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家印記?」宋子華一愣,低頭看著手中的印記,這個竟然是雷戈裡老元帥的,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物品「不……不可能吧!對了,如果是傳家印記的話,應該寫家族之類的,怎麼會寫『日月相輝,天長地久』呢?」
「最起先,這塊印記以前的確是寫著家族的,只不過後來改了!」勞埃德老帥歎口氣「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雷戈裡老元帥的率軍抵禦西班帝國的攻擊,而他唯一的兒子也在那次的戰鬥中為國捐軀了,只剩下一個孫女,所以老元帥格外的特愛這個孫女。當時先王為了褒獎雷戈裡老元帥,將他的這個孫女許配給了先王儲,成為了王儲妃。而在戰爭結束之後,先王儲和王儲妃隆重完婚。因為雷戈裡老元帥這一脈算是無後了,這個印記也就無人可傳了。所以雷戈裡老元帥則將這個印記正面磨平,刻下了『日月相輝,天長地久』這八個字送給他們作為大婚賀禮,希望他們能夠相愛一生。而如今……只剩下這個印記了!」
原來如此啊!
宋子華再次仔細的看著印記,不知心理作用還是什麼,也覺得這個印記似乎是短了一點。
「好了,現在我們已經告訴你這個印記的來歷了,你也該說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霍普金斯大聲問道。
「這個印記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至於她的名字……血瞳!」宋子華沉重的說道。自己實在不想提到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宛若是一根刺長在了自己心中,一碰就痛。
「她!」兩位老帥同時瞪大了眼睛,血瞳是安德烈院長的養女,這個帝國的人幾乎都知道的「怎麼會是她……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宋子華說道。
看這裡的情況,他們一定會打破沙鍋追查到底的,如果自己告訴他們血瞳的地方,他們一定會去糾纏血瞳的。這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你,你一定知道!快說,血瞳在哪裡!」霍普金斯衝到子華面前,拳頭都已經舉了起來。
「霍普金斯,你別這麼激動!」勞埃德老帥攔著霍普金斯。
「我激動?你知道這個印記代表著什麼?」霍普金斯老帥吼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還記得當年雷戈利元帥隱隱約約的說過的話了麼?」
「說……」霍普金斯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想著。
勞埃德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子華,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吧!」
回去?宋子華一愣「勞埃德老元帥,我這次來找你的原因還沒有……」
「不管你為何事找我們,我們商量好後都給你個交代的!」
「那我就靜候你們的佳音!」宋子華微微行禮,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勞埃德,你說雷戈裡老元帥曾經和我們說過什麼啊?我怎麼沒有印象啊!」子華一走,霍普金斯立刻問道。
「你還記得先王儲殿下戎邊的時候,先王儲妃生下皇長孫的時候,咱們得到消息前來慶賀,雷戈裡老元帥曾經說了一些個很奇怪的話,咱們當時不是還很納悶麼?」
「我想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時候老元帥似乎是說在……」
「對,當時老元帥這麼說咱們都不明白,不過現在……」
「嗯……你說的有道理……這麼說來,那皇長孫豈不是……」
「十有八九吧!」
「那這個子華……」
「依我看,咱們……」……
宋子華離開了霍普斯金老帥府,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自己忙碌的來回跑著折騰,也算是鬱悶的了!直接回拍賣所好了!
拍賣所一如既往,尼維爾走後,這裡交由克魯格來負責。而克魯格也將拍賣所打理的井井有條。克倫掌櫃則放下了拍賣所的事情,一心籌備著子華的婚事,或許是出於私心,將所有需要購置的物品都交給了傑森商會。
「子華老闆!」
宋子華才在書房中休息了一小會兒,克魯格就走上來敲門而入。
「什麼事情啊?」宋子華問道。
「這個是阿斯蘭商會送來的請柬,下個月初他們的拍賣所就要開張了,所以想請你前往!」 克魯格將一個紅色的請柬遞上前來。
宋子華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話語寫的很是客氣。合上請柬「我知道了,你回他們一下,到時候我會和菲兒一起去的!」
「我知道了!不過,他們開張的日子,咱們剛好也有拍賣會的!」克魯格詢問道。
「是麼……既然拍賣會重到了一起,那咱們就停一回吧!也算是給他們新開張的拍賣會一個面子!」宋子華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克魯格說道。
