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愛丁堡將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一枚戒指引爆了整座城市!
「哈赤,那個畜生呢!」剛一進門,哈赤統領就被大哥德特揪住了衣襟「你把那個畜生藏哪裡了,讓我去打死這個畜生!」
「大哥,你冷靜一下,冷靜!」哈赤兩忙抱住德特「父親臨走的時候讓我把他先安置好,而且他喝了很多酒神志不清,已經被我打暈了,就算交給你也沒用啊!」
「我不管,我現在就去打死這個畜生!」
「大哥,你冷靜啊!」哈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德特按在了桌子上「你忘記父親說的話了麼,在他回來之前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我……」響起父親薩蘭奇老元帥臨走前嚴厲的命令,德特心中無名怒火,但又無可奈何,頓時覺得憋屈無比整個胸口都似乎要爆炸了一樣。
「啪!卡嚓!」隨著宣洩的一掌,德特身邊的矮桌頓時粉碎,同時手掌鮮血直流。
「大哥!」哈赤心中一痛,連忙抓住德特的手,將木屑挑出,撕碎紗帳簡單的包紮著傷口「大哥,這件事情的始末我們還不清楚,你先別激動,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有結果了!」
「查……還查什麼啊,這個畜生……我真後悔在他出生後沒一掌打死他,如果咱們薩蘭奇家族因此受到牽累,我萬死也難辭其咎啊!」德特怒道,眼中不由得落下淚珠來。
「呼!「一陣夜風吹來,大街上還沒回家的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按道理來說這天不應該這麼冷啊,怎麼這股夜風如此寒人啊!
天空之中烏雲飄動著,將皎潔的月光遮擋起來。但是整個城市並沒有因此而陷入黑暗之中,大街小巷的燈光照亮著城市。而最為明亮的無疑是首都中心那威嚴莊重的王宮。
一隊隊巡邏的禁衛軍手持火把武器,機警的看著四周。宮廷內主要的道路兩邊,每隔數米就有一名禁衛軍站立著。而每個宮殿四周更是被嚴密的守護著。
「啪啪!」
朝政殿門口台階下,一個火爐發出燒爆的聲響,熊熊火焰隨著夜風發出呼呼地聲響。一個蒼老的身影此時正跪在大殿階下任由夜風吹動這身上單薄的衣衫,額頭貼著冰涼的地面。人影旁邊放著一套疊放整齊官服。
「皇叔公,你真的這麼認為麼?」王宮偏僻的邊上,一座燈光昏暗樣式簡陋陳舊的閣樓內,傳出陛下殷聲問道。
「這些都是我的個人見解,你是帝國的陛下,至於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我現在需要休息了,你回吧!」尼古拉前輩說著,伸手輕輕一揮,燈光熄滅,整座閣樓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皇叔公的休息了!晚輩告辭了!」陛下深深一禮轉身退出閣樓。雖然閣樓內一片黑暗,不過陛下走路下樓的腳步聲卻沒有半點遲疑,彷彿這裡的地形早已印入腦海根本不需要燈光。
閣樓門口數十名禁衛軍和打著魔法燈光的內侍安靜的等候著,見到陛下出來後連忙跟在陛下身後朝著正殿走去,數十人除了發出輕微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其它聲響產生。
一行人一直走到正殿左邊的偏殿內。陛下脫去外套和鞋子,仰面躺在床榻之上,閉著眼睛右手握拳砸著額頭,回想著剛才皇叔公的話語。
「陛下……」一名有些年紀的內侍輕輕的走上來,小心的說道「陛下,薩蘭奇老元帥已經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了……」
陛下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沒有聽到一般。
內侍輕輕歎口氣,正準備轉身離去。
「就他一個人麼?」陛下突然問道。
「回陛下,是的!」內侍連忙回答道「老元帥就穿了一件單衣前來,官服和令牌都放在了旁邊,說是來請罪的!」
「請罪!哼!」陛下緩緩地站起身子,端起旁邊矮桌上的一杯茶水輕抿了一口,眉頭一皺反手將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啪!茶杯粉碎!
