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菲兒成親以來,自己一心一意要讓她幸福的生活,後來有了翎兒,自己就更加小心的保護著她們母女二人,讓她們在無憂無慮中生活。所以有些心裡的話,自己根本就無法說出口,長久以來深深的壓在心底。而今天在安德烈院長的陵墓前,自己才有機會一吐衷腸。
「子華!」一聲輕呼打斷了子華的傾訴。
「菲兒,你怎麼來了!」宋子華轉過頭,在自己身後十幾米處菲兒一手拿著傘走了過來。
「我看雨都停了這麼久你還沒有回來,所以就來看看!」菲兒走到子華面前「這麼大的雨,你沒有淋濕吧!」
「我怎麼會淋濕呢?」宋子華微微一笑,自己擁有歎息之戒菲兒可是知道的「你出來了,翎兒呢?」
「她已經睡著了!對了,你剛才一個人在這裡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菲兒一邊抖著子華的衣衫,隨口問道。
「我只是向安德烈院長講述這些年來學院所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到這個時候了!」宋子華撫了一下菲兒的臉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的臉都涼了,咱們回去吧!」
「嗯!」菲兒點點頭,挽著子華的手臂。
宋子華看了一眼陵寢,輕微的歎口氣,和菲兒一起離開陵墓,朝著負責管理聖者陵人員的房屋走去。導師們和克韋斯都在那裡避雨。而且現在天色已經黑了,恐怕大家都要在這裡過夜了,等到明天早上再啟程回首都!
就在宋子華和菲兒離開後不久,一個身穿勁裝的婀娜身姿從安德烈院長的陵寢後緩緩地走了出來,渾身已經濕透了,衣衫貼在皮膚上。美艷的臉頰上水珠兒滑落下來,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第二天清早,眾人乘坐著馬車回到首都。宋子華邀請克韋斯來拍賣所坐上一會兒。克韋斯向自己的孩子詢問了一下,他們似乎都不願意來首都,克韋斯也就婉拒了子華的提議。
絲盾學院雖然好,不過首都卻是一個龍蛇混雜複雜的不能再複雜的地方,而且自己雖然是一個風光的城主但是放在首都卻什麼也不是了!當然了,如果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子華會幫著自己的,以子華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不過自己並不想麻煩子華,所以孩子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比較放心!
宋子華也不勉強,只是邀請克韋斯在首都多住幾天!
克韋斯欣然答應了,在首都住了四五天後才離開。
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從學院出來,坐著馬車來到拍賣所中。拍賣所的負責人從蕾蒂亞起,又已經換了四個人了,現在的負責人是詹妮弗。
「克倫掌櫃呢?」宋子華直接問道。
「克倫掌櫃在樓上看拍賣會呢!」詹妮弗回答道,自從阿斯蘭商會不在僱用雅間後,那個雅間就一直沒有租出去,而是留著自己在用。
宋子華點點頭,自己走上二樓的雅間中。克倫掌櫃正靠在軟椅上,手中捧著一個茶杯,瞇著眼睛悠閒地看著樓下的拍賣會,腳尖還不是點著。和當初相比,如今的克倫掌櫃已經是白髮蒼蒼,滿臉皺褶的老人家了!
在目前的十人組中,雖然克倫掌櫃還是其中一員,但是由於年齡和精力的關係,已經不再管任何的事情了。在第一次換屆時,雖然子華提議保留所有的人,不過克倫掌櫃卻提出退下來把位置讓給別人。但是宋子華卻執意保留,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子華是有意將這個位置給克倫掌櫃終身保留的!
雖然位置保留了,但是克倫掌櫃畢竟是上了年歲,除了表決的會議外,平常每天都只是在首都中的雄鷹商舖和傑森商會之間轉轉,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拍賣會了,畢竟拍賣所是自己和子華一手創建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克倫掌櫃,你找我啊?」宋子華走過來坐在克倫掌櫃身邊。
「哦,子華來了啊!」克倫掌櫃微微坐正「其實不是我找你,是布羅茲大人想要找你,但是又不好明著去學院,所以就來找我!」
「哦,布羅茲大人啊!」宋子華微微一愣。
自從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之後,布羅茲就已經成了真正的財務大臣,在朝中的份量也是十足的。然後在五年前他突然提出告老,這讓所有人都意外不已。按年紀說布羅茲大人雖然七十多歲了,但是身體還是很健壯的,而且歷來的朝中比他年紀大的人多得是,怎麼會突然從高位退了下來呢?
陛下數次挽留,但是布羅茲都婉拒了。陛下無奈只好恩准了,如今的財務大臣已經換成了約瑟普,這個人是當年凱奇殿下從外地選拔上來的!而布羅茲則在首都悠閒地養起老來了!
