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各大街道上異常的冷清,禁衛軍們全體出動,在首都內來回的巡邏著,時不時的走進附近的房屋搜索一番!就連外層的街道上也能夠看到禁衛軍的身影。按照往日的情況,禁衛軍一般只負責內層和中層偏內,外層和靠近外層的中層都是由城防軍進行維持治安的!
一陣馬蹄聲響起,內層薩蘭奇公爵府門口,一隊人馬停了下來,為首的正是禁衛軍統領哈赤!
「老爺子回來了沒有?」哈赤翻身下馬問著前來牽馬的守衛。
「元帥大人已經回來了!」守衛回答道。
「嗯,那就好了!」哈赤快步走入府內,繞過前面的客廳直奔後面薩蘭奇元帥的書房。
老元帥的書房離客廳比較遠,處在府中安靜的角落中,老元帥平日裡除了處理朝政外,回到了家中一般都喜歡一個人在書房中讀兵書!
「老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兵書啊!」哈赤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抬頭看了一眼哈赤,薩蘭奇元帥繼續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兵書「怎麼,天還沒有黑呢,不去捉拿行刺博爾德的刺客跑回來幹嗎?你這個禁衛軍統領的帽子不想要了麼?」
「老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開玩笑!」哈赤走上前端起桌面上老元帥的茶杯一飲而盡「我都把這個內外層跑了三遍了,屁股都顛麻了,雙腿也站不直了!」
「哼,才多大一會就站不住了?虧你還是咱們薩蘭奇家族的人,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把你和你兩個弟弟換一下,他們來做這個禁衛軍統領,你去軍營再給我好好鍛煉一下!」薩蘭奇瞥了一眼哈赤,嘴角微揚嘲諷道。
「行了,我知道了!」哈赤臉不紅心不跳「老爸,我和你說說今天的事情吧,你當時是不在場,我趕去的早,博爾德和安德烈可是動了真格的了,四周的房屋裡裡外外的都被打塌了三層,周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啊,更別說勸架了!我也只能躲到一邊派人去通知陛下,最後還好尼古拉大人趕去了,否則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狀況!」
薩蘭奇元帥微微閉目,這些事情就算哈赤不說,自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老爸,尼古拉大人往日裡從來不出宮門半步,就連陛下的大壽都嫌麻煩不出席,這次怎麼會專門跑去勸架啊!」 哈赤唏噓道。
「哼,在咱們帝國之中除了尼古拉前輩之外,你覺得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止這兩個人麼?」薩蘭奇反問道。
「陛下也不行麼?」哈赤瞪大眼睛。
「陛下……也就咱們這些人把陛下看的高高在上,像博爾德安德烈這種人,眼中早就沒有陛下了!就算陛下去勸架也只是自討沒趣!我敢打賭,你去通知陛下,而陛下第一時間去通知尼古拉前輩!」薩蘭奇停頓了一下,睜大眼睛盯著哈赤「唉,二十年前那次吧,這兩個人也是這樣,當時就是尼古拉前輩勸的架!」
哈赤點點頭,博爾德就不用說了,安德烈可是絲盾學院的院長,是帝國未來的聖者大人,身份超然也不會太在意陛下「哎,還好咱們帝國還有個尼古拉大人,否則今天這件事情可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了吧!」薩蘭奇呵呵笑著「別看尼古拉前輩平日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理,一心的研究魔法。要是帝國真的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還是要靠他老人家出面擺平的!」
「那是啊!尼古拉大人可是咱們帝國最受尊敬的王族!」哈赤贊同道。
「咯吱!」書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爸爸,軍務部的事情我都已經處理完了!恩?二弟,你也在家啊,難道說你抓到刺客了?」
走進來的正是薩蘭奇元帥的長子特德將軍,也是愛德華的父親!
