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正要問憐兒想什麼辦法,誰知突然一聲尖叫傳來,驚醒了雲龍。他再次啼哭起來,小倩只好輕輕拍著他的背轟他入睡,她吩咐道:「憐兒,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憐兒走到門外,看到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衝到小倩房前。她抓著這丫頭問道:「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那丫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指著院子裡那幾株高大的梧桐樹說:「剛剛,我看……看到了少奶奶。她還……還衝我笑呢。」她因身子的戰慄而導致她的牙齒磕碰著。
憐兒也驚慌地向花園方向望了望,但始終不敢走過去,她害怕少奶奶會真的出現在那裡。雖然少奶奶生前人很好,但死後畢竟成了鬼,只要是人都會感到害怕。
她看到一個藍綠色的身影突然飄過去,瞬間消失不見了。她捂著胸口,感到心跳得很快,她害怕極了,趕忙打開門進了小倩的屋子。
小倩看到憐兒的臉煞白煞白的,還趕忙插上了門閂,緊張兮兮地望著外面。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對了,剛才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
憐兒的心跳得太厲害,撫著胸口說:「我剛才……看到……看到少奶奶了。」
小倩也被嚇了一跳,呵斥道:「瞎說什麼呢?你怎麼能看見少奶奶呢?」但是她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安。
「真的,那個影子的藍綠色的,一下子就飄過去了,嚇得我腿都軟了,渾身直發抖。姨奶奶,您說少奶奶突然回來幹什麼啊?是不是來看芊芊的?」
「也許是吧。管她來看誰,只要不來看我就好了。」小倩的心突然很緊張,生怕水靈來找她。從前她雖然見過鬼,但是那個時候有少爺,但是現在她卻只有兒子。她絕對不能讓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靠近自己的兒子。
她驚慌地抱著雲龍,坐在床上,再一次問道:「憐兒,你真的看見少奶奶的了?」
憐兒鄭重地點著頭說:「應該是她錯不了的,您想除了她,誰還會穿那個顏色的衣服呢?」
她們突然異口同聲地說:「芊芊?」
小倩搖著頭說:「不可能,你不是說一下子就不見了嗎?不是只有鬼才會突然消失嗎?人一般做不到吧。」
憐兒點著頭說:「話雖如此,但是天那麼黑,誰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藏起來嚇唬咱們呢?她人小,蹲在地上,咱們就看不見了。誰知道呢。」
「如果真是芊芊的話,我倒是真感到高興,但是如果不是,那我就……」她突然感覺身邊充滿了詭異的氣息,像是有什麼東西匍匐在自己的四周。她不敢動,只好向憐兒求救,「憐兒,今天晚上少爺肯定不會來的,你陪我吧。我害怕。」
憐兒重重地點著頭說:「姨奶奶別怕,憐兒來陪姨奶奶。」她上床後緊緊抱著小倩,驚恐地望著四周,很顯然她也感受到了那種詭異的氣息。
她們不敢熄燈,睜大眼睛不停地說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恐懼。但是夜深的時候,她們實在是太累,終於相繼睡去。
「小倩,姐姐來看你來了。」一個聲音幽幽的飄進小倩的耳朵,她忽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耳朵有些癢,翻了一個身,就醒過來了。她看到桌子上的燈忽明忽暗,接著就看到了一個藍綠色的影子輕輕地浮在空中。
她揉著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這個影子真實地存在於自己的屋裡。她緩緩抬起頭,一看果然是水靈。
水靈的皮膚本來就很白,如今她的臉變成一種慘白,頭髮更加烏黑油亮,她依然很美,是那種令人無法逼視的美。她一出現,就無法讓人忽視她的存在,這種美太驚人。難怪太太會說紅顏薄命。
水靈微微一笑說:「妹妹,別害怕,姐姐只是想來看看你,還有你的孩子。」她正要靠近,小倩卻突然用胳膊擋著說:「姐姐,他還小,您饒過她吧。您身上的陰氣太重,對她不好。」
水靈的臉上有些尷尬,但還是止住腳步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看到你們好就好如今妹妹也也有了兒子,也算是熬出來了。不過妹妹一定要好好照顧夫君。姐姐再也不能照顧他了,就只能拜託妹妹了。」
小倩身子微微顫抖著,連說出來的話都在顫抖,「姐姐,妹妹會好好照顧少爺的,您就放心吧。」
水靈輕輕撫摸著憐兒的臉說:「憐兒,謝謝你照顧我,可是我對你一直都不夠好。現在心裡挺後悔的。」
憐兒的臉上一陣冰冷,繼而睜開眼睛,突然見到水靈的臉,迷迷糊糊地說:「少奶奶,您要什麼啊?憐兒這就……啊,媽呀,鬼呀。」她突然驚醒過來大喊道來。她以為自己仍在服侍少奶奶呢,突然間才想起來,少奶奶早就死了,這時才驚叫起來。
小倩埋怨道:「你叫什麼啊?別吵醒了小少爺。少奶奶只是來看看你,不會害你的。你大呼小叫什麼?」
憐兒驚恐地望著水靈說:「少奶奶,您……怎麼……怎麼來了?」
水靈淡淡一笑說:「憐兒,別怕,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我還要去看夫君,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睡吧。」說完她就從門縫飄了出去。
小倩和憐兒撫著胸口,狠狠地吐了幾口氣,才拍著胸口說:「媽呀,嚇死我了。小少爺沒事吧。」
此時雲龍突然掙扎看一下,繼續沉沉睡去。小倩看著他那張可愛的小臉,輕輕親了一口說:「兒啊,你長大以後可要爭氣啊,別讓娘白操心就好。上官家的生意還等著你去接呢。」
憐兒掩著嘴笑道:「姨奶奶也太心急了吧。小少爺才多大,哪能聽懂您說的話呢?」
小倩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懂什麼?其實小孩什麼都能聽懂的,只是他們不會說而已。你沒發現咱們說話的時候,他就老實盯著咱們看嗎?其實他就是在聽咱們說話呢。」
「是嗎?憐兒可不如姨奶奶懂得多。」
「死丫頭,你打趣我啊。」小倩說著就要撓她癢癢。
「看,少奶奶往她自個的屋子飄去了。」憐兒忽然指著窗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