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山聽到連長這麼一叫,急忙拉著兩個小兵湊了過去,緊接就聽鄭雲山叫道:「媽的,原來是這吊玩意兒!老子還真以為屍體會動呢!佳佳,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倆個軍醫急忙背著藥箱跑了過去。
我站起身喊上剛子也跟了過去,只見駕駛室內,一塊白色的肉體,像剛剛出生的小羊崽兒那麼大。全身覆有肉質的鱗片,四肢短而粗,腳掌處有點像鴨蹼一樣連在了一起。好像沒有眼睛,鼻子和耳朵都大得出奇,嘴巴十分寬闊,有點往前凸起。
「連長,這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什麼?」喬佳皺了皺眉搖搖頭道。
倒是陸可兒說了一句話,提醒了我們:「連長,我,我覺得這種動物可能是在這種與世隔絕的環境下,自成一體演化過來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動物學家還未發現的新物種?」我看了眼陸可兒試探性的問道。
陸可兒微微點點頭,喬佳撇撇嘴有些懷疑道:「這種地方雖然和外面有些隔絕,但應該還沒到完全隔絕的地步,我覺得還不太可能成為一個獨立的進化系統吧?」
周揚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哎呀——,它是怎麼來的就先別管了,問題是它怎麼進去的,如果是和這具屍體一塊進去的,那應該就有三十多年的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死呢?咱們是搞地堪的,不是生物學家。」
我不清楚周揚為什麼會突然顯得這麼不耐煩,平常可都是十分和藹的,極少跟人表現出這種情緒。
連長陳國榮更是來的直接,嘖嘖兩聲:「別看了別看了,管它是什麼玩意兒呢,都閃開。」說著舉起槍來對著裡面連開兩槍,緊隨著一陣玻璃碎爛的聲音,再看時那物竟然還在那兒爬著,只是顯得十分害怕一樣,縮成一團。兩槍竟然都沒打中!
這一下可是很駁陳國榮的面子,一個連長守著這麼多小兵,如此近的距離,竟然連著兩槍都沒打中,這人可是丟的不一般大啊。陳國榮大罵一聲:「他媽的!」說著,砸開周圍的玻璃,伸手就要去抓。
就在手離那物還有不到二十公分的時候,只見那團白肉猛然間昂起頭來,寬闊突出的大口豁然張開,兩排密密麻麻的小牙尖細無比,對著陳國榮伸過去的手就撲了過來!口中無法一種十分尖銳的叫聲!
「連長小心!」陸可兒嚇得尖叫一聲。
陳國榮也是嚇的渾身一顫,似乎沒有想到這東西還能這麼靈活。這一下可是彪勁大發了,從一個小兵手中拿過把步槍,猛的一下戳進了那物的口中!那物也是相當靈敏,咻的一下退開一點,隨即用口將槍死死的咬住了。
「媽的,找死!」陳國榮大罵一聲,將那物用駕駛室中『釣』了出來。我原本以為,他會直接開槍將其擊斃,看來還是要用些手段了。
果真不出我所料,陳國榮從腿上拔出匕首,一下刺進了那物覆有鱗皮的後背上。「哧——」的一聲,整個匕首進去了一半,那物吃痛,募然發出一聲十分刺耳的尖叫聲!聽的人心裡直發毛,我靠後站了站,不知為什麼,現在特別見不得那些殺生的。曾有個不錯的朋友,不止一次的告誡我不要殺生,說我很有佛緣,殺生對我不好。當然,作為一個只信毛主席的唯物主義者,肯定也不會把這話當回事。但似乎也是從那天開始,每次當我見到殺生的,心中就莫名的產生恐慌感。
陳國榮對那只動物的折磨似乎還沒結束,現在不停的用刀尖將其鱗片一片片的揭開,絕對是慘不忍睹。周揚拉了拉陳國榮,示意他該收收手了,誰知陳國榮呸的一聲,一刀刺進了沒有鱗片的地方。
那物一聲無比慘烈的尖叫,大張的巨口中,驀然伸出一根手指粗細的吸食管,隨著叫聲顫抖了一陣便沒了氣息。看到那根吸管,心中總算確定了下來,看來這些人的死,還真和這東西有關。不過,就在刀子剛剛插進去的時候,我隱約看到那只動物潔白的皮膚上,似乎泛起一絲七彩的光暈!
「大家快把手電關掉!」當時也沒有多考慮,募然對大家喊了出來。事後想想,以我當時的身份,似乎還沒有資格對他們這些人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的。
大伙倒也十分配合,甚至都沒思考這話是誰說的,只是本能的把手電關掉了。也就是關掉手電的那一剎那,只見剛剛被陳國榮殺死的那隻小動物週身發出彩色的光暈,雖然非常微弱,但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很快那柔和的光暈便黯淡了下去。
「連長不好!」喬佳看著慢慢平靜下來的動物屍體突然叫道:「它剛才的尖叫聲,可能是在呼喚同伴!」
陳國榮愣了一下,隨即惡狠狠的說道:「來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怕這些低等的動物不成!」
「好了,走吧,走吧!前面的路要小心些了。」周揚似乎也很看不慣連長的這種做法。吆喝了句,便當先朝車上走去。
車子剛剛發動起來還沒走幾步,就聽剛子通過對講機叫道:「大家快看兩側的樹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