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王宮之中!
「殿下!」小阿斯蘭走了上來輕輕的呼喚!
「你來了!坐吧!」凱奇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從床榻上坐起來,抖了一下衣服「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讓你久等了吧!」
「殿下勞累,我等上一會也算不得什麼!」小阿斯蘭回答道「殿下,大主教他們……他們有沒有……殿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阿斯蘭吸口氣「殿下,不知道關於血瞳的事情,你是打算……如何處理!」
凱奇瞥了一眼小阿斯蘭「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著血瞳?」
小阿斯蘭連忙驚慌的跪地「微臣……微臣惶恐!」
「這些天來,薩蘭奇不斷地勸我以大局為重,展緩處決血瞳,甚至是連同其他人一起上湊,想讓我放過血瞳。而你呢,身為我的肱骨,幾天卻裝聾作啞,不肯站出來幫我說一句話,甚至連聲應和都沒有,你是不是打心底裡也希望我能夠放過血瞳呢?」
小阿斯蘭低著頭不語,不語就是默認了!
「混賬!」凱奇猛的拍打著床榻暴怒的站起來,伸手指著跪地的小阿斯蘭「你身為朝中重臣,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分是非黑白!你別忘了,你是父王的臣子,你是珊娜的夫婿。如今牢裡的那個女人是弒你君王,殺你翁公的兇手,十惡不赦,你……你竟然膽敢為她求情,難道你也不想要頸上的腦袋了麼?」
「微臣不敢,微臣知罪了!」小阿斯蘭慌忙叩首,額頭撞在地上發出聲響。
凱奇深吸口氣,彎腰扶起小阿斯蘭,柔聲「起來吧!你我從小相識相知,我很清楚你對她的心情,我也知道讓你忘了她很難。但是你現在已經是有家室有子嗣的人了,而且不久你還要出任政務大臣,萬不可因為一個女人而盡昏毀前程啊!」
小阿斯蘭默默地點點頭!
「而且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在她心中也從來都沒有你,她心中所有的,就只有子華一人,從來都沒有過你!她甚至可以為了子華,毫不猶豫的殺了你!當年子華給你的恥辱,難道你都忘了麼?」
子華……小阿斯蘭眼睛逐漸睜大,眼神也變得惡毒起來「殿下,我明白了,我不會再為一個女人而迷惑了!」
「好,好!是非分明,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凱奇伸手拍下小阿斯蘭的肩頭。
「殿下,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處決欽犯呢?」
「我恨不得馬上將她千刀萬剮為父王報仇,但是薩蘭奇這個老匹夫連同軍務部的官員屢屢攔阻,實在是可恨之極!」
「殿下,我想老元帥這也是為了帝國著想才會這麼做的!現在誰都知道,勞埃德老帥雖然還在首都之中,但是霍普金斯老帥從那天起就沒有回首都,我想他是去調集軍隊然後陳兵城下,好一內一外策應來保血瞳吧!」小阿斯蘭說道。
「他的用心我當然知道!然而自古有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對一個平民尚且是如此,更何況我這個堂堂王儲呢?如果連殺父之仇都不能報,我又有何面目面對帝國,面對天下萬民呢?」凱奇狠狠地說道。
「但是……」
「你不用勸我,我誓殺血瞳!」
「殿下,我不是勸你,我只是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小阿斯蘭說道。
「什麼計?」
「殿下,自從陛下起,軍權就一直旁落兩位老帥之手,他們也以此自重。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將他們徹底剷除呢?」小阿斯蘭低聲說道。
「怎麼剷除?」凱奇追問道。要知道兩位老帥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剷除掉的!
「殿下,咱們動不了,也不能動。但是可以借助外部的實力啊!比如說……光明教……」
在這個非常時期,王宮的戒備異常嚴密,禁衛軍手持武器神情緊張的巡視著沒一個角落!而在距離王宮不遠的元帥府中,一個偏房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你忍著一點!」德特坐在床邊,將藥瓶紗布放在了一邊,站起來到水盆邊上清洗著雙手擦乾,走回來繼續坐在床邊上。
哈赤趴在床上,咬著牙,額頭上的汗珠滴落著。
這五十廷杖毫不留情的打落下來,可以說把自己屁股打的皮開肉綻,幾近昏厥。因為是王儲殿下的旨意,所以也沒有人敢醫治,匆匆送回了公爵府中!雖然博克西奇大主教來到公爵府中給哈赤做了簡單的治療,外在的傷口已經止住了,但是內在的傷勢和臃腫卻難以治癒,只能塗抹藥物後慢慢等養好!