「混賬,這茶是涼的!」
「陛下贖罪,我這就去換!」內侍心中一寒驚恐的跪在地上。
「不用了,你去把老元帥請進來!」
「是……是!」內侍心驚肉跳,跪著退出了偏殿。
過了幾個呼吸,薩蘭奇元帥低著頭雙手托著官服小心的走了進來,微微抬頭陛下正躺在躺在床榻上休息,而地上一個破碎的茶杯和水漬觸目驚心。
「撲通!」薩蘭奇連忙跪在門口,高舉著官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偏殿內除了陛下輕微的呼吸聲就只有窗外時不時傳來的風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一個時辰了吧,陛下才微微翻身,抬起頭看著門口,有些才睡醒的朦朧「誰啊……門口是誰?」
「罪臣薩蘭奇……特請死罪!」薩蘭奇跪倒額頭貼著地面。
「是老元帥啊,快起來,快起來!」陛下連忙坐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快步走到薩蘭奇面前,伸手攙扶「你這是做什麼啊!」
薩蘭奇依舊跪著不起,將官服舉過頭頂 「微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處罰!」
「你是說關於神器歎息的事情吧!」陛下直起身子俯視著薩蘭奇「我剛才也去和皇叔公談論了這件事情。薩蘭奇啊,你們家族可是帝國歷史悠久的家族,放眼帝國之中,除了我們王族之外,就數你們薩蘭奇家族了,這數千年來你們家族兢兢業業對帝國也功不可沒,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怎麼就犯糊塗呢?」
「陛下贖罪!」
「神器歎息,大陸上四大帝國已經找了不知道多少年,花了不計其數的財力物力。你明明有線索,為什麼偏要藏起來,難道你們打算……」
「不……不……我們薩蘭奇家族對帝國忠心一片可昭日月,絕對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薩蘭奇驚恐的抬起頭。
「既然沒有,那你們家族為什麼不早點交出來呢?」陛下柔聲問道。
「回陛下,這個戒指是我們薩蘭奇家族歷代祖傳之物,至於它包含著神器歎息的秘密的傳說,只有嫡系內族的人才知道。相傳在法蘭帝國還未分裂之前,先祖們就曾經嘗試著通過這個戒指尋找神器歎息的下落,但是沒有找到過任何蛛絲馬跡,久而久之家族的人也就逐漸淡忘懷疑,而到了咱們格蘭帝國的成立後族人更是把這個當做是一個故事傳了下來,已經沒有人相信靠它能夠找到歎息。那個戒指自從家父傳給我後就一直放在盒子之中,也就是前些年我才將它交給長孫愛德華,微臣沒想到他竟然信以為真,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是這樣子啊!那不知道你們祖上怎麼會有這個戒指的?」陛下追問道。
「這個……」薩蘭奇有些猶豫起來,躊躇了半天「陛下,關於祖上如何得到這個戒指的來龍去脈,我們家史之中記載也極為模糊,所以我也拿不準確切的來歷,不過有一種說法是……先祖有可能和菲尼雅將軍有關!」
菲尼雅!陛下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菲尼雅……尤林·艾新,雷普力·希倫,甘特·索羅斯,裡雍·亞力特!」
「陛下!」薩蘭奇渾身一顫。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點點頭。
「那把你所知道的東西你說說看!」
「陛下所說的五個人……是法蘭大帝和……他的四神將!也就是大陸如今四大帝國王族的先祖。北神將尤林·艾新是如今威爾斯帝國艾新王族的先祖,西神將雷普力·希倫是如今西班帝國希倫王族的先祖,南神將甘特·索羅斯是咱們格蘭帝國王族的先祖,法蘭大帝裡雍·亞力特是如今法蘭帝國的先祖……至於東神將菲尼雅,原本是南方,後來在法蘭帝國建國不久之後被招入首都,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消息了,而神器歎息也就從此沒有了消息!」
陛下點點頭「嗯,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啊!」
薩蘭奇連忙低下頭。
