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沐卿都沒有睜開眼睛,但眉宇間有過動容。
紅妝合上門,嘴角露出苦澀的笑。
聶瑤珈在鞦韆上坐著,想著肚子裡竟了欒傾痕的孩子,心裡甜甜的幸福著。
「在偷笑什麼?」欒傾痕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正含著笑看她。
聶瑤珈馬上收斂了笑容,「沒有啊。」
欒傾痕半跪的姿勢蹲下,「瑤珈,現在的我真的很幸福,有你,還有未來我們的孩子,我也有就一個家了。」
「可是,我卻想不起從前。」聶瑤珈遺憾的說。
「沒關係,反正你是我妻子,我們可沒有寫休離書。」欒傾痕握住她的手,「你會慢慢想起來的,就好像我一樣,在關鍵時刻想了起來,不然,我們又要錯過一次,會讓我們終生悔恨。」
聶瑤珈撫上他的臉,露出笑來:「我覺得好不真實,像夢一樣。」
欒傾痕反握住她的手,輕輕親吻:「有我在,你放心。」六個字,像承諾一樣有足夠的份量。
聶瑤珈看著他,心想,自己是愛這個人的吧,就算是失憶後的聶瑤珈對他也產生了感情,和他在一起這樣踏實,她還有什麼好掙扎的。
五天後
皎國兵臨皇宮外,是皎國的國舅司空世仁帶領了十萬兵馬,要求卉國皇帝放人,不然他就要攻進皇宮了。
聶瑤珈得知這個消息,去了景心殿,欒傾痕和欒墨亦正在一起商談此事。
身邊還有一個小孩子正坐在地上玩耍,聶瑤珈問:「他是誰?」
欒傾痕說:「是駱殿塵的兒子。」他起初還不滿欒墨亦為什麼要收留下這個孩子,畢竟他是沁國的皇室後代,不過當看到這個孩子叫他叔叔時,他也心軟了,留下他來。
聶瑤珈知道駱殿塵是誰,她看著這個男孩甚是可愛,嘴角不禁笑起來。
欒墨亦今天把他接進宮裡來,是有些日子沒見他了,駱習風並不是住在宮裡,而是一家很溫暖的家庭裡,他讓那家人收養他,教育他,偶爾才把他接進宮來住幾天。
聶瑤珈還是講正事:「我想我可以去勸勸單沐卿。」
「不行,你去他傷害你怎麼辦。」欒傾痕是不會冒險的。
「放心吧,我在屋外與他商談。」聶瑤珈說完,就馬上去了,欒傾痕想阻止都來不及。
當聶瑤珈再見單沐卿,雖然離著一道門,她還是從鏤空窗口看到單沐卿很憔悴。
「你的舅舅兵臨城下了。」
單沐卿一聽是她的聲音,衝到門前,看著門外的她氣色好了許多,果然,只有欒傾痕能讓她這樣嗎?他問:「你是來……」
「你可以把我當作說客,不過,我只是想對你說,皎國不比卉國大,就算皇宮外全是皎國的兵也不可怕,卉國怎麼會不知道皎國這麼大動靜的來朝呢?聽說卉國的兵馬已經在皎國了,你們皎國可是沒有一個人坐陣宮中啊。」
「我不想半途而廢,我母親死得那麼慘。」單沐卿不甘心讓舅舅退兵。
「你沒有親眼見過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就這樣肯定是卉國人殺的嗎?逃躥的人那麼多,傷亡難免,也有可能是意外。」她並不是想為卉國開脫,但是戰爭就是這樣,太多無辜死去,誰也改變不了。
單沐卿態度堅決,他背過身去:「你和紅妝一樣,都不站在我這邊,你們都不理解我心中的痛!」
聶瑤珈歎息,「你好好考慮吧,別忘了,城外的是你舅舅,沒有血緣關係,你要想清楚。」
單沐卿聽著她走遠的步子,捂著頭,心情亂得很。
聶瑤珈再回景心殿,對他們搖搖頭:「看來,非要用不得已的方法了。」
「什麼方法。」欒墨亦認真的問著。
「拿單沐卿的性命威逼皎國退兵,只許他們威脅咱們,咱們就不能威脅他們嗎?咱們手裡的王牌不正是單沐卿嗎?不過,我希望不要傷害單沐卿,只是嚇退皎國軍隊,讓他們撤回。還有……萬一他的舅舅不肯收兵,就說明他有謀反之心,並不顧單沐卿的生命,也應該會讓單沐卿清醒的認識他的舅舅,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他們自家的問題。」
「對,就看司空世仁怎麼做了。」欒墨亦很支持聶瑤珈的主意。
欒傾痕走到聶瑤珈面前:「你再這樣出謀劃策,只怕生下來的孩子會跟你一樣心機很深,我可不要心機深的孩子,我要孩子們簡單的生活,明白嗎?」其實他是不希望她為一些事太操勞。
「哼!我就是喜歡聰明的孩子!」聶瑤珈偏和他對著幹。
