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軒和陳玲玲的舞步同時地在范雲碧的拍子下響起,拍子聲令到董微很反感,她坐在木台邊的座椅上。音樂聲帶動柳若軒的舞步來到鏡子前,他張開雙手,跟著音樂的節拍慢慢地靠近陳玲玲,陳玲玲拉住柳若軒的手,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第一段舞結束了。音樂聲依舊在響,范雲碧這說話的聲音也帶動了過來:「你們兩個很合拍。」
「除了童葉,陳玲玲是最好的。」范雲碧繼續說。
柳若軒就站在范雲碧的身旁,他笑了一下,他在想那本寫了一半的論文為什麼不見了。柳若軒皺起眉頭,一整晚,柳若軒是心不在焉的,他在想童葉,童葉。
柳若軒靠近范雲碧,他忽略了董微的存在。
冷風在外面有規律地響起。
第二段舞開始了,音樂聲響起,依舊是那一首《心動》的輕音樂。
窗外的落葉把濕滑地地面覆蓋住,外面很靜,風停了下來,雨也跟著停了下來。
大樓上全是音樂聲,每一個練舞室都有隔音的效果,所以,走廊外很靜,靜得讓人再次地心驚起來。深夜的霧氣把超大的玻璃鏡蒙上一層白白的水霧,窗上被霧水弄濕了一大片。
玻璃窗上全是柳若軒這驚慌的表情,那本論文究竟在哪裡?它是不是給人拿走了,還是……
柳若軒在想這個問題,時間到了晚上的十點半,柳若軒手上的手錶不停地響,分針和秒針剛好到了一分鐘。
它正好是童葉在半個月前下葬的時間,柳若軒的記憶落在那個深夜的葬禮上,董微和陳玲玲都參加了,唯獨缺少了柳若軒。柳若軒看不到童葉的最後一面,他很後悔。
今晚,柳若軒都是很不安,任由狂躁打在他的身上。柳若軒握緊拳頭,抬起頭凝視董微,董微的面部上有邪邪的笑容。柳若軒總是感覺到童葉就在附近,心慌又約束柳若軒。
練舞室的暖氣機的溫度開始升高了,這裡和外面的氣氛相差了一大截。
天氣依然持續很低溫的狀態,風無情地打在室內的窗上,風聲繼續響起!
風直吹落在柳若軒這冰冷的面部。
第三步舞開始了,范雲碧打著拍子,拍子聲比原來的還要低。是范雲碧有心事。
柳若軒發現打拍子的聲音慢了下來,他注意到范雲碧的表情變化,她在想什麼,拘謹的心情鎖住了柳若軒的心。
他的心就好像是結冰那樣冷卻。
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走路聲,這聲音慢慢地傳入了柳若軒的耳邊。這走路聲一時輕,一時重,在二樓上又有一陣的敲鼓聲落入柳若軒的四周。
二樓的燈光隨著鼓聲的響起被大樓的管理員關掉,除了二樓,一樓的燈已經被關了。只有三樓和五樓的燈在亮著,室內有人在排舞……
「停下來——」
范雲碧叫了一聲。
「老師——」
柳若軒和陳玲玲停了下來,他們兩個同時地來到范雲碧的身旁,董微卻低下頭,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