「他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宋子華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子華,如果沒事的話,你去看看他吧!」克倫掌櫃說道。
「好的!反正下午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去看看!」宋子華說道,微微一笑指著下方「克倫掌櫃,看著他們是不是想起了你以前在下面主持的時光了?」
「是啊,不過咱們當初的主持,可不如現在這些娃子啊,你看看這競價多激烈,剛才一個稀有金屬,叫什麼來的……都賣到了三千個紫金幣啊!」
「呵呵,是啊,都經歷了這麼久,如果這些專門培訓出來的新人還比不上咱們這些個老人,那他們就太次了!」宋子華一拍腿站了起來「克倫掌櫃,你先看拍賣會吧,我去布羅茲大人那裡看看去!」
「去吧,去吧!」克倫掌櫃繼續靠著,悠閒地看著拍賣會。
宋子華走出拍賣所,並沒有坐著學院或者雄鷹商會的馬車,而是在大街上隨便叫了一輛馬車,直接前往布羅茲的府上。
用不著通報,宋子華直接走進府中。
在會客廳中等了一小會兒,布羅茲大步走了進來「呵呵,子華啊,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布羅茲大人!」宋子華站起身來微微行禮,自己是無需行禮的,不過是在敬重布羅茲。
「這個大人二字就免了,我已經辭官很久了!」布羅茲呵呵笑著坐在了子華身邊。
「布羅茲大人,你現在身體健壯,神智清晰,怎麼這麼早就退了啊,依我看你再當上二十年財務大臣都沒有問題的!」宋子華恭維道。
布羅茲微笑著擺擺手「就是因為我神志清晰所以我才要辭官啊!」
「怎麼說?」宋子華問道,從那場大火後,自己是從來不管帝國朝政事務,甚至連關心都免了!
「現在朝中的官員,吃香的都是殿下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像我們這般老臣,在別人那裡,已經是眼中刺肉中釘了。而我們又何必無趣的惹人嫌,當絆腳石呢?再說了,我出任財務大臣三十年了,前面雖然是做個傀儡,但是這近十年,我可是真正的做了把大臣。這已經比我以前預計的要好千萬倍了,我已經知足了,所以還是急流勇退吧!」
宋子華微微沉思「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朝中……」
布羅茲點點頭「現在的要職都在王儲殿下的手中,我們這幫子跟著先王,跟著陛下的老臣,恐怕也沒有多少好時光了,所以在我退後,其他一些個人也都陸續的退了下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布羅茲大人,你們都退了,那軍務部的情況怎麼樣了呢?」
「軍務部啊,那裡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布羅茲微微思索下「子華,你是誰知道的,軍務部的重要官員可不是一般選拔就能夠就任的,基本上都是從軍隊將領上提上來的,而現在帝國的軍隊除了禁衛軍和地方上的外,其他主站軍隊都掌握在三位老帥的手中。王儲殿下雖然對朝政能夠把持,但是對軍隊卻是無能為力的!」
三位老帥連陛下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殿下呢?
「那倒也是!」宋子華呼口氣「布羅茲大人,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情想找我啊?」
「是啊!子華,前些天約瑟普來和我聊過,最近帝國的國庫似乎是有些……」
「不會是空了吧?」宋子華微微皺眉。
「不,這倒也不是,國庫還是滿著的,不過都已經劃歸除去了,放在國庫中和不在國庫中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所以他才會來找我,和我商量一下如何能夠豐盈國庫!」布羅茲緩緩地說道。
「布羅茲大人,這些年帝國雖然出過幾次大災,不過整體來說,也還算是風調雨順,國庫怎麼會緊張呢?」宋子華奇怪的問道。
布羅茲緩緩舒口氣「這還不是因為殿下麼!這些年他為了彰顯自己的功績和才能,立了不少的項目,做了不少的事情,動用了不少的紫金幣。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還要怨子華你啊!」
「怨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宋子華驚訝。
「這事情說和你有關係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說和你沒關係也有關係!原本時候殿下還是本本分分的。不過自從你一把大火把古德裡他們化為了灰燼後,殿下在朝中地位也就穩了。再加上艾森豪威商會的倒下,為帝國國庫著實的豐盈了一把。這筆天上白掉的紫金幣也就成了殿下開始表現自己的始作俑者了!殿下用這筆紫金幣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不過這比紫金幣用完後,殿下的習慣也就養成了。又沒有第二個艾森豪威商會,所以只有動用國庫了!」
「還有前些日子我聽說尼古拉前輩已經快要不行了,最多支撐個一兩年了不起了,所以他的陵寢也要開修了。你知道的,尼古拉前輩在咱們帝國是個什麼地位,他的陵寢自然是不能夠馬虎的,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布羅茲大人,尼古拉前輩的陵寢不是早在兩年前就開始修建了麼?」宋子華打斷問道。