「哎,你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我今天內城外城跑的都要累死了!博爾德公爵和安德烈院長兩個打完了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剩下卻要我來收拾爛攤子。我去哪裡給他們抓刺客啊!」哈赤一臉的不滿。
「哈哈哈,哈哈哈!」特德大笑起來,就連薩蘭奇元帥也莞爾。
「笑笑笑,你們就知道笑!」哈赤更加不滿了。
「我說二弟,你還當真起來了啊!抓刺客,你去抓哪門子的刺客啊!」特德笑道。
「當然是行刺博爾德公爵的刺客了!既然不在雄鷹拍賣所內,那自然是潛在了首都內,我是禁衛軍統領,陛下又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自然要去權力緝拿刺客了!」哈赤回答道「如今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首都,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要是這樣我這個禁衛軍統領還怎麼當下去啊!」
「哼,二弟,如果你真的把刺客抓住了,那你這個禁衛軍統領才算是當到頭了呢!」特德伸手拍打了一下哈赤腦袋。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哈赤一頭霧水。
「我問你,今天的事情你全程都參與了,你覺得刺客最可能會是誰的人?」特德問道。
「這個……聽他們描述本來博爾德公爵是有捉拿刺客的最佳時機,可是偏偏安德烈院長出現阻攔,後來刺客最大嫌疑是藏在雄鷹拍賣所,而那個老闆偏偏又是安德烈院長聘請的導師,所以總的來看我覺得和安德烈院長關係很大!」
「你說的對,那我就要問你了,如果你拿了刺客,最有可能是誰的人?」
「應該是安德烈院長的……」哈赤張大嘴巴愣在當場。
「明白了吧,如果真的讓你拿了刺客,那可就是把安德烈院長推到了前端,讓他和博爾德直接對立!到時候你還覺得陛下會嘉獎你麼?不殺你就算開恩了!」特德伸手在哈赤脖子上用力比劃一下。
「但是……但是……如果我不拿刺客,那怎麼和博爾德公爵交代啊!」哈赤為難道。
「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都不能點明而已!博爾德自己心裡也明白,陛下心裡也清楚,否則這麼大的事情,陛下為什麼只說讓你緝拿刺客,而沒有給你限制時間呢?就是想把這件事情拖過去!」
「哦!我明白了!」哈赤連連點頭「哎,還是大哥和老爸明白,要是早點問你們,我今天就不用累死累活的了!」
「二弟,這你又錯了!不但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你都要裝著忙死忙活的,這對博爾德公爵也算是交代了。至於刺客麼,最後只能是你無能讓刺客逃出首都不知去向,陛下頂多打你板子閉門思過罷了!」
「呼!」哈赤氣壘的吐口氣「他們之間的事情,到最後要我來做替罪羊,我這是得罪誰了啊!」
「哈哈,哈哈哈!」特德和薩蘭奇看著哈赤垂頭喪氣的模樣同時笑了「現在知道這個禁衛軍統領不是什麼好差事了吧!」
太陽逐漸落下了西邊,滿城搜索了一天的禁衛軍終於安靜下來!不少大一點的街道上都已經點亮了魔法燈和火爐,在房屋內憋了一天的子民們這才出來走動走動,大街小巷飯館茶攤之中三三兩兩的開始討論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和外面的熱鬧不同,王宮之中一片寂靜!宮內的侍者侍女們大氣都不敢喘,禁衛軍也增加了巡邏的力度和密度。
「皇叔公,你來了!」御書房內,陛下連忙站起來親自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
「博爾德回去了?」尼古拉坐了下來。
「嗯,我和他聊了一下午,吃了晚飯後,他和阿爾奇一同回阿斯蘭府邸了!」陛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博爾德和阿斯蘭會長的密友關係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了,這次回首都博爾德哪裡也不去就住在阿斯蘭商會之中。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應該是近期吧!我本來打算讓他多留一下,等到禁衛軍查清楚了再走,可是他非要近期離開!」陛下無奈的說道。
「查清楚,你真的要查清楚麼!」尼古拉問道。
「皇叔公,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覺得安德烈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是其他事情我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他這次竟然當街行刺,如今已是鬧的滿城風雨,我就算不查也不行了!更何況我現在很多事情上都要依仗博爾德,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啊!」陛下說道。
「給他一個交代,那你就是打算拿安德烈開刀了?」
「皇叔公言重了,安德烈不管怎麼說都是絲盾學院的院長,是上任護國聖者指定的接班人,我只是想敲打警告一下他!」
「你還記得安德烈是上任護國聖者澤維爾騎帝指定的接班人啊!」尼古拉低眉「我還記得澤維爾騎帝去世之前將神器朔月交給我的時候千叮萬囑,在帝國這麼多強者之中,唯獨安德烈心性正值天賦俱佳,由他繼承朔月帝國未來也有了保障,而且還將為日益消失的騎士精神注入新的活力,對帝國至關重要!」
「皇叔公說這番話,是要阻止我警告安德烈麼?」
「我只是個將死的老頭子罷了,你才是帝國的帝王,怎麼做都有你自己決定!」尼古拉微微閉目捋了一下鬍鬚「不過自古君王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不聾不瞎不配當家!」
不聾不瞎不配當家!
陛下沉思著良久「我明白了,皇叔公!」
「哎!其實今天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看也未必是壞事!這二十年來你太過於縱容博爾德了,以至於他今天目空一切無所禁忌,今天一鬧至少可以讓朝內的百官們都明白,帝國內還是有人可以制衡博爾德的!」
「皇叔公所言極是!」
「我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慢慢想想吧!」尼古拉站起身來。
「皇叔公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情麼?」
「皇叔公前些日子靜心修煉,所以我沒有敢打擾,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皇叔公的意思!」
「你說吧!」
「皇叔公覺得凱奇如何啊?」
「你是說老三吧……」尼古拉看了一眼陛下「你是想要立他為王儲?」
「我的確有這個想法,所以想聽一下皇叔公的意思!」
「我和他們沒有接觸過,所以不太清楚!不過老三往日裡似乎也沒什麼突出的,或者是說他和你當年一樣藏著?哎,算了,這些都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了,你自己去和朝裡的官員們決定好了,我回去了!」尼古拉擺擺手,不顧陛下的挽留大步走出御書房。
「子華,快起來,天都亮了你還睡啊!」
菲兒……是菲兒……宋子華猛的坐起來。嗯?四週一片空曠,地面上冰涼刺骨,低頭一看自己剛才竟然躺在冰面上睡著了?
