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我要切確的答案,告訴我。」柳媽媽顯得很不高興,此時的她因為動怒,臉部的皺紋彎了起來。她的手死死地抓住檯面,放在檯面上的茶杯被她的碰觸之下不小心地落在檯面的邊緣,茶杯被張天宇拉了回來。
「這就是答案了,如果在做完手術成功,柳同學還有一年生命的延續。」張天宇在解釋,模糊的眼光裡透著很驚恐的意識,他的雙手開始在發抖,因為他想起了董微停止呼吸的那一秒鐘。這眼光充滿著恐懼的成分,他放開茶杯,凝視正在生氣的柳媽媽。
「不,不可能,我要用最貴的藥物來醫治若軒,我要幫他。化療太痛苦了,我不敢想像他在化療中那痛苦的樣子。醫生,幫幫我,也幫幫若軒。」柳媽媽很生氣,同時也在擔心柳若軒——
「我知道了,我會盡我對打的努力挽救柳同學。」張天宇低低地在說,他的聲線是如此地冷漠,那種溫柔的聲線就在柳媽媽說話之後消失了。他定神地在觀察她這個陰沉的表情,她和他是見過的,但是,張天宇卻忘記了。
「嗯,那就好。」柳媽媽的話題始終地落在柳若軒的身上,她很無助地望著正在想事情的張天宇——若軒!
「我和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張天宇終於開口了,他這刻意的表現令到柳媽媽也在注意他,這個人很俊,只是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份憂鬱,柳媽媽看到了,她輕輕地搖頭:「我們見過嗎?」她很鎮靜,在張天宇提起這件事之前,她很沉靜,很冷淡地坐在座椅上。
「嗯,我看過你,好像是在……」張天宇真的記不起來了,這個身影是非常的熟悉,連張天宇都在偷偷地打量柳媽媽。
「不,不是,我們今天才見面。」柳媽媽淡淡地說出這幾個字,她依然地在擔心兒子的病情,她竟然在偷窺他,他很俊朗——
只是……
「好吧。」張天宇在故意地抓住手上的簽字筆,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哪個地方見過柳媽媽。他開始狐疑了,他一直都記著這件事,在哪裡見過,他在猜疑。直到張天宇抬起頭的這片刻,柳媽媽已經在座椅邊起身,她要出去。
張天宇也站起來:「你要見柳同學?」他的聲音很溫和,被柳媽媽聽到了。
「對,我必須見他,我真的可以進去?」她在反問張天宇,立刻地,她裝出很鬱悶的樣子來應對張天宇的追問。
「我和你一起去。」張天宇已經來到了柳媽媽的身旁,雙手插在醫生袍的衣袋裡。
「好的。」柳媽媽說,聲音比張天宇還要更加的溫和,兩個人同時地看向對方,又一刻,柳媽媽看到了他這抹淺淺的盼望。
這個人有點奇怪——柳媽媽在猜疑。
兩個人同步地來到柳若軒的病房裡,他很靜,靜靜地躺在床上昏睡。這面部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可能是在夢中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柳媽媽奔到兒子的床邊,把棉被蓋在柳若軒的身上。此刻,柳媽媽的雙手在振動,是因為驚喜。
「若軒——」她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