「你忍著點吧,安心的靜養,過些天就會好的!」德特輕聲安慰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了!」哈赤勉強的苦笑著,這廷杖自己不是第一次挨了。記得以前博爾德大街遇刺的時候自己就挨過一次,那次也是五十大板,只不過誰都知道那不過是逢場作戲之舉,所以侍衛們打的也都很虛,哪像這次這般,實實在在的打了五十廷杖!
「你也別哭喪著臉了,如今可是紅衣大主教親自登府來為你治療,你就榮幸吧!」德特強笑著說道。
白衣大主教是在各大帝國之中主持事務,平日裡也還會經常為患者治療。但是到了紅衣大主教,那就是和教皇陛下一起在聖庭之上,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再給人們治療的!
哈赤乾笑著「大哥,博克西奇大主教怎麼突然成了紅衣大主教呢?他的晉級儀式不是說在幾天後麼?」
「大主教他早就被教皇陛下任命為紅衣大主教了,幾天後的,只不過是對外的儀式罷了!」
「大哥,你不用陪我了,你去父帥那裡吧,這個時候,他一定需要你幫他的!只可惜我這個樣子……一時半刻恐怕是幫不到父帥了!」哈赤懊悔的說道。
「快被這麼說,你這頓廷杖是為父帥挨下的,你已經幫了很多了!父帥現在應該正在和大主教商議事情,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德特站起身來「你先趴會,我去看看給你燉的補品好了沒有,這麼久還沒送來!」
「謝謝大哥!」
「行了,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你休息下,我出去看看!」說著德特輕輕走出房屋。
走出王宮,小阿斯蘭呼吸著入夜漸涼的空氣,看著頭頂明亮的月色,這幾天對自己來說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沒有乘坐馬車回府,而是走在大街上。
不知不覺當中走到了禁衛軍處。看著門口守衛嚴密,不由得感慨起來!雖然在殿下那裡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自己心中始終都還放不下血瞳,畢竟那是自己的所愛啊!然而就在剛才,自己卻將這個心愛的女人,徹底的送到了刀口之下!
「小阿斯蘭大人!」門口的禁衛軍行禮。
「嗯!我是來看看血瞳的!」小阿斯蘭輕聲說道,準備進入。
禁衛軍伸手攔住「對不住了小阿斯蘭大人,哈赤統領在走之前特意交代過,除非是有王命令牌,否則任何人都不准進入!」
小阿斯蘭眉頭緊皺起來「難道連我也不行麼?」
禁衛軍們低著頭,但是攔阻的手卻始終沒有放下來!
雖然入夜很久了,但是元帥府書房之中卻依舊燈火通明。
「博克西奇啊,你看如今的事情該怎麼辦啊?」薩蘭奇老元帥一臉的為難「我這幾天來已經竭盡全力的在力阻殿下過激行事了,不過殿下的忍耐似乎是到了盡頭,我怕我無能為力再阻撓殿下了!」
「辛苦你了!」博克西奇大主教輕聲道「殿下雖然平日裡沉穩,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卻 無法自控!這也難怪,換成誰都無法自控的!」
「如果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衝動也無所謂!但是……但是這卻關於帝國從此的國運啊!萬一因此而引來內亂,那對帝國可是禍啊!」薩蘭奇元帥揪心痛首道。
「誰說不是呢!對了,霍普斯金最近有消息了麼?」
搖搖頭「沒有,不過我想快了吧!」
「他不會真的要把邊界的軍隊調過來吧!」
「應該不會的!這兩個人你也瞭解,雖然說他們效忠於先王儲對陛下嫉惡如仇,但是他們畢竟是帝國的忠臣。帝國內部出現動盪他們是不會在乎的!但是如果外敵入侵戰火再起民不聊生,他們可是有著肌膚之痛是絕對不會准許它發生的!我想他最多是把自己封地的親衛團調集過來罷了!」
「親衛團……薩蘭奇,我對他們不是很熟習,他們的親衛團有多少人,戰鬥力如何?」
「他們兩位的親衛團,人數麼,恐怕不低於五萬之眾,對於公爵來說人數並不算是多的,但都是從邊界上下來的老兵,其戰鬥力極其的強悍!」
「那和禁衛軍相比如何呢?」大主教關切的問道。
「禁衛軍都是從軍隊上挑選出強壯的人,雖然平日裡的訓練不斷,但是畢竟在首都這裡過太平日子太久了,恐怕經驗和膽色方面都已退化。而兩位老帥的親衛常年處在邊界,凶悍無比,禁衛軍恐怕不是其對手啊!」薩蘭奇老帥說道。
「這樣啊!」大主教不由得再次犯愁起來「這麼說,首都一場浩劫是在所難免的了?」
薩蘭奇老帥也無可奈何!
