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碗筷以後,聶瑤珈與薜晚煙洗碗,青悅在外面擦桌子。
薜晚煙對聶瑤珈說:「其實這些可以讓不毀宮裡的人做。」她是向來不擅長做家務活的。
「自己動動手,不靠別人,也很好啊。對了,我一直沒有見到你們宮主織錦,他去做什麼了呀。」
「主子的事我哪裡知道。」薜晚煙就是不告訴她。
「你有見過織錦長得什麼樣子嗎?」
「沒有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聶瑤珈笑起來,「隨便問問而已。
薜晚煙抬眼瞧著她,「當你還是唐雙的時候,我要你給我為宮主配藥,讓宮主忘記他心愛的女人,可你還是阻止了,現在想想,你阻止的對。」她若有所思的說。
「對嗎?織錦也有愛的女人啊,我真想見見,當時我只是覺得本人自願想忘記才可以啊,萬一他很想記住她呢?想起心愛的人還是會很幸福的笑呢?」剛一說完,她斂起笑容,她為駱殿塵吃了忘情的藥,也是沒有經過他的意願,自己雖然是在自保的情況下逼迫無奈,可是她確實剝奪了駱殿塵愛她的自由。
……
共度的日子一直平靜,春色撩人,外面的風已經溫和了許多,完全褪去了冬天的寒意。
兩個月過去,他們一直在不毀宮裡,幾乎沒有外出過。
阮秀蕪的身體漸漸恢復,與欒傾痕的關係雖然沒有得到緩解,不過欒傾痕對她不再迴避什麼。
聶瑤珈安於這種平靜的生活,只到最近幾天,她的身體一直像要抽離,她像是有兩個思想一樣,精神備受煎熬。
而這時,薜晚煙帶回一個消息,駱殿塵突訪卉國。
不毀宮也緊張起來,平時不常見的紫衣人和紅衣人頻繁的來往多起來。
大堂內,薜晚煙告訴欒傾痕:「我們查清楚了,駱殿塵這次來卉國,是因為他的皇后有了身孕,特意帶她來卉國探親,可是我們覺得他一定還另有目的。」
「素綰有喜了?」聶瑤珈倒是替她高興,沒有自己在他們之間,她終於得到幸福。
欒傾痕瞇著眼睛,「他絕不會單純的來探親,只是借了素綰懷孕的幌子,派人一定要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還有,讓墨亦提防著他。」
聶瑤珈留意著欒傾痕的變化,他的心裡一直裝著卉國,他自己以為是為了報他父皇的恩情才繼承皇位,可是這麼多年,他已經成為了卉國最高的統治王者,一個守護卉國的帝王。
他該回去繼續成為皇帝的,不該只是躲在這裡。
聶瑤珈心裡默默決定下,心裡有些小小的酸楚,而且身體不斷傳來警告,她會不會要馬上離開這裡了呢?
卉國皇宮
墨亦身著一身龍袍看著奏折,疲累了便看著牆上掛的那幅欒傾痕親手畫的聶瑤珈畫像,他沒有想到自己靠看著畫來解自己的思念之苦。
知道他們全在不毀宮,他沒有去看過他們一眼,怕一旦去了,就不想離開娘,離開聶瑤珈。
雖然,她的身邊不需要他,可他願意當一把傘,為她遮風擋雨。
這裡的龍床他睡不舒服,晚上夢裡除了國家大事就是國家大事,終於體會到欒傾痕在這個位置有多累,他還是不習慣這樣的生活,等欒傾痕想通了,他一定要將皇位奉還給他。
司徒冷進宮面見墨亦,他說:「明天一早,駱殿塵應該就會到宮裡了,我已命人加強了防備,他萬一……」
「朕知道,可在卉國他不敢亂來的。」墨亦與駱殿塵也有不少恩怨了,想起他的時候,身上的傷疤就疼起來,駱殿塵給他的,他怎麼會忘記呢?
司徒冷點點頭,退下了。
……
聶瑤珈獨自在房間裡,她的頭很痛,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撞擊她。
欒傾痕進來,發現她的不對,馬上扶她坐下,「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聶瑤珈緊緊去抓住他的手,希望他能抓住自己的手,不要讓自己離開,「我怕……我只是怕……」
「怕什麼?」欒傾痕迷惑起來,令聶瑤珈害怕的是什麼。
「傾痕,我希望你能繼續當皇帝,正視你的內心,為卉國謀福。」聶瑤珈說話的語氣有點像交代事情一樣。
「我們不要說這些了,來,你好好休息,不然我會擔心的。」欒傾痕扶她躺下。
聶瑤珈伸手想觸摸他的臉,他卻離自已有些遙遠。
欒傾痕握住她伸出的手,笑道:「你怎麼啦,不要想太多知道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聶瑤珈聽完他的話,假裝安心,閉上了眼睛。
欒傾痕悄然走出房,合上門的那一剎那,他痛苦的走掉,在聶瑤珈眼裡,他看到她複雜的心思,或許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在他們之間了,只是還沒有到來。
也有想過,她是不是會消失掉,像上次一樣讓那個胸無點墨的皇后回來,可他不敢往下想,失去她,他會怎麼面對。
……
駱殿塵與素綰乘著華麗的金色馬車從卉國皇城門緩緩進入,沁國此次只有少數侍衛軍護駕。
紫鑾殿
墨亦為了大局還要親自迎接駱殿塵,兩人一見,客套了一番後,墨亦便下令大擺宴席,要為沁國皇帝接風,二是為素綰回國探親表示歡迎。
宴會開始,已是黃昏,一盤盤菜上桌,宮女們倒上美酒。
歌舞與奏樂不絕於耳,卻是在粉飾太平。
卉國大臣都知道駱殿塵此次不知道是抱著什麼目的,所以宴席上也沒有放鬆過。
駱殿塵舉起酒杯先敬墨亦:「其實新皇登基時朕就該送份大禮表示祝賀的,這次特意帶了重禮,恭賀您。」
墨亦也敬他:「那朕就收下了,今日希望沁國皇帝與皇后玩得開心。」他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一飲而盡。
墨亦見歌舞告一段落,便藉著機會說:「想必沁國皇帝有件還不知道,朕也是剛剛得知了此事,各位卉國大臣也不知道,現在朕將此事告知大家。」
「噢?難道您要娶皇后了?」駱殿塵略玩味的說。
「並非如此,事實上,前皇帝欒傾痕真正的身世是卉國先帝的皇子,是朕的親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