「是,兩年前是開始修,不過那只是修個外表輪廓,要不了多少紫金幣,真正要花紫金幣的是奢侈的裝修!帝國國庫中雖然有紫金幣,但都是有了目的的!而且陛下最近還說,尼古拉前輩的陵寢一定不能夠馬虎,所以這下可急壞了約瑟普!」
宋子華呼口氣,接下來的事情還用布羅茲明說麼?自己已經能夠猜到一個大概了「布羅茲大人,俺們就明說吧,你是不是想讓我們來捐助啊?」
布羅茲看了眼宋子華,停頓了片刻之後,點點頭「子華,你們雄鷹商會是帝國最強勁的商會,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是帝國最強大的商會了。所以約瑟普就委託我和你說說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夠帶個頭,立個標準!」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出紫金幣,只要自己出了,其他商會按照大小,也就有了價位了「不過布羅茲大人,具體捐助多少,我現在還做不了主,你也知道我們雄鷹商會現在實行的是『十人組』制度,我一個人說什麼都不算的,所以我要回去召開各會議,和他們商討一下才能夠做決定!「
「這個我知道,你們回去商量吧!」布羅茲呵呵笑著,『十人組』制度自己當然聽聞了,雖然荒唐了一點,但是效果確實立竿見影的。
只要雄鷹商會以捐助,有了標準,其他商會都會捐助的,到時候國庫的問題就能夠得到暫時的緩和!
「布羅茲大人,你現在反正也沒有什麼,有沒有興趣做我們雄鷹商會的客卿啊?」宋子華半開玩笑的說道。拉個卸任高官來做客卿,在自己以前社會中可是很普遍的。
「客卿?我?哈哈,哈哈哈!」布羅茲哈哈大笑著「子華你真會開玩笑啊!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會,怎麼做的了客卿呢?你是不是糊塗了啊!」
自己怎麼會糊塗呢,是你們還不瞭解罷了!「呵呵,是我糊塗了,這件事情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笑夠了布羅茲才停下來,臉色凝沉起來「子華,有一點我想要提醒你,你這次捐助可別太小氣了,盡量多捐一些!」
「多捐……什麼意思?」
「子華,咱們兩個雖然相差些年歲,但也算是個忘年之交吧!而且當初你對我也有醍醐灌頂之恩,所以我就和你明說吧!在我辭官的前兩年,帝國國庫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問題,我也提醒過殿下,不能再這麼大手大腳的了,要有長遠的計劃。當時殿下聽後也點頭贊同,不過他最後無意之間說了一句話我記憶猶新!」
「什麼話!」
「他說『要是當初不把三分之一艾森豪威商會給子華,或許國庫會好很多!』」
聽後宋子華心情立刻沉重起來,抿著嘴,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已經太明顯了!
「子華,朝中還有這麼一股聲音,他們談到你的雄鷹商會,都說如果當初沒有殿下暗中給你的那三分之一,如果沒有當初殿下借給你的一百萬紫金幣,你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他們認為你的雄鷹商會,應該算是帝國的!」
「碰!」宋子華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猛的站了起來,雙眼狠狠地盯著前方「這是誰說的?」
「子華……」
「布羅茲大人,當初的事情你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給他的東西,和那三分之一的商舖相比,孰輕孰重?還有那一百萬的紫金幣,我每年都還五萬紫金幣的利息,這些年下來,我除了歸還本金外,多付了多少利息,加在一起是多少,別人不知道,你布羅茲大人可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吧!」
「子華你不要激動,你說的句句在理,我布羅茲也清清楚楚的,不過你要知道,現在朝中官員都是殿下提拔上來的,他們都是唯殿下是從的!他們的話,其實就是……」
「就是殿下的話是吧!」宋子華冷漠的說道。
殿下,凱奇殿下……
十三年前博克西奇大主教離開首都的時候,就曾經問過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凱奇殿下了,有多少年沒有和他聊過天了……
而今天布羅茲大人又和自己說了一番這樣的話……
「所以子華,為了你的雄鷹商會,我建議你還是多多捐助一些吧!」布羅茲勸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宋子華深吸口氣「布羅茲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和他們商量一下具體捐助多少!」
「也好,你們早早商量早做決定!」布羅茲站了起來,親自送子華到府門口「其實子華,我剛才和你說的,也許只是殿下一時口快,或許是口不對心的,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嗯!」宋子華應了一聲,坐上馬車回拍賣所。
回到拍賣所後,宋子華立刻讓詹妮弗派人把十人組成員全都召到了拍賣所中,將今天的事情和大家說了一番,讓大家一起討論具體要多少紫金幣才為合適。
經過一番商討下來,最終將這個數字定位了十萬紫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