「要不這樣吧,咱們兩個現在就去勞埃德那裡,勸勸他。等到天亮了再去王宮,再次勸一下殿下,希望能夠勸動他們中間的任何一方,將首都的這場浩劫化於無形吧!」大主教沉思片刻後提議道。
「好,就這麼做吧!」薩蘭奇老帥站起身來,和大主教一起快步走出元帥府中!
在首都另外一座老帥府中,勞埃德老帥一身的戎甲,神情嚴肅的坐在客廳之中!大主教和薩蘭奇老帥分別坐在兩邊。
「勞埃德,我們兩個這次的來意,你應該明白吧!」大主教首先開口道。
勞埃德瞥了一眼,繼續看著前方。
「血瞳當眾殺害陛下……」
「殺的是逆賊!」勞埃德厲聲。
薩蘭奇一窒「好,不管是陛下還是逆賊,她都是當眾殺人了。就算是被判了死罪……」
「哼!此等逆賊人人得而誅之,殺他又有何罪?薩蘭奇,當日我們把王長孫交給你的時候,你可是說過她不會死的!我還是那句話,誰敢動王長孫一根頭髮,我就要了他一族的性命!」勞埃德不容商議的吼道。
「勞埃德,你和霍普斯金難道真的要弄得帝國大亂,外敵入侵民不聊生才肯善罷甘休麼?」大主教斥道。
「哼,我們這次只不過是調動自己的親衛來首都保護王長孫罷了,邊界的軍備充足何來的外敵入侵民不聊生?」勞埃德回到。
「保護王長孫……難道你打算圍攻愛丁堡不成?或者說你們要篡奪王位?」
「篡奪王位?哼,雖然王長孫建在,但她畢竟是女子,為了王族血統,我們也沒想過讓她做陛下,更何況王長孫她自己也不願做這個王位!至於要不要圍攻首都?那就要看你們怎麼做!如果你們肯公告當年事情,並承認王長孫,我們就收兵作罷。如果你們一意孤行,非要隱瞞真相處決王長孫,那就別怪我們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了!」
「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
「沒有!這是我們的底線!」
「勞埃德,你們這麼一做,勢必會弄得帝國大亂,朝野震驚的啊!你可要三思啊!」
「不用三思了!我意已決,如果兩位還想要勸我的話,那就免費唇舌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
「送客!」勞埃德大吼一聲,站起身佛袖離去。
幾乎是被勞埃德的親衛們轟出了老帥府,大主教和薩蘭奇老帥鐵黑著臉。二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和曾受過如此粗暴的對待?
沒辦法,誰讓對上的是勞埃德呢!
看一下天色,遠處已經開始泛白了!乘坐著馬車朝著王宮行駛。
殿下休息還未醒,二人就在旁邊等候著。一直到天色大亮後,殿下才醒來,內侍立刻通知殿下大主教和老元帥在等候,凱奇清洗了一下後,在偏殿內召見二人!
「殿下,不知道昨天的提議你是否考慮好了呢?」大主教直接問道。
凱奇殿下沉目了一會兒「你們剛才從勞埃德哪裡來?」
二人點點頭。
「他們那裡如何?去調邊界的軍隊了?」
「回殿下,霍普金斯的確是外出,但是並沒有調動邊界的守備軍防,他們……他們調動的是他們封地內的親衛團!」老元帥回答道。
「親衛團……哼,首都有著十萬禁衛軍,何懼他們的親衛團!他們來的正好,只要他們一動,我就將他們以叛亂就地剿滅!」凱奇惡狠狠地說道「薩蘭奇,禁衛軍一直都是哈赤負責的,現在哈赤恐怕臥床不起,我就把禁衛軍交給你,由你負責剿滅叛亂!」
「殿下……」薩蘭奇老元帥很是為難,先不說內戰的代價,單是那兩名老帥,就是自己所不願意碰到的對手。
「怎麼?難道你怕了他們不成?或者說你也想和他們一起作亂麼?」凱奇冷言道。
「殿下,我絕無此意!只不過那二人的親衛團戰鬥力強悍,恐怕禁衛軍難以……難以招架!」薩蘭奇元帥低頭說道。
「你說什麼?禁衛軍不是帝國最強的軍隊麼?」凱奇吃驚。這幾十年來,雖然自己掌握了帝國所有的政務財務,但是唯獨軍務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薩蘭奇垂首!
殿下沉凝片刻,突然抬起頭看著博克西奇大主教,雙眼放出光芒「博克西奇大主教,你現在已經是紅衣大主教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你們光明教中,只有教皇陛下和紅衣大主教可以調動聖殿騎士對麼?」
不錯!大主教點點頭,迷惑的看著殿下!