欒傾痕瞪著眼睛看她,她欣然接受,一點也不害怕。
「喂,你們別鬥啦,一個孩子聰明,一個孩子大腦簡單,不就成了嗎?你們以為就生一個孩子就夠了?」欒墨亦對他們咧嘴笑。
「當然不要!」
「當然要!」
聶瑤珈和欒傾痕同時說的,意見仍然不統一。
欒傾痕非常堅定的說:「一個孩子堅決不可以,你懷的是老大,將來還有老二,老三,四五六,知道嗎?」
「你去養一隻豬好了。」聶瑤珈聽著這些數字,簡直就是天文。
她才不要呢,生一個就怕得不行了,何況為了自己身材著想,她最多最多生兩個。
欒傾痕對未來可是想像了許多,當他們一天天老去的時候,一定要兒孫滿堂,子孫環繞在身邊,可是聶瑤珈似乎沒有好好的考慮未來,看來他還是要慢慢讓她改變想法。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跟她好好交流交流,想到這裡,眼角帶著笑,自信滿滿的看著聶瑤珈。
單沐卿被司徒冷和薜晚煙帶到皇宮的城樓上,他看到舅舅司空世仁正威風凜凜的坐在馬背上。
司空世仁仰頭看著他,並沒有問他什麼話,眼裡也沒有什麼關切之意,他大聲喝道:「卉國人都是縮頭烏龜!你們想怎麼樣!」
他手裡握著長刀,來卉國名義上是救走單沐卿,其實只是想讓皎國子民看一看他司空世仁是多麼的英勇,而單沐卿是多麼的狼狽,成為卉國的人質。
無論單沐卿此次是生是死,他回皎國後必會一步登天,念在他是自己的外甥,會念著姐姐的面上饒他一命。
冒著得罪卉國的危險千里趕來這裡,他也做好了後緒緒準備,將來送給卉國大批的珍珠,定可化解這次的事情。現在,他只需要讓單沐卿在所有人面前失去尊嚴,他不配做一個皇帝。
單沐卿從上向下看著局勢,司空世仁帶的兵馬不多,他似乎想得太天真了,卉國是這麼容易欺負的嗎?若是好欺負,他為了報仇的時候完全可以帶兵攻打卉國。
司空世仁,他的舅舅,看來真的有不臣之心,單沐卿雙眸瞇著,心思深沉。
欒墨亦在城樓上大聲說:「司空世仁!沒想到你完全不顧兩國的友誼,你以為帶這些兵馬就讓卉國沒辦法了嗎?告訴你吧,朕已命三十萬大軍由水路進入皎國境內了,皎國的子民生死,幾乎掌握在我們手裡了。」
司空世仁奸笑兩聲:「你們以為說說我就相信了?」
「你不相信?那等會你就會看到證據了,不過,你們皎國皇帝可在我們手上,你若逼宮,我們就不客氣了。」欒墨亦從侍衛的腰間抽出一把劍,劍鋒抵著單沐卿的喉嚨。
司空世仁與單沐卿兩人目光對視,司空世仁沒有想到卉國在別處調集了兵馬,萬一真的在皎國了,那他就成了皎國的大罪人了,回到皎國便會沒有立足之地。
想到這裡,他手下說:「國舅大人,你看那邊……那不是我們皎國的方向嗎?」
司空世仁看著皎國方向的上空隱隱的有些煙霧,暗叫不好,卉國兵馬真的去了皎國,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今,必須挽回局勢,他抬頭對單沐卿說:「皇上,老臣是來救你的,只要他們放人,我一定會退兵!」
欒傾痕輕蔑的笑起來,「救你們皇帝?依我看,你真的不是幹大事的料,凡事想得未免太簡單了吧。」
單沐卿雖知道舅舅的為人了,但是卉國究竟要怎麼處理自己呢?他們不會殺了自己,皎國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他們要拿他來做什麼呢?
司空世仁覺得顏面盡失,怒問:「你們放不放人!」
欒傾痕與欒墨亦對視一眼,眼睛都含著笑,一語未發。
正在此時,紅妝用匕首逼在聶瑤珈的頸邊在城樓門內喊:「放皇上走!不然,休怪我傷她!」她的手一緊,將聶瑤珈完全控制在身前。
欒傾痕看到聶瑤珈,眼睛似在放火,怒火燃燒之時,他卻不敢用掌去救她,因為紅妝緊挨著聶瑤珈,他下令:「開城門!」
對聶瑤珈安全,他可以不顧一切,但是若聶瑤珈有一點事情,他要整個皎國來陪葬!
城門吱吱呀呀的緩緩開啟,欒墨亦心底倒抽一口氣,要知道開城門,司空世仁萬一帶兵趁機衝進宮裡,他們都將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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