想。
「沒錯,我就是要報復她,讓她遺臭萬年……哈哈……呃……」忽然臉色一變,他超過十二個時辰沒吸血,安月奚的靈魂就會甦醒過來,他得強制住。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在幹什麼?」甦醒的安月奚發現自己沒有好好的睡覺,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手指甲不知不覺中變長了。
不,有一股強力正在壓制我,不可以。不——
「哈哈……離殤,拿命來。」無彬成功控制住了安月奚,卑鄙的向毫無防備的離殤攻擊。
安月奚的軀體,卻不是她本人在控制,這讓離殤怎麼下的了手。
不,小奚激烈的在和那股力量對抗。爭取了一絲機會。
「快,殺了我。不然他會繼續作惡的。」安月奚求道。
「這……這讓我們這些相公怎麼下得了手。不,我不忍心。」慕容冰炎背過身去。
「不要再婆婆媽媽了,離殤,動手丫。」她快壓制不住了。
離殤手中幻化了一把劍,舉起來,卻又放下了。他真的下不了手,那是他最心愛的女子丫。
「哈哈哈……離殤,你下不了手吧。有本事你穿透心臟丫,這樣才能把我根除,可是你心愛的女子就要灰飛煙滅了。」無彬用內力喊。
一個閃光吸引了安月奚,她拿起原先那位男子磨的刀,對面前的十六位美男相公淒涼的笑了,然後舉起那把刀重重的刺向了心臟部位。
「不——」十六位相公都措手不及的看著那把刀捅向致命部位。
「啊——」無彬淒慘的叫了,那顆內丹從身體裡出來,『彭——』破碎了。
「對不起,這次真的不能再和你們幸福下去了。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天涼了,多加衣。就算我不在,你們兄弟之間也要和睦相處,找個好女孩過日子。可以麼?」安月奚的腳開始消失。
「不,我們不要。我們只要你能活著,不要其他女孩。不要走,好不好。」落淚了,他們不管落淚多少次,只因那女子一次次的消失。
「恐怕,這次,閻王爺真的看我不爽了。再見了,我的相公們,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消失了,隨風飄散了。
所有人都跪下了,哭的撕心裂肺,像個孩子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
她真的消失了,不會再搞怪的捉弄他們了,不會再重生站在他們面前活蹦亂跳了。
她走的好匆忙,沒有留下任何的不捨。老天爺把她安排到他們身邊相遇,卻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帶走,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滿世界找人,結果就像開玩笑似的,把她還給了他們。可是這次,能不能也開個玩笑把她還給他們。
不管讓他們拿什麼去換都願意,哪怕是所有人的生命也可以的。只要她能回來,笑著罵他們是傻瓜。這句親密的稱呼再也聽不到了,他們每每想起都會笑,可是回憶過來,身邊多出了一個空位,眼淚就蓄滿了淚框。
自從安月奚走後,丞相府再次陷入死氣沉沉的狀態,隱士藍一家人,其餘十六個美男每天都站在那間屬於小奚的房間,一直循環,直到連最後屬於她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了,他們依舊躲在這裡面。
來來回回,反反覆覆,不管怎麼做,怎麼挽留,他們終究是陰陽兩隔。好幾次舉起劍就這麼想了斷,可是當靠近脖子的時候,劍都被重重的打下了。似乎這是安月奚設置好的程序,不管用哪種方法了斷自己,都不能成功。
安月奚真的就這麼消失了麼?真的死了麼?他們十七個人真的無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麼?老天爺真的要這麼殘忍,拆散這有情人麼?這一切都是個懸念,只怕那些美男們會孤獨終老,也等不到某人的身影丫。唉~~~~~
心若如冷霜,記憶被歲月撕成碎片,倒退?停止?向前?拋開了,明白了。
寂寞的月,將月光遺落在大地之上,只等待某位有緣之物,拾取。
黑暗是黯淡的光,遺忘是更深的思念。
眼淚淹沒了眼,剃了發,塵也無法了卻。白色掩蓋不了心,忘不了情,萬不能皆空。
掃不盡散落於地上的紅塵,剪不斷牽連於心的情緣。觸摸溫柔的月光,捧著純情的雪花。
任滄桑歲月奪走你的容顏,任時間將你我分割。即使距離是遙遠的,我也願意徒步尋找老去的你,死去的你。
刻在心裡,畫在眼中。誰在遮掩傷口,不瀟灑,誰在為我而泣。不再心碎,不再傷悲。拾落地香,化為地上塵。
消失在眼前,終於明白你已經逃離。花已經褪色,終於明白,忘不了,心傷痛。每天都在等明天的你。我已老去……
找不回過去,丟失了曾經。只是心痛,卻是無法癒合的傷口,也是淡不了的顏色。手心瀰漫的香,已經凝固。
恨困一世,情鎖三生。
梅花殘,憔悴的紅。等候著並不完美的結局出現。
一切之後,雲淡風輕。死在夢裡的記憶……不會再醒來
掌心的雪還未融化,手就已經是冰冷的了。死,是結束,還是重生?
做夢,即使醒來,一場空。做孽,身首異處,一場空。既然掙扎改變不了任何那就靜靜的等待死神的召喚。
留不住過往,只是傷的更深。蒼白的臉不再為誰哭,冷卻的手已墜下。一切之後,只不過是船過水無痕……不再等 空白。
繼續向前的時間把我帶到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下雨了,誰在撐傘?落難了,誰在守護?死的懷念,人世輪迴中,相遇是一種宿命,打碎命運的禁錮。一瞬間的永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