「還有其它事情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上次你離開首都去夢羅克沒幾天,有一些個孩子被送過來了,說是你交代的。」
「對,是有這麼一回事!」宋子華點下頭,自己從夢羅克回來,一直沒閒下來,所以也就沒想到那批孩子們「他們現在都安排好了麼?」
「嗯,知道是你交代的,克倫掌櫃立刻安排了他們,其中一些個孩子被檢測出是有天賦的,就安排他們去學院了,沒天賦的也安排他們去學習認字和算數之類的。這些日子下來他們也都過得還好,就只有一個年紀最大的……」
「年紀最大的?你是說那個叫做小羅德的男孩吧,他怎麼了?」
「那個孩子天賦雖然強,只不過啟蒙的幾年被荒廢,所以前途不是很大,教員們說他這輩子最多只能夠達到六級。不過他很是調皮,不好好的在學院修煉,經常跑出去瞎混!」克魯格說道。
「瞎混?」宋子華一愣「他是去哪裡怎麼瞎混的?」
「他經常不上課,老往賭場鑽!」
「賭場?」宋子華一皺眉,小小年紀竟然王賭場鑽,這還了得「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教育他啊?」
「因為……因為當時送他們過來的人特地交代,說這個羅德是你很看重的人,所以我們也不敢嚴管,而且他滑頭的很,一個不留神就找不到人影了!」
「呵呵!這個羅德是有些滑頭滑腦的,當初連我都被他偷過!」想起當初被偷的情景來,宋子華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他這個年紀的確是調皮了點,以後看緊點就行了!」
「子華老闆,還不止是這樣呢!他現在……」克魯格為難的抿下嘴,欲言又止。
「他現在怎麼了?闖禍了麼?」宋子華問道。
「沒……最近我們發現他在後面的街道裡……開賭場……」
「噗嗤!」剛喝了口水的子華噴了出來「你說什麼……開賭場?他現在才多少歲啊,竟然開賭場?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啊!」
「老闆,我怎麼敢和你開玩笑呢?是真的,我們也是昨天才證實的!剛開始的時候,克倫掌櫃還管他們管得比較緊,但是最近克倫掌櫃忙著你的大婚無暇管他們,而我們又不好管他,所以他就肆無忌憚了!」
「那他現在人呢?」
「應該還在後面的巷子裡呢!」
「好,你帶我去!」宋子華唰的站了起來。
繞過拍賣所,朝著外面一連走了四條街道,走到一個有些昏暗的巷子中。
「就在裡面!」克魯格指著巷子中一個破舊的茶館。在前面爐火邊上,七八個人圍在桌子邊大聲的叫嚷著,顯得很是激動。
「左,左,左!」
「右!右!右!」
「開了!」一聲還有些稚嫩的童音響起「左邊沒有,右邊沒有,中間!」
一陣宣洩般的叫罵聲中,就那麼一兩個人開心的大笑起來。
「好了,準備開壓了!」新的一局開始了。
宋子華走上前,只見桌子後,羅德雙手熟練地來回換著三個扣著的小碗,低著頭似模似樣的叫喊著,吸引鼓勵周邊的人壓注。而周邊圍著的人看著碗來回的換著,手中的銅幣銀幣叮噹響著準備壓了下去。
「停!開始押注了!」
「我壓左!」
「我壓右!」
銅幣銀幣紛紛落在桌子上。
「我壓三個都沒有!」隨著一聲話語,三個紫金幣分別落在了三個碗邊上。
滿桌子的銅幣銀幣,三個紫金幣顯得格外顯目,人們都不再理會桌子上的扣碗,抬頭看著丟下紫金幣的人。
「啊!」小羅德看清楚來人後,驚嚇的叫了一聲,轉頭就想逃竄。
克魯格早有了準備,攔在後面一把抱住小羅德。
「放開我,放開我!」小羅德掙扎著,但是克魯格緊緊地抱著不鬆手。
宋子華瞟了一眼賭桌上,將三個碗翻起來,果然沒有一個碗中有豆子。周圍的人立刻都沸騰起來,氣憤叫罵著看向小羅德,特別是輸了的人,都準備去找晦氣。
宋子華攔在前面「這個孩子是我們家的,剛才玩小把戲騙了你們我這裡道歉,桌子上三個紫金幣算是賠償你們的,你們拿去分了吧!」
三個紫金幣啊!
人們立刻去搶紫金幣分去了,不再理會小羅德。
宋子華走到小羅德面前,低頭看著。
小羅德不在掙扎,抬頭看下子華,趕快低下,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你以前賭博是為了小夥伴們的生計,我無話可說。但是現在你們不缺吃不愁穿的,還有學上,為什麼還要賭博?」宋子華低聲質問到。
「我……我……」小羅德支吾著。
「你什麼?敢做不敢說麼?」
「我……我喜歡!」
喜歡?喜歡賭博?宋子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現在什麼都不缺,就這麼喜歡銅幣銀幣金幣麼?如果你好好的在學院學習修煉,我可以給你比賭博更多的紫金幣!」
「我不要你的紫金幣!我只是喜歡賭,我也不是為了贏這些金幣,只是喜歡賭麼!」小羅德倔強的說道。
「羅德,不要說了,快給老闆認個錯,說以後再也不賭了!」克魯格看到子華臉色都有些黑了,連忙放開羅德,蹲下來勸說道。
「我沒錯啊!我就是喜歡賭麼!」小羅德高高的撅著嘴。
真是個另類的孩子!宋子華板著臉盯著小羅德「克魯格,你先帶他回去!」
「是!」克魯格拽著倔強的小羅德朝著拍賣所走去。
宋子華呼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毫無目的的散漫走著。小羅德不單單是自己收養的,還有血瞳……自己拿那他怎麼辦呢?
