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羽的動作頓時讓所有人停止了嘲笑。
「東哥,他……」
東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原來想借此機會羞辱一下思羽,沒想思羽絲毫沒有難堪的神情,反倒還背上最大的那塊石頭。
「他一定是裝的,他肯定想半路換一塊輕的石頭,我們趕快追上去,別讓他偷懶了。」
說著東子也抱起一塊石頭,但想了一會兒,又將手裡的石頭扔掉,換了一塊僅次于思羽的石頭背上。
「東哥,你這是幹嘛?你可從來沒背這麼重的石頭啊。」
「話噪,趕緊走。」東子咬著牙,強忍著背後傳來的巨大壓力,邁著深沉的步子向山那頭跑去。
一旁的阿瑞斯暗暗大笑,「這一群小友,有趣,相當有趣!」
……………………
半個時辰後,思羽身影遠遠的出現在阿瑞斯的視線當中。
阿瑞斯注意到,思羽跑起來速度很快,但卻不帶一點風聲,雖然背著很重的石頭,但腳步卻很輕靈,泥土上連腳印都看不到。
「老大,你怎麼那麼快,不會是繞近路的吧。」與思羽單獨在一起時,阿瑞斯又恢復了往日的稱呼,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隨便起來。
「近路?我不知道,我只是繞了那邊的大山跑了三圈,然後再回來的。」
「什麼!」阿瑞斯不可置信的看著思羽,他原以為思羽繞山跑一圈只用半個時辰已經算是飛速了。但沒想到思羽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快,繞山跑三圈才不過用了半個時辰,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思羽鬆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石塊,輕鬆的拍拍手,對著一旁還在發呆的阿瑞斯問道:「還有什麼刺激點的訓練嗎?我想試試。」
阿瑞斯上下打量著思羽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個字:「有!」
當陽光高照,快躍上頭頂之際,東子和他的那群夥伴才喘著粗氣腳步沉浮的慢跑過來,還未跑到終點,東子一群人就卸下肩頭巨石,跑到阿瑞斯面前。
「阿……瑞斯老師,我舉……舉報,思……思羽他偷懶……沒跑完。」上氣不接下氣的東子哼哧半天才把話說完。
「思羽?偷懶?」阿瑞斯拉高著音調,面帶微笑的盯著面前的東子。
「是的,我們都可以作證。」
「那你們有什麼證據啊?」阿瑞斯依舊不溫不火的笑著問道。
「我們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而且一路上連他的腳印也沒有。背著如此重的石頭,不可能沒有腳印留下的。」東子的分析讓周圍的孩子們一陣喝同。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看那邊,看看那是誰?」阿瑞斯隨手往身後一指,搖著頭走開了。
「嘶~~~~~」
當眾人看到場中,那個揮舞著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松樹,就如同揮舞一根小木棍的人時,皆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吧……」
「太誇張了,那是人嗎?」
「東哥,你怎麼暈了。快來人吶,東哥暈過去了。」
聽聞那邊的喧鬧,思羽停下舞弄松樹的雙臂,抹抹額上的汗水。
那阿瑞斯的就地取材的讓思羽拔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松樹,用它當棍子來舞弄,不到中午不能停下來。
思羽照做了,但他卻發現那麼粗的樹他根本無法施展什麼棍法,只能抱在手裡像揮蒼蠅拍一般毫無章法的亂舞。
這也是為什麼讓東子那群人癡呆半天的原因。就在眾人都發呆著不知所措之時,阿瑞斯又很是適時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家都看到了吧,思羽不是偷懶,只是他的實力比你們都要強。」
「我不信,他明明比我還小,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大的力量。」東子從地上緩緩悠悠的爬起來,強大的負荷讓他的身體飽受著腫痛的煎熬。
「思羽是比你們小,但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思羽開發了更多的身體潛能,所以他才能爆發出你們更加龐大的實力。你們不必羨慕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總有一天,你們也能像他那般。」
阿瑞斯的一番話讓眾人底下了腦袋,他們確實很羨慕思羽,甚至有些妒忌。那種心靈上的震撼已經永遠刻在他們的心中,從思羽身上透出的那陣陣氣勢,讓他們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靈魂。
阿瑞斯心中暗笑,這群孩子當真有趣,明明不如別人,卻只是悶不吭聲,不做任何表態。足見他們的心性有多麼的頑強。但阿瑞斯也不得不提醒一下思羽,不能在這群孩子中表現得太過強勢,否則真會動搖了這幫孩子們的信心。到那時,這群孩子恐怕這輩子都會毫無建樹了。
「好了,思羽的強大是因為他有奇遇,所以比你們先行一步。你們現在唯獨要做的就是打好基本功,爭取在不久的將來,超越甚至是打敗思羽。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吧,明天早起繼續,希望你們能夠自我要求自己,讓自己早點成長起來,早點突破身體的極限,到達挖掘潛能的條件。」
「好!」阿瑞斯一番話讓東子他們重燃信心,滿腔鬥志的他們將那烈火四射的眼睛牢牢的鎖定在思羽身上。
思羽無奈的聳著肩,他當然明白阿瑞斯是拿自己在鞭笞這些學員,但不得不說,被人敵視的滋味真的不好。
「小子,你給我等著,我東子總有一天一定會打倒你。」東子貼著思羽的臉,濃眉大眼狠狠的瞪著思羽。
思羽只是笑著搖搖頭,「好……我等你。」
烈日高照,眾人簇擁著東子往回走。阿瑞斯和思羽肩並肩,跟在他們的後面,慢慢向西頭的院子走去……
「老大,當我看到這群孩子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錯覺,認為你也是個孩子。」
「呵呵,我本來就是個孩子啊。」
阿瑞斯回過頭來,面色嚴肅的看著思羽,道:「不,你不是。你和他們不同,你比他們強大。同時,你肩上的責任也比他們巨大。」
思羽默默的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
「阿瑞斯,其實我一直想問,到底我肩上的責任是什麼,我為什麼要去完成那些所謂的遺願,那些所謂的歸宿呢?我又為什麼要與眾不同,不能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呢?我又為何要去追求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我又為何一出生就要過著與別人不同的生活呢?」
說道隱處,思羽將心頭的疑問通通拋了出來,最後的質問已經變成了嘶吼。
阿瑞斯楞楞的看著思羽,良久才挪動著嘴唇。
「也許,這都是命吧。」
「是嗎?命!命?」
思羽抬起頭,望向那無際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