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園歷30022年13月32日,今天,讓所有奧拉星的子民永世難忘。在這日,奧拉星唯一的城市——奧拉皇城,不論內城外城,皆都雞犬躁動、嘩然不止。整座黑色的城市內,哭聲喊聲連成一片,滿城都可以看見面色冷然的士兵在街道上穿梭,所過之處皆都傳來震天的哭喊聲。
「巫衣大人有旨:外城平民凡滿十四週歲者,皆都義務參軍入伍為『邪園』效勞,不得有誤,違令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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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衣大人有旨:內城所有修真者、修魔者,皆都義務參軍入伍為『邪園』效勞,不得有誤,違令者殺!」
內城外城幾乎同一時間響起了兩道宣旨,幾乎同樣的畫面在同一時刻不同地點同時上演。群眾的不解與暴怒卻敵不過「邪園」士兵們的冷酷無情。
外城之中,沸騰程度已經達到白熱化。羅峰站在城門口,冷酷的臉上透著一副不忍。羅峰原先是達雲的副將,在軍隊中一直鬱鬱不得志,如今達雲受封,他自然也跟著平步青雲,被達雲派來完成徵兵的任務。羅峰也是一位極有心計的人,一聽達雲的命令和他的表情時,心中便已經猜出三分。對於這些平民,羅峰並沒有什麼感情,不過這不代表羅峰願意看見這二十萬人被巫衣大人當作炮灰來使。但為了穩定自己現在這副官銜,羅峰只能狠下心來完成上頭的任務。
「大人,求求你了大人,我家孩子才十四歲,什麼也不會做,求求你放過他吧……」一位老婦人跪倒在地上,抱住一位士兵的腳,死都不鬆手。憤怒的士兵不斷踹著那位婦人的後背,一旁的孩子哭喊的聲音撕裂天空,直到那位婦人的鮮血染紅了士兵的雙腳,身體變得冰冷僵硬後,士兵才砍斷那位婦人的手臂,取出了自己的腳。拿出一看,那位士兵不禁冷汗之流,原來他腿上的青銅護甲,已經被那位婦人憑手抓出兩個血洞來。
此類的情景不斷上演著,羅峰收回目光,不忍再看。
這時,有幾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跌跌蹡蹡的闖過士兵的封鎖線,跑到了羅峰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罵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怎麼回事,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抓我們平民?」
「就是就是,我們什麼也不會做,為什麼要抓我們當兵?」
「連那些小孩子和老人你們都不放過,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我要親口問問巫衣大人,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些人的叫罵,羅峰的眼瞳不斷收縮,直到最後一位混混說完後,羅峰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你問巫衣大人?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想問他,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士兵!」
幾位士兵舉槍走來,將那幾個混混拖到一邊。羅峰暗運真氣,對著混亂不堪的人群大吼一聲,暗含真氣的吼聲猶如震天轟雷,傳遍整座外城,頓時所有人不由得安靜了下來,將一雙雙眼睛看向羅峰。
羅峰用在軍隊多年訓練出來的冰寒眼光冷視著那些反抗的平民,厲聲道:「奧拉星的子民們,如今奧拉星有強敵入侵,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巫衣大人之所以要下令讓你們其中的一部分人參軍編隊,那是因為奧拉星的士兵實在太少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我想你們應該明白,奧拉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如果你們不和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當我們倒下時,第一個受害的就是你們。所以,我希望所有子民都能夠盡到自己的責任。」
「不過,若你們還是執迷不悟,繼續反抗『邪園』的命令,不接受徵兵的要求,那你們的下場就會像那幾個人一樣。」羅峰話鋒一轉,嚴厲的聲音陡然變成殘酷,只見一旁的士兵早已等候多時,待到羅峰話音剛落,他們的手中的長槍立即高高舉起,將那幾位倒霉的混混當場刺死。
在鮮血的教訓下,下面的工作果然順利得多,雖然許多平民還是不願意參軍,但介於剛剛那幾位混混的慘死,還是很不甘願的跟著那些士兵走了。
同一時間,內城也進行著類似的場景。由達雲親帥的士兵將內城圍成一個鐵桶,大部分順從「邪園」的修真者都沒有什麼話講,老老實實的接受了這次任務。而一些只是居住在奧拉星的修真者可不幹了,趾高氣昂的他們當然不會願意為「邪園」平白無故的賣命。不過在「黑煞」的配合下當場斬殺了幾名鬧事者後,剩餘的修真者、修魔者也不得不開始接受這個現實。
只過了半天時間,達雲就像內城裡的七萬修真者全部集結完畢。達雲將人馬分成十二大組,每人手中都配有一隻聯絡信號彈,一旦發現思羽的蹤跡後可以發射信號彈提醒其他人。
不得不說達雲的辦事能力還是極強的,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將這群桀驁難訓的修真者化為己用。不過奧拉星何其之大,要在這麼大的星球內尋找一個人,無疑是在大海撈針。別說是達雲,幾乎所有人心中都不看好這次行動。但因為是巫衣大人的命令,這些人只能順從。
臨出發時,達雲為十二大隊挑選了十二個大隊長和二十四個副隊長協同指導。當天邪園時間的下午,這十二支龐大的隊伍從皇城出發,以皇城為中心,分成十二個方向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在這時,外城內的徵兵也進行到了尾聲。根據巫衣大人的命令,被徵集的二十萬大軍紮營在距皇城十公里外的一片樹林裡。雖然只相隔十公里,但這些人和自己的親人再也不會有相見的一天。
躁亂的一天在寒風中悄然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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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安府內,此刻正進行著一場爭吵。
夢流兩眼黯淡,身子有些虛浮,剛剛她又使出聖光為妹妹治療,不過效果極差,甚至還不如第一次的治療效果。此刻猶豫再三的夢流,還是決定去皇宮內再試一次,她一定要說服巫衣大人為妹妹治療,但副左使卻極力阻止著,兩人相持不下。
「姑姑,你讓我去吧,也許現在巫衣大人已經消了氣,再說他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一定不會為難我的。」
「不行,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讓你去冒險了。巫衣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說過話從來不會重複兩遍。如果你現在去,無疑是在送死,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再去的。」
「姑姑,我求你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受苦,你讓我去吧。」
副左使眼中強忍著痛楚,驀地,副左使突然發力,整個身子化作一道虛幻的殘影繞到了夢流的後側,單掌化刀,副左使眼光一凝,手刀迅速下落,擊向夢流的後頸。
夢流心中一驚,不明白為何平日對自己溫柔有佳的姑姑會突然對自己發難。來不急多想,夢流腳步一滑,身子稍稍前傾,隨著腰身的扭擺,夢流伸出手臂險險的擋住了姑姑的一擊。但剛剛為妹妹治療時消耗了太多的真氣,此刻擋住姑姑的手刀顯得格外力不從心,只覺得手臂吃痛,夢流眼角一跳,腳下一陣踉蹌。
副左使一擊不中,再次發力,右拳捲著勁氣朝夢流門面擊去,同時左手依然化作手刀,不經意的繞到夢流的後方。
一心抵抗的夢流沒有注意姑姑的小動作,用盡全力抵抗姑姑的右拳,卻沒想到姑姑擺了道聲東擊西,其實真正的目標是夢流的後頸軟骨。
「啊!」夢流後頸一陣吃痛,忍不出叫出了一聲,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副左使趕忙上前抱住那具嬌嫩的身軀,眼中充滿了憐愛,長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