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正午當空的驕陽來,下午的太陽已經斜下了很多,不過這溫度似乎沒有隨著太陽的漸落而降低多少,還是和中午時候差不多!愛丁堡的各大街道上人流湧動著,近百隊的禁衛軍分散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來回的巡邏著。
如果說愛丁堡今天那個地方最熱鬧的話,那無疑是雄鷹拍賣所了!因為今天下午稍晚一些,會在這裡舉行一場特別的拍賣會。這場拍賣會的賣方是帝國的財政部,買方是帝國所有的大中型商會,而拍賣品就只有一件,那就是雄鷹拍賣所!
這些年來雄鷹拍賣所在首都可以說是名聲鶴起生意做的紅紅火火,就算用家喻戶曉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然而今天這場拍賣會一旦結束,雄鷹拍賣所將會易主更名。所以這場拍賣會可以說是雄鷹拍賣所的絕唱了!
這麼一場特殊的拍賣會勢必會萬眾矚目,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的!為了防止出現什麼亂子,禁衛軍哈赤統領親自調派了一隻中隊圍在雄鷹拍賣所周邊,除了權貴官員商賈還有一些個有身份的人物外,其他平民全都不准許靠近!
「咯吱,咯吱!」一輛馬車通過禁衛軍的檢查停在了雄鷹拍賣所的門口,車簾掀開。
「克倫掌櫃,你終於回來了!」霍克急忙跑了過來,扶著克倫掌櫃走下馬車「老掌櫃,你可是回來了啊,如果你再不回來,他們就要開始了!」
克倫掌櫃站穩了,並沒有馬上回應霍克,而是轉身迎著馬車。車廂內依次走出來一名老者和少年。克倫掌櫃伸手扶著老者走下馬車,老者吸口氣仰望著眼前的閣樓,神情當中流露出無限的懷念之情。閣樓外形沒有多少改變,外表經過重新粉刷裝飾後顯得更加高大氣派!特別是那個五字招牌,格外的顯眼奪目「雄鷹拍賣所!」
「克倫叔叔,這就是子華這些年的成就吧!」馬車上下來的少年問道。
「是的,少爺!」克倫恭敬的回答道。
「克倫掌櫃,這兩位是……」霍克小聲的問道,能夠讓克倫掌櫃如此畢恭畢敬的,一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霍克,這位就是傑森商會的會長,另外這位是少會長!」克倫掌櫃介紹到「會長,少爺,這個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霍克,現在拍賣所都是他在負責!」
「嗯,沒想到這麼年輕啊,不簡單不簡單!」傑森會長讚賞道。
傑森商會……傑森商會……哦!霍克猛然想了起來,以前克倫掌櫃和自己等人閒下來聊天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他以前是傑森商會的一個掌櫃的,而雄鷹拍賣所以前也是傑森商會的總會。後來傑森商會少會長萊特在絲盾學院莫名其妙的惹上了波爾克商會的繼承人奧斯塔,從而受到波爾克商會排斥打壓,一度面臨關門倒閉。在盤點的期間克倫掌櫃招收初到首都的子華老闆來幫忙清點,清點完畢後,子華老闆想出了讓傑森商會起死回生的辦法,並用這個辦法和傑森會長換了這座閣樓。有了閣樓子華會長才開設了雄鷹拍賣所!
「傑森會長!」霍克恭敬的行禮!
克倫掌櫃環顧了一下四周「霍克,今天到底怎麼了,前面怎麼會有禁衛軍把守啊?還有這裡怎麼停了這麼多的馬車?今天有拍賣會麼?」
「克倫掌櫃,你還不知道啊!等下財務部就要拍賣咱們的拍賣所了!現在首都所有的大商會都已經到了,還有帝國的權貴們也都來的差不多了!」霍克焦急的說道。
這些大商會是要來爭奪雄鷹拍賣所的,而這些權貴們則是來看熱鬧的!