血瞳如果你在的話,你會怎麼對待他呢?
早上,克倫掌櫃起來,習慣性的走到五樓,書房的門開著,宋子華坐在軟椅上。
「子華,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啊?」克倫掌櫃驚訝的問道。
宋子華點點頭「對了,小羅德醒了沒有啊,叫他到我這裡來!」
「嗯,我這就去看看!」克倫掌櫃走下樓去,不多時帶著還有些朦朧的小羅德走了上來,同行上來的還有克魯格。昨天晚上克倫掌櫃回來的時候,克魯格立刻向他報告了這件事情。
「小羅德,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賭?」宋子華淡淡的問道。
「是啊,我是喜歡!」小羅德瞪著眼睛撅著嘴。
「你都會賭什麼?」
「猜豆子!」
「哼!除了這個呢?」
「……」小羅德翻著眼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除了猜豆子自己還真的不會別的了。
「猜豆子,這麼幼稚的賭法你竟然還玩的這麼開心!」
小羅德立刻撅起了嘴,很是不高興。
「我所見過的賭博是你根本就無法想像的,我所知道的賭法,也是你聞所未聞的!」宋子華說著,從旁邊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方塊兒,六個面挖了數目不同的淺淺的小點,有兩面是的點塗著紅色,其餘四面塗著黑色。宋子華將小方塊的在手中轉了轉,丟在桌几上,方塊兒在桌几上快速的轉著,數個呼吸後才逐漸停了下來,正上方的面只有一個紅點。
「這個……」包括克倫掌櫃在內的三個人都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方塊兒,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這個叫做色子!賭博雖然有千種萬種,但是對於高級賭博來說,色子就是個引。我所知道的賭術中有這麼一句話,叫做『萬賭色先行』,而色子除了是引外,自身也是一種賭!」
小羅德從桌子上抓起色子,喜歡的翻看著,手中轉下學著宋子華丟在桌子上,不過色子並沒有打轉,直接露出個三點來。
「羅德,你現在玩的賭都是低級的賭,沒有品位的賭。想不想學些高級的?」
「嗯,想!」羅德立刻站直了身子回答道。
「那好,我可以教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啊?」小羅德問道。
「你現在年紀還太小,你要在學院中學習認字,修煉鬥氣。等你每提升一級鬥氣我會教你一種賭法。當你二十五歲的時候,如果成績讓我滿意的話,我會出資為你在首都最好的地方建造一座豪華賭樓!」
豪華賭樓?
這裡的賭場都是在黑燈瞎火的巷子中進行的,而且都是一個陰森氣味難聞的小房子。賭樓,豪華賭樓,還是在首都最繁華的地方,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啊!
「好啊,好啊!」小羅德興奮的跳了起來。
「你先別興奮,這些前提是你修煉達到我滿意!」宋子華說道。
「嗯,我現在就去學院!」小羅德攥著色子,跑下樓去。
克倫掌櫃打個眼色,克魯格立刻跟著下樓去了。
「子華啊,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等人走後,克倫掌櫃才驚訝的問道「你真的要給他建造一個賭……賭樓麼?」
「我像是騙小孩子說假話的人麼?」宋子華淡淡的說道。
「子華,賭是見不得人的。雖然帝國沒有禁止,但是也不支持啊,而且開賭場的人,都被別人看不起的!」克倫掌櫃著急的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的賭,都是騙人的!而真正的賭,不是靠騙,而是靠計算概率的!」宋子華吸口氣「克倫掌櫃,你不要把我口中的賭樓和巷子中的賭場相提並論。我所要做的賭樓,不但規模上氣派,服務周到,而且賭法新穎公開,不存在騙人一說。最重要的是,賭樓,和咱們的拍賣所一樣,也是一個可以持久的產業鏈。」
「賭樓和咱們拍賣所一樣?」克倫掌櫃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不相信?」宋子華嘴角微揚。
「不是,子華,賭博都是靠騙得,如果你不騙,會賠本的啊!」克倫掌櫃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的賭法和賠率有問題。如果把賭法和賠率經過統籌計算後再確定的話,開賭樓是一個只賺不賠的事情!」宋子華呵呵笑著「克倫掌櫃,你就拭目以待吧!」
克倫掌櫃不再說話,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如果是子華的話,說不定會有奇跡也說不定呢!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賭樓陪還是不陪,而是羅德這個孩子。他當初是靠賭博賺金幣養活其他孩子的,所以他對賭是情有獨鍾的,而且他在這方面也是有些天賦的。我們要做的,不是把他和賭博分開,而是將他盡量往正道上引導。」
「嗯!」這點上,克倫掌櫃很是贊成!
「登!登!登!」一陣急促的上樓上,克魯格微微氣喘的衝了進來。
「老闆,勞埃德老元帥府派人來說,請你前往帥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