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西門塵風風火火的召集了各大門派、家族的執事大佬後,在萬劍閣中召開了緊急會議。會議中,在西門塵的授意下,由司徒家族的族長司徒南首先提出,排名賽上,可以接受其他非參賽選手的挑戰,一旦挑戰成功,名次將記錄在挑戰者個人頭上。
此話一出,在萬劍閣內掀起了軒然大波,最終,在一場轟轟烈烈的票選後,這條另加的規則被迫採納。
事後,幾個門派的大佬怒氣衝天的走出萬劍閣,就連西門塵晚上的設宴都推脫了,唯獨西門塵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很壞很壞的那種笑。
等人都散去後,司徒南走到西門塵的身旁,用一種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詢問道:「老塵,你這到底在唱哪一出啊?剛剛兄弟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才那麼說的,現在我已經把幾位大佬給得罪了,你要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饒你。」
西門塵姍姍一笑,將司徒南拉到一旁,悄聲說道:「兄弟的功勞,老哥記著,等到……等待大會結束後,老哥會有意思送上。」
司徒南眉頭暗皺,西門塵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不對勁。西門塵是什麼人——修真界公認的聰明人,聰明人和狡猾人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從西門塵那隱藏在眸子間的壞笑中,司徒南就不難猜到,西門塵此番舉動,定有深意。
恍然,司徒南眼睛一亮,開口詢問道:「老塵,你是不是還有後招沒使出來?」
西門塵也不隱瞞,小聲的說道:「我還有一個孫子,前幾日剛從外面遊歷回來,見『升天大會』辦的如火如荼,心裡癢癢也想來玩兩手,我這做爺爺的拗不過他,只好幫他打點一二。」
司徒南不是傻子,見西門塵把話說到這地步了,用腳拇指也能猜出西門塵再打什麼壞水,不過司徒南又好心的詢問了一番,「老塵,你確定那真的是你孫子?不是從外面找來的槍手?」
西門塵火了,笑罵道:「想什麼呢,我西門塵是那樣的人嗎?你放心,那小子絕對是我西門家族的血脈,而且還是直系血脈,如假包換的孫子。」
司徒南看著面前的這隻老狐狸,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舉起雙手,做出一副兄長禮,恭賀道:「那我就提前恭喜老塵旗開得勝了,希望到時候,你那個神秘的孫子能帶給我一點驚喜。」
送走了司徒南,西門塵獨自站在萬劍閣的階梯上,前前後後想了一遭,感覺讓思羽以這樣普通的方式出場還不夠拉風,這樣起不到一鳴驚人的效果。思索了一番,西門塵很快有了新對策,當下自言自語道:「唔,為了做足這場戲,我就再給他添點料吧,哈哈哈……」
……
五山境外的一間庭院門口,霸石來來回回的走動著,臉上滿刻著焦慮,這時院中的金氏兄弟也結束了對弈,一同走到門口,金武開口問道:「思羽還沒有回來嗎?」
霸石四處眺望,聲音中略有一絲擔憂,「沒有,這都兩天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原來他晚間出去都會和我打聲招呼,這次招呼也沒打,一連消失了兩天,我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金城在一旁安慰道:「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這裡是西門家族,有誰敢在這裡撒野。」
金武突然開口問道:「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這個思羽有些問題?」
霸石猛然抬起頭,眼中帶有一絲怒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和他在一起已經快兩個月了,他要是有問題我早就發現了……難不成,你認為我也有問題?」
金武連忙搖頭,微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思羽這人有些奇怪?」
金城這時也贊同道:「不錯,金武這話我也有同感,你們想想,這思羽雖然和我們在一起有說有笑,但卻從不提及自己的身世,而且每當有西門家族的人員靠近時,他都會立刻將臉圍住,這是奇怪之一。」
「奇怪之二,那日西門長孫在比賽時,使出了一副名叫《思羽劍法》的劍招,天底下誰會用這麼奇怪的名字去命名一套劍法,難道這也是巧合嗎?」
「奇怪之三,思羽每晚都會帶一壺酒,帶一把劍出門,只說出去散散心,但每一次都是去一整個晚上,試問,這裡是西門家族的地盤,他一整個晚上會在哪裡?拿著劍又在做些什麼?」
金武接過哥哥話,跟著說道:「奇怪之四,每天清晨思羽回來時,身上只留下一包空的酒袋,而手中的劍卻不翼而飛。那劍只是普通貨色,是用純鐵打造,沒多大價值,我料想思羽不會去偷它們,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思羽將那些寶劍損壞了。而且,我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有一次我在外面小解,正巧看見思羽朝外面走去,當時我好奇心大勝,就偷偷跟了過去,結果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霸石和金城都搖搖頭,異口同聲道:「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思羽竟然和湘劍派的夜花子在一起,兩人似乎認識已久,有說有笑的並肩而行,正當我想潛過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兩個人好似憑空消失般,突然消失在夜色裡,什麼都沒留下。」
金武說道這兒時,三人似乎從心底湧上一股冷意,霸石抱有僥倖心理的問道:「那……你會不會是認錯了人,或者是……」
「這不可能,我弟弟專修過跟蹤之術,以他的眼力,就算是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他也不會認錯人,而且能在他的跟蹤下消失的目標,只能說明對方比我弟弟強大十倍以上。」
霸石蠕動著喉結,覺得嗓子裡一陣難受,心中好像堵著什麼東西,霸石捶了捶胸口,說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到也想起了一些事,咱們的銘牌都是從落家取來的,按照落家的規定,我們要連續戰勝兩百人才能獲得這塊銘牌,而那次,我在茶樓裡與思羽相識,然後我們倆結伴去落家取牌,你們猜,思羽用了幾天拿到牌子?」
金氏兄弟對視一眼,不解地搖搖頭,金武道:「我和哥哥當時去取牌時,只需要戰勝一百人,而我們足足打了半個月才取到了銘牌,你們再快也不會比我們哥倆兒快吧。」
霸石苦笑一聲,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我告訴你們吧,思羽前後只用了一天半,而且,他還順手為我取回了一塊銘牌,一天半要戰勝兩百個對手,這需要什麼實力啊!」
聽到霸石的話,金氏兄弟也沉默了,三人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明月,眼前不禁浮現出思羽那略顯清瘦修長的背影,越發覺得偉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