「怎麼會這樣子啊?上次我去財政部的時候,財務大臣布羅茲不是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決定麼?怎麼這麼快啊?」克倫掌櫃著實吃了一驚。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聽說那些個商會等不及了,利用他們各自身後的官員們向財政部施壓,布羅茲大人沒有辦法這才提前的。他們原本是打算昨天的,我給小阿斯蘭機要說你今天回來讓他們通融一下,這才定為今天的!」霍克回答道「克倫掌櫃,你快點進去吧,馬上就要開始了啊!」
「嗯!傑森會長,咱們進去吧!」克倫掌櫃著急的說道。
「好,咱們快進去吧!」傑森會長示意克倫在前面帶路,和萊特一併朝著拍賣所內走去。
拍賣所二樓的雅間和休息區都已經坐滿了人,不少人沒有座位可坐,只得站起著!不過能夠在二樓站著也算是大有面子了的。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熱鬧的聊著天!
「政務大臣,古德裡大人到!」隨著門口一聲呼喝,二樓喧嘩的休息區頓時安靜下來!
一個身體發福的人影走了上來,看到休息區如此多人呵呵一笑「哎呀,這麼多人啊!可否給我讓個道呢?」
「古德裡大人!」眾多官員權貴都紛紛讓路行禮!
「哈赤統領你果然在啊,我剛才看到門外那些禁衛軍就知道你一定也來了!」
「今天的拍賣會這麼特殊,光明教和傭兵工會的要員都到了,還有這麼多官員貴族的,我這個禁衛軍統領想不來都不成啊!萬一出個什麼亂子我可擔當不起啊!」哈赤統領笑著。
「這倒是!那就辛苦哈赤統領了!」古德裡笑著繼續往前走。
「古德裡大人你可是稀客啊!」旁邊的權貴們打著招呼。
「這不是赫茲大人麼,還有詹納大人,阿羅約大人,阿斯普大人……阿羅納斯侯爵你也來了,我可好久沒見你了!阿古泰將軍你也好有雅致啊!塔斯曼,阿里汗,阿馬蒂亞……」古德裡一一打著招呼,小一會了才走了幾步路。
「古德裡大人,我們經常來這裡看拍賣,倒是你應該是頭一次來吧!」
「古德裡大人每天政務繁忙,哪有時間像我們這麼清閒來這裡啊!」
古德裡含笑點著頭,雄鷹拍賣所已經開業好些年了,自己這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當年陛下過壽,博爾德當街遇刺,自己隨著陛下等人一起來拍賣所捉拿兇手。當時自己被這裡的子華老闆冷炒熱分的戲耍了一番,自己直到現在都記在心頭。這些年來這件事就像是咽喉中的一根刺,自己連雄鷹拍賣所的名字都不想聽更別說進來。不過今天比較特殊,那個叫子華的遇害身亡,拍賣所將要流落他人之手了,自己又怎麼能不來呢?
「古德裡大人,你在這樣,恐怕天黑了都打不完招呼!」這時靠近裡側的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員站了起來,朗聲說道。
「布羅茲大人,你也來了啊!」古德裡不再和眾人打招呼,快步走上前拉啊這布羅茲的手,故作驚奇「咦!你說我今天這是在哪裡啊?怎麼感覺是在上早朝啊!這文武百官都到了大半了!就連不常見的侯爵伯爵們也都到了!」
「呵呵,古德裡大人說笑了,咱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真正的主角們都在下面大廳裡呢!」旁邊一名官員笑著說道。
在今天的拍賣會中,所有參與競拍的商會會長們一律坐到下面的大廳中,二樓的雅間不是商會其他要員來觀戰的就是權貴們來看熱鬧的。
「湊熱鬧?布羅茲大人可從來都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啊!」古德裡斜著眼古怪的笑著。
「呵呵,古德裡大人說得對,我的確不怎麼喜歡熱鬧,不過今天這趟熱鬧我是想躲都躲不開的!」布羅茲苦笑下「非但躲不開,這次拍賣會還要由我來主持的!」
「由你親自來主持呢?人家不是有主持的人麼!」
「呵呵,這次還是讓我來吧!」布羅茲歎道,讓雄鷹拍賣所的人拍賣自己這對他們來說有些太殘忍了!
「那也好,我就在上面看布羅斯你的精彩拍賣了!」古德裡哈哈笑著,看向裡面的雅間「就是在這裡面看吧?」
「是的,古德裡大人你不如來我們這邊的雅間吧!」 阿羅約邀請到。
「不了,不了!我還是去艾森豪威商會的雅間吧!」古德裡婉拒道。
眾人都不在說什麼了,大家都知道艾森豪威商會和古德裡家族有關係,古德裡家族的一名女子嫁給了艾森豪威少會長,每年從艾森豪威商會中得到不少的好處!