「快來追啊,追我啊!」光滑的冰面上菲兒嬌柔的身影宛若是蝴蝶一般翩翩起舞著。
宋子華站起來剛想追上去,腳下一滑倒在了地上。
「嘻嘻!給你冰鞋!」菲兒輕巧的滑過來,手掌微動取出一雙冰鞋遞給宋子華。宋子華接過冰鞋穿在腳上,站起身來適應了一下,還不錯!
「快來追我啊!」菲兒一邊滑著一邊朝宋子華招著手「快來啊!」
「我來了!」宋子華心情激盪,腳下用力朝著菲兒追去。
寬敞的冰面上二個身影一前一後的追逐著,歡樂的笑聲叫聲不時的傳了出來。
「啊!!」
「怎麼樣,還不是讓我抓到了!」宋子華得意洋洋的從身後懶腰抱著菲兒,手臂用力菲兒整個身子被抱了起來。
「放……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可以,不過你要親我一下!」
「我……才不呢!」
「是麼?」宋子華壞笑起來,開始原地轉圈。
「啊……啊……快停下來,會摔倒的啊!」菲兒尖叫著,不過換來的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轉越快「我……我投降……我答應……」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麼?」宋子華這才停了下來,將菲兒轉過身子放在冰面上,厚顏的把臉伸過去。
菲兒臉色刷的一下紅了「你……你閉上眼睛!」
「好啊!」宋子華閉著眼睛,偷偷的留一條縫兒。
胸口起伏心臟不爭氣的亂跳起來,菲兒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快速湊上去。啵的親了一下,連忙快速跑開,深怕別人看到那堪比紅霞的臉頰。
好甜好美!宋子華伸手摸著臉頰,心中美滋滋的,然而臉頰上被菲兒親過的地方突然開始變熱,不但那裡連四周也都開始發熱發燙!
難道自己也會害羞麼?宋子華差異起來,貌似自己以前可是臉皮很厚的啊!
臉頰的溫度不斷上升,宋子華越來越不舒服,伸手摸下。
「好燙……」
幾個呼吸之後整個臉頰已經變得火辣辣的燙,彷彿有塊燒紅的烙鐵按在了臉頰上,又彷彿熊熊大火燃燒著臉頰,痛苦無比。臉頰的火熱開始蔓延,大腦傳出一陣陣的刺痛。
「啊~~燙……燙……」宋子華痛苦的大叫著,雙手不知所措的亂抓起來。
可是四週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無邊無際的冰面。
冰……冰……宋子華眼睛瞪大,猛的趴倒在地上,將臉頰貼在冰面上,一股清涼穿透燒紅的臉頰……
清涼……久違的清涼……宋子華重重的喘口氣,貪婪的享受著地面的冰涼,得救了!
「子華……子華……」
有人在叫自己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喔哦喔哦……」
「子華,你醒了,千萬別說話!」
別說話?宋子華一愣,正要問怎麼回事,臉頰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痛的宋子華眼淚都流了出來。
「子華,你的臉腫的厲害,千萬別說話啊!」克倫掌櫃急忙勸到「哎,真不知道是誰下這麼狠的手,你的臉頰都被打裂了十幾道口子,真是嚇死人了,不過還好請來了光明教堂的牧師,傷口都已經治療好了,就是腫還沒有消!」
臉被打爛了?哦,宋子華想起來了,在陛下準備走的時候自己被博爾德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只記得好像把什麼撞到了丁玲匡當的就暈了。
現在別說說話了,就連張張嘴都會疼楚不已。
「噹噹噹!」敲門聲,一名侍者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方巾遞給克倫掌櫃。
「子華你忍一下,我給你敷冰!這裡面加了碎冰沫子,對你消腫有好處!」克倫掌櫃說著,將手中的方巾小心翼翼的貼到躺在床上宋子華的臉頰上。
方巾是濕的,冰冰涼涼!
不敢說話,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博爾德這一巴掌打得可真夠狠的!不過回想起來,當時博爾德的目光狠毒的幾乎想要殺了自己!不過想來博爾德並不是因為自己包庇刺殺他的刺客兒惱火,也不是因為自己害的阿爾奇被罰而惱火,他一定是因為自己當中說床上的是自己的女人而惱火!
博爾德對菲兒可謂是掌上明珠,放在手中怕掉了,放在口中怕化了。而菲兒對自己是一往情深,自己也曾經信誓旦旦的表達了對菲兒的愛意。但是和菲兒分開還沒過多久,自己就有了女人,這又怎麼能夠不讓博爾德火冒三丈呢?但是他又怎麼知道,其實自己當時純粹是為了救人,自己和血瞳沒有發生過半點關係呢?
宋子華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自己和菲兒的事情,博爾德本來就是強烈反對的,如今這件事情,恐怕更是雪上加霜,博爾德一定是鐵了心的反對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讓自己最關心的是,要是萬一被菲兒知道了這件事情,菲兒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