「唉!你起來吧!」陛下彎下腰再次攙扶著薩蘭奇,而這次薩蘭奇沒有在固執,隨著陛下的手勢緩緩地站了起來。可能是跪的久了,雙腿不由得打起顫抖來。
「你坐下吧!」陛下指著旁邊的座椅「你們薩蘭奇家族對帝國忠心耿耿這點我心中明白,至於那個戒指,如今雖然鬧的帝國風風雨雨,但也是真假莫辯。不過你們家族在帝國大力尋找神器歎息之際私自隱瞞這個消息,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陛下,我們雖然有所隱瞞,但我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啊!」
「老元帥你不要緊張,我並沒有說過你們有什麼非分之想!」陛下背過手走回到床榻之上,慢慢的坐下來「剛才得知消息的時候我的確是很憤怒,為之我專門去找過皇叔公。不過皇叔公告訴我說,如今大陸四大帝國之所有能夠對持數千年而不倒,關鍵在於他們各自手中的護國神器。在這種格局之下如果想要靠神器歎息另起一國與四大帝國分庭抗禮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元帥,你一定知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神器歎息是防禦神器而不是攻擊神器!」
「不錯!歎息之戒再怎麼強大,終歸是防禦神器,用來保護一個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用來保護一個家族就已經是勉強可為,但是用它來保護一個帝國,就絕非可能了!所以就算是有了這個歎息之戒,也別想創建一個同等規模的帝國來!」
「陛下所言極是!」薩蘭奇心中不由得放鬆下來。
「不過老元帥,這件事情就這麼鬧的帝國沸沸揚揚,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我看還是要盡早結束為妙啊!」
「陛下所言極是,我這就去公佈愛德華是酒後胡言,並把戒指拿回來敬獻給陛下!」
「給我做什麼!現在戒指到了雄鷹拍賣所,而你就這麼拿回來給我不就是明確的在告訴別人,這戒指的事情是真的麼?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婉轉些,風波盡量小一些!」陛下淡淡的說道。
「陛下所言極是,是我愚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這就去處理!」薩蘭奇站起來準備告退。
「這麼急著走做什麼啊!」陛下突然站起來「來人啊,吩咐御膳房去準備兩份夜宵,記住再來份薑湯,這大晚上的老元帥身子也寒了吧!」
「謝陛下,謝陛下!」薩蘭奇連忙跪謝。
「快起來,快起來!」陛下站起來將薩蘭奇扶起來,拉到自己的床榻邊上「老元帥在軍中已經有六七十年了吧,你為帝國盡心盡力的時間比我的年紀還要大,當年父王在世的時候就對你推崇有佳啊!」
「陛下過譽了啦 ,這都是微臣的本分!」
「老元帥如今在軍中的地位和聲望在國內都已經是首屈一指了,不知道你覺得老三這個人如何啊?」陛下隨意的問道。
「三殿下?」薩蘭奇微微一愣,臉上尷尬的跳了下「三殿下從小聰慧,悟性極佳,無論是習武還是背書都在幾位殿下中是最好的,雖然近些年有些鬆散頑劣,但是……」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我不想聽!」陛下微微閉目。
「三殿下……他……」薩蘭奇有些緊張,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來,一咬牙再次跪在地上「微臣愚鈍,不過微臣願意以陛下馬首是瞻!」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陛下突然笑著起來。
內侍端著熱騰騰的夜宵走了進來。
嘀嗒,嘀嗒!清脆的馬蹄踏地聲響起在薩蘭奇元帥府的大門口,一輛帶有王族標誌的馬車逐漸停了下來。門口時守衛都認得這個標識,連忙派人去府內通稟,其餘的人則上前迎接。
車簾掀開,並沒有什麼王族成員走下來,而是身著單衣的薩蘭奇老元帥。
「父親?你回來了!」匆匆忙忙趕出來的哈赤大喜,連忙衝上前抓住老元帥的手臂「沒事吧!」
「沒事!」薩蘭奇歎口氣,看了一眼自己府邸的大門「你大哥沒事吧?愛德華呢?」