「阿爾方斯公爵到!」
「三殿下,小阿斯蘭大人到」 ……
在底下一樓,克倫掌櫃帶領著傑森會長和萊特少爺走入拍賣大廳,大廳內可以容納千人以上,往日裡都是坐的滿滿的。不過今天只坐了近三百人,他們四五人一組分散的坐著,討論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又有人進來了!
傑森會長環視了一下,暗中吸了口冷氣!
這些人幾乎囊括了帝國所有大型商會的會長要員,還有那些頗具實力的中型商會的會長要員們!回想當初自己在首都打理傑森商會數十年,和其他商會也有著不少的交往,偶爾也能夠見到幾位大型商會的會長。但是今天在這裡所見到的可要比以往數十年見到的好要多,還要全!
看來這個雄鷹拍賣所的吸引力簡直是無與倫比啊!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
「叮!叮!叮!」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大廳內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注視著拍賣台。鈴聲響代表著拍賣開始,這個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一身官服,財政大臣布羅茲闊步走上了拍賣台,看著下方的人清了一下嗓子「各位商會的會長,還有各位同僚,今天這個拍賣會就由我來主持吧!其實說心裡話,我很不想站在這個檯子上,子華老闆的遇難讓我很難過,我和子華老闆的接觸並不長,說過的話也並不多,但是我從心底中感激他!他在絲盾學院的所傳授的數學算法,使得我們財政部受益菲淺,我記得每年以往我們財政部各項收入支出繁冗複雜,統計計算起來很是麻煩而且還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正確。自從子華導師的數學出現,我們財政部派了許多人去學習,回來後加以應用,如今我們財政部的計算不但速度快了,而且準確率也高了,這都是托子華老闆的福啊!我相信在座個各位會長們,你們商會中恐怕也派出了不少專門去學算術的學員吧!」
下方各大商會的會長們紛紛點頭!
「子華老闆的遇難,對咱們格蘭帝國可是一大損失啊!不過死者已矣,再悲痛也無濟於事!子華老闆留下來的這個雄鷹拍賣所,我們財務部雖然接收,但是卻沒有能力將之經營下去,希望各位會長,如果誰最終得到了它,一定要用心經營,也不枉子華老闆對帝國對各位商會的貢獻啊!」
「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咱們就開始拍賣吧!」
各大商會的會長要員們都迫不及待起來,等這個時候已經很久了!
「雄鷹拍賣所目前一共有兩間,分別在愛丁堡和艾爾帕蘭,在艾爾帕蘭的拍賣所才開沒多久,但是在愛丁堡的這間拍賣所已經開了有些年頭了,收益如何大家恐怕還都不很清楚。我們財政部在接收的時候看到賬目後也吃了一驚,為了讓大家安心的放心大膽出價,我們今天將截止到今天為止本年度愛丁堡雄鷹拍賣所的受益和大家公佈一下!」
「據賬目顯示,本年度雄鷹拍賣所雅間出租費用一共是八千一百三十個紫金幣!拍賣會從中提成六萬九千三百七十八個紫金幣,其中包括年初那枚戒指的五萬收益。至於歌舞麼,賬目顯示是虧損一百來個紫金幣的!總的算下來,今年雄鷹拍賣所的收益為七萬七千五百零八個紫金幣!」
以前都只是估計推算,今天聽到布羅茲大人公佈的準確數字,各大會長們心空開始盤算起來。百萬紫金幣的戒指不可能年年有所以要除去,雄鷹拍賣所的年收益應該在兩萬七千五百個紫金幣左右,而且這一年還沒有完全過完,數字還會更高一些!
「好了,現在大家心中有數了!那麼就正式開始起價,我們財政部將底價設為雄鷹拍賣所正常情況下十年的收益,三十萬紫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紫金幣,現在開始!」
「三十五萬!」波爾克商會首先喊價。
「三十六萬!」
「三十七萬!」卡爾森商會緊跟其上。
「我出三十八萬!」
「三十九!珀西瓦爾商會!」
「四十萬!」韋維爾商會會長站了起來……
叫價聲不斷響起,幾乎沒有停頓,還不等坐在角落中的克倫掌櫃反映過來就已經到了五十萬紫金幣了!