「那就好!在邊界光輝小鎮,應該有著你們一個團的聖殿騎士,我懇請大主教你把他們秘密調入首都之中,如果那兩個老匹夫膽敢造反,還務必請你們光明教的聖殿騎士團連同我禁衛軍一起,掃平叛逆!」凱奇直接說道。
「這個……」大主教一愣,沒想到凱奇竟然提出了這個要求!
「大主教,你們光明教不是以天下蒼生福祉為己任麼?不是以大陸的和平安寧為己任麼?如今帝國就要發生動亂,戰爭一觸即發,難道你們光明教此時此刻卻無動於衷麼?」凱奇追問道。
博克西奇大主教凝眉「殿下,就因為我們光明教如此,所以我才會留在帝國內周旋於此啊!希望你們都能夠退讓一步!而且當年的事情,的確是陛下錯了!」
「殺父弒君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父王有錯在先,但除非他們能夠拿出確鑿證據來證明血瞳就是王長孫,我尚且能夠饒她不死,否則我定將她處決,絕不退讓!」
「殿下,你又何必爭執於此!現在陛下初喪,國事煩亂。而且帝國不可以日無君,你應該多考慮一下登基安撫民心之事啊!」
「一日不殺血瞳,我一日不登基!」
「殿下……」
「好了,我話到這裡!大主教,調聖殿騎士來此最快需要八天的時間,我就決定十天後,在東門外公開處決血瞳!到時候你們光明教是否肯幫我,還是想看到我們相殘,都隨你吧!」凱奇說著,佛袖離去。
博克西奇大主教和薩蘭奇老帥對視著……
一個不可退,一個不可讓,難道真的要……
「大主教,你看這事情……」
「唉!」大主教也洩氣了,忙碌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任何的成果。
「大主教,難道你真的要接受陛下的提議麼?真的要調集聖殿騎士殺戮二位老帥的親衛麼?」老元帥驚詫的問道。
「我還能怎麼辦?如果讓他們兩邊相鬥,恐怕是兩敗俱傷。聖殿騎士來最起來只會滅了一邊,至少還能保全另外一邊!」
「但是……但是……」薩蘭奇老元帥心顫起來。
「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辦?如今殿下和兩位老帥,圍繞著血瞳已經打成了死結,沒有辦法解開了!」大主教歎道。
死結!
大主教和薩蘭奇突然對視一眼,猛地想起在二十多年前,絲盾學院也因為安德烈院長的突然逝去造成了一個死結,當時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只有一個人……
「子華!對,去找找子華!」
絲盾學院之中,所有的導師幾乎都集中在了院長閣樓下方,除了到室外,雄鷹商會的主要成員們也都集中在了樓下。大家心裡擔憂著,看著門口。
「佛朗西斯導師,克倫掌櫃,院長怎麼樣了!」
二人剛走出來,四周的人就圍了上來。
佛朗西斯導師微微搖搖頭,克倫掌櫃也歎口氣。
「到底怎麼樣了啊?你們說句話啊!」
「院長他一個人關在臥房中,門扣著,任憑我們怎麼敲門也不開!」佛朗西斯導師說道。
「不開門?這都一天了啊!」
「是啊,院長這段日子身體本來就不好了,在這麼一天不吃不喝的,行麼?」
「不吃喝倒也罷了,我們擔心老闆心中難受又不發洩……」
「你們說老闆他會不會想不開?」
「不要亂說!」……
看著眾人七嘴八舌的,佛朗西斯導師和克倫掌櫃也沒有辦法!
「佛朗西斯導師,我看不如我們硬闖進去!如果院長怪罪下來,就算在我頭上吧!」波耶爾導師直接說道。
「不錯!讓院長一個人在裡面,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咱們也不知道!」
佛朗西斯導師和克倫掌櫃對視一眼,只好這樣了「波耶爾,德懷特,你們兩個跟我們上來吧!丹尼娜導師你也一起來吧!」
「霍克,尼維爾你們也一起來吧!」克倫掌櫃也點了兩個人。
子華的臥房外,七個人站好。
「噹!噹!當!」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院長,請恕我們無禮了!」波耶爾躬身說道,深吸口氣,伸手抓著門把,膝蓋猛的一頂撞向房門。
「碰!」房門被撞開。
宋子華坐在床沿,雙目呆滯的看著窗外。
「院長,院……長……」當七人衝入房屋之中,卻突然愣在了當場,驚詫萬分的看著背對著眾人而坐的院長!
僅僅一夜的時間,院長那頭原本烏黑的頭髮
變得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