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珈暗想,小巖不會不來了吧,反悔的話她怎麼面對大家,若是他不來,倒不如她先提出不嫁了,能守得住面子和自尊。
「乾爹,我想……」
「對不起,我來晚了。」欒傾痕氣喘著擠進人群。
聶瑤珈回眸,珠簾晃動間,隱約的看清欒傾痕,心裡咯登一聲,又重又疼,她好像有種特別的感覺在心裡正漫延。
唐壽驚訝的站起來:「你……聶兄弟,瑤珈要嫁的人就是他?」不是吧,還是欒傾痕?他跌坐在椅上,吞了吞唾沫。
他們的名字是不是刻在了三生石上?這也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聶文和王鳳飛相互對視一眼,「你是……」
「我是小巖。」欒傾痕沒有想到他們真的認不出自己。
王鳳飛張大眼睛,他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根本就像是一個王公貴族,哪裡還是賣魚的小巖?氣質,相貌兩者令他在所有人之中脫穎而出。
人們對欒傾痕也是指指點點,驚艷他竟是如此絕世容貌。
聶文說:「好,好,快點拜堂吧。」
欒傾痕輕輕牽過聶瑤珈的手,兩人都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卻無法理清這種感覺的原因。
拜別了聶家,聶瑤珈坐著喜轎去往聶家莊園。
對於是小巖來說,麻嬸就是他的親人了,所以,他與聶瑤事在莊園內向她拜高堂的。
在莊園裡的來了不少聶瑤珈生意認識的朋友,男男女女的都衝進了洞房內,說是要鬧洞房。
解下珠簾,欒傾痕看著這張如花的美貌,不禁歎然。
聶瑤珈也看清楚欒傾痕的臉,心裡的那種感覺令她自己都不安,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有人要新娘子咬住一顆棗,讓欒傾痕去咬下一半,祝他們早生貴子。
欒傾痕看著坐在床榻上的聶瑤珈,湊近她的臉,唇輕輕咬著棗,還碰到了她的唇,用力咬下來,不敢與她的視線相對。
大家又說太不刺激了,要新娘子蒙上眼睛,找一找誰是她的新郎。
聶瑤珈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摸索著前方,一隻隻手與他碰撞,她碰過那些手,都猶豫過,最後碰到一隻纖長有力的手,她緊緊的抓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揭下蒙眼布條,眼前的人真的是欒傾痕,她燦然一笑。
欒傾痕看著她的笑,沒想到與她短短相處,她這樣輕而易舉的將他認出來。
直到很晚,大家才累了退出了洞房。
而欒傾痕被灌醉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聶瑤珈給他脫下鞋子,拉上被子,看著他的臉,皺起眉來,哪裡見過他嗎?為什麼一點都不感覺到陌生?還有,她越來越斷定,這個小巖絕非池中物。
唐壽在自己房中轉來轉去,怎麼辦,聶瑤珈和欒傾痕就在朝城,他要不要告訴墨亦他們?可是這欒傾痕好像沒有記憶了,還給自己起個名字叫小巖,這樣的他回宮的話,是好還是不好?
糾結死了,唐壽捂著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清晨,陽光一縷灑進屋子。
欒傾痕從床上起來,揉著太陽穴,看到聶瑤珈自己趴在躺椅上睡著的。
一個毯子輕輕為她蓋上,真奇怪,為什麼要關心她?明明對她印象不好的。
青青在外敲了門:「小姐,姑爺,你們醒了嗎?我打了洗臉水。」
聶瑤珈聽見聲音騰的醒來,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與欒傾痕對視一眼,「謝謝你了。」她站起來打開門,青青和另一個丫頭進來,將洗臉水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聶瑤珈伸伸懶腰,用毛巾洗著臉,「怎麼你不洗嗎?」她見他在原地站著不動,她自己洗怪不好意思的。
欒傾痕很快的洗了臉,說:「我先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只覺得和聶瑤珈呆在一個屋子裡令他窒息。
所以,他沒有看到聶瑤珈洗去了一臉濃妝後的樣子。
青青進來,為聶瑤珈梳頭髮,「小姐,您昨晚沒和姑爺在一起啊。」她本不想這樣問,可是頭一天成親沒有洞房可是個大問題。
「你怎麼知道?」聶瑤珈笑著問她。
「你洗臉以前的唇色還是紅紅的,可見他沒有碰你啊。」青青為她插一支牡丹花釵。
「你小小年紀懂得不少呀。」聶瑤珈取笑起她來。
青青嘟著嘴,「哎,我為了小姐,也不知道羞了。不過小姐沒有上妝的樣子真美。」她一直都知道小姐為什麼要上妝,因為上妝後的她看起來比較像壞女人,在外面打理生意怕被人扁,雖然,她的本事不輸男子,可是總會被一些人小看,她化了艷麗妝容,要讓那些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同時,更要看到她不是好惹的。
聶瑤珈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她也不喜歡上妝,可這種素妝讓她看起來年齡小了許多,像個天真爛漫的妹妹似的,怎麼能在生意場上與人打交道?
想完,自己握起炭筆,開始畫眉。
這時小天香跑了進來:「小嫂嫂好漂亮呀。」她看著沒上妝的聶瑤珈,笑得連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你是小天香?對嗎?」聶瑤珈還隱約記得,她和麻嬸就住在隔壁的院裡,這聶家莊園一共分了三個院子,她自己住在中間,小天香和麻嬸就住在了隔壁。
三個院子都用花架子隔開,而並非用牆,有一個像拱門的『門』,所以可以來去自如。
麻嬸這時進來,忙抱起小天香:「對不住啊,聶小姐,天香不懂事亂跑到這裡來,打擾二小姐了。」
聶瑤珈站起來,笑道:「麻嬸,我們成了一家人,就不要這麼見外了,小天香這麼可愛,我想她來這裡玩都來不及,怎麼會討厭她呢?還有,您也是我們的長輩,一定要經常過來轉轉啊,我若有時間也一定過去看望您。」
麻嬸打量著聶瑤珈,與平時見到的她完全兩樣,也沒有小姐的架子,還當自己是長輩,她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還說過她不好的話,現在她漸漸感覺聶瑤珈這女子並不壞,只不有些掩飾了自己罷了。
「對了,小巖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