「克倫……這……這都五十五萬了……」傑森會長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怎麼會漲的這麼快啊!現在就算是把我們傑森商會全都拿出來也不夠了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克倫掌櫃也不知所措起來「我當初聽財務部他們好像是說底價五萬紫金幣,而且那些會長請我們的時候,也都說過如果去買最多出三四十個萬個紫金幣最多了,所以我猜想咱們湊的差不多夠了吧,但是……怎麼會這樣啊!」
「我出六十萬紫金幣!」阿斯蘭會長站了起來。
「克倫叔叔,我想你應該是上當了!那些會長對你這麼說其實是故作虛兵的,讓你去迷惑其他會長的!其實他們對雄鷹拍賣所都志在必得!」萊特少爺冷靜的說道。
「不錯,不錯!少爺你說的對,是我大意了!」克倫羞愧「都怪我沒弄清楚狀況就把會長和少爺你們請到這裡來,耽誤了咱們傑森商會的生意啊!」
「哎!沒事,沒事!」傑森會長寬慰道。
前些日子克倫掌櫃突然跑來請求自己幫忙拍回雄鷹拍賣所。自己動容將傑森商會所有的紫金幣都聚集起來,還東拼西湊的到處借了許多,才勉強湊到三十多萬紫金幣來,但是哪知道這些紫金幣竟然只夠個底價,連一次叫價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出價七十個紫金幣!」艾森豪威商會會長站起來,看向旁邊的阿斯蘭。
「七十一萬!」
「七十五!」
「七十六!」
「八十萬!」
價格還在不斷地上漲著,除了大型商會外,部分有實力的中型商會也在不斷叫價!
布羅茲大人站在台上就聽到下方叫價聲不斷地響起。拍賣會自己也參加過,以前無論是子華主持還是克倫霍克主持,價格漲到底價一倍的時候總會停下來,而主持拍賣的人則會盡情的煽動使得價格能夠再次上漲,但是今天這價格翻得都快要接近三倍了,自己卻連插嘴講話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阿爾維德商會出八十三萬!」
「我出……」
「一百萬!」小阿斯蘭直接站了起來打斷旁邊的叫價。
一百萬!整個拍賣大廳頓時安靜下來了,紛紛看向站在中間的小阿斯蘭。剛才正準備叫價的商會放棄了!
布羅茲張大了嘴,一百萬,這可超出了自己預測一倍之多啊!
對於中型商會來說一百萬並不是沒有,但是這次拍賣是直接用紫金幣交易的,不拖不欠。如果把這筆紫金幣都交出來,恐怕會對自身商會的運作產生問題。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接下來的拍賣只能是大型商會的之間的競爭了!
「一百一!」第一個叫價的波爾克商會再次叫價!
「一百二!」貝瑞特商會叫價。
「一百三!」斯坦斯安商會!
「一百四十萬!」艾森豪威商會會長
「我出一百五十萬!」小阿斯蘭再次喊道,邊上阿斯蘭會長微微笑著,一副勢在必奪的神情。
幾個大型商會你爭我奪的抬著價格,誰都不想放棄!
「阿斯蘭商會出一百五十萬!第一次!」布羅茲大人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
「一百五十五!」波爾克商會絲毫不讓!
「我出兩百萬!」艾森豪威商會會長和家族要員低頭商議一會後站了起來「我們艾森豪威商會出價兩百萬紫金幣,如果還有人再比我們,我們艾森豪威商會放棄!」
兩百萬,一下跳了五十萬紫金幣啊!
原本還想叫價的商會都開始低聲商議起來,不少會長都紛紛搖起頭來。
「那你們就放棄吧!我出兩百零一萬!」波爾克商會呵呵笑著,衝著艾森豪威會長拱下手「承讓,承讓了!」
「波爾克會長,你不會以為你拿定了吧!」阿斯蘭會長呵呵笑著,伸手拍了一下小阿斯蘭的肩頭。
小阿斯蘭會意「我們阿斯蘭商會出……」
「匡當!」拍賣廳大門被撞開。
「我出一個,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