「愛德華我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大哥依照你的命令還呆在書房中呢!不過你一去這麼久我和大哥都著急死了!」
「嗯,我們進去說吧!」
書房中看到父親安然無恙的回來,德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父親,你進宮這麼久,陛下沒有怪罪咱們吧?」
「怪罪……如你你是陛下,你會不怪罪麼?」薩蘭奇反問道。如果是普通的東西倒也罷了,可這是神器啊,一個放在任何地方都極為敏感的東西。
「那陛下打算怎麼懲罰咱們家族啊?會不會……」哈赤擔憂道。
「父親,都怪我教子無方,讓愛德華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我……我無顏見你啊!」德特直愣愣的跪下痛哭起來。
「好了,好了!你快起來,我也沒有說陛下會懲罰我們啊!」薩蘭奇單手抓住德特手臂,一用力將德特扶了起來。
「沒怪罪?」哈赤驚喜若狂。
「唉!陛下雖然沒有怪罪,但是卻拿這件事情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啊!」薩蘭奇感歎道。
「交易?什麼交易!」德特和哈赤同時問道。
「他要用這件事情為籌碼,讓我們支持三殿下!」
「三殿下?」二人大驚「難道陛下要……立三殿下為王儲麼?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其實這些年我也看出了一些苗頭,陛下一方面冷落三殿下不聞不問,同時也不給他任何應有的待遇,但另一方面卻暗中為他將來安排,而這次恐怕是要來真的了!」
「父親,如果真的立三殿下的話,那朝中那些人會同意麼?」
「他們當然不會同意,而且還會拚死反對,就像當年阻止陛下立三殿下母親為王后一樣,所以陛下才會和我做這個交易啊!」
「父親,朝中那些人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啊,如果咱們答應了陛下,恐怕朝中的人就會以咱們為敵,到時候咱們家族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糊塗,如果答應了,咱們頂多是沒好日子過,但如果不答應,咱們家族可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陛下借這件事情隨便按個圖謀不軌的罪名,就足以將我們薩蘭奇家族滿門抄斬啊!」
「唉!」德特和哈赤也無可奈何。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跟著陛下了!」薩蘭奇伸手揉揉鼻樑「目前還有一件事情,是十萬火急必須馬上解決的事情!」
「父親,是什麼事情?」
「戒指的事情!陛下的意思是把這件事情盡量小的遮過去,不能有太大的動靜!按照陛下的意思,恐怕戒指要歸陛下了!」薩蘭奇歎口氣「雖然這戒指在咱們家族傳了幾千年就這麼沒了是在是有些可惜,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讓陛下猜測咱們了!」
「父親,要不我這就去雄鷹拍賣所把戒指拿回來!」哈赤一挺身就要出去。
「回來!」薩蘭奇喝道「拿回來,你憑什麼拿回來?那可是愛德華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拍賣的,如今你還想搶奪麼?」
「那……我們是賣主,可以主動撤銷拍賣吧!」
「是,你是可以撤銷,今天你撤銷,明天全城都可以確信這個消息了!我現在要的是所有人不信這個消息,認為這是愛德華酒後胡言!」
「父親,我有個想法,只不過……」德特略一思索。
「只不過什麼?」
「我們如今非但不能撤銷拍賣,反而還要支持拍賣。我們對外公佈愛德華是胡言亂語,為了證明我們可以大方的讓雄鷹拍賣所拍賣!」
「大哥,如果讓別人買走了怎麼辦?」
「能買的起的人必是權貴,如果所有權貴都知道戒指是陛下想要的,誰還會白花紫金幣呢?到時候咱們出點紫金幣買下來,悄悄獻給陛下,不就皆大歡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