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濃瞪大眼睛,「紫凝姑娘?你憑什麼對我的事進干涉!」
「我知道是你向皇上通風報信,說我和男人拉扯,你希望皇上抓住駱殿塵嗎?」聶瑤珈直直朝她走來,眼神凌厲。
「是!他毀了我!還對我羞辱,我想忘可他偏偏出現,為什麼不報仇呢?」雪濃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心痛的流下淚。
「你糊塗!駱殿塵敢進宮一定有所準備,只要你讓皇上傷害了他,也許不用天亮沁國大軍就直逼皇宮!你想所有人因為你個人的恩怨受連累嗎?」
「我……」雪濃攤坐在躺椅上,她沒有想過這些。
「即便皇上抓到了他,我想皇上也會放了他的,不然,戰爭馬上就會挑起!」
雪濃垂下頭,紫凝居然這麼深謀遠慮,她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聶瑤珈見她也不好受,「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應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太傷心,我來不是責備你,而是點醒你,看你知道利害關係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真的是紫凝嗎?」雪濃感覺她的眼神越來越像聶瑤珈。
「當然。」聶瑤珈沒有回頭的回答她,邁出步子離開了成韻軒。
幾天後的夜裡,因為雪濃的身子不舒服,欒傾痕一直在成韻軒看她。
欒傾痕卻心事重重,司徒冷說在宮裡沒有找到人,卻找到了一枚玉戒,欒傾痕當然認得,這是妻無雙,是駱殿塵的。
難道說,駱殿塵親自跑進了宮裡,他在卉國當質子多年,很熟悉宮中地形。
他一定將紫凝認成聶瑤珈了吧,還想將玉戒送給她,卻在掙扎之際弄丟了它。
駱殿塵還在宮中潛伏嗎?他還會再找紫凝?他的心裡很在意,即使是紫凝也不可以!
雪濃坐起,「皇上回宮休息吧,雪濃沒事。」
欒傾痕望著她臉色憔悴,關心的說:「沒關係,朕陪你。」腦海裡卻在想紫凝在做什麼呢?
雪濃摟住他的肩膀,臉輕輕貼在他胸前,「雪濃能常見到皇上就很滿足了,現在更是懷了孩子,雪濃真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雪濃,其實……朕應該給你一個名份。」他開始考慮給雪濃怎樣的冊封。
雪濃微笑,「真的嗎?」
「嗯,封為濃美人吧。」
雪濃不嫌美人級別有些小,仍然很開心,畢竟這算是邁進了一大步,「雪濃謝皇上。」
欒傾痕淡笑,那麼紫凝呢?給她一個什麼名份?她需要?還是不需要?皇后之位永遠成了空懸,一直備受朝野官員的異議。
如果瑤珈沒有死多好,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雪濃突然離開他的懷,眼神明亮,「皇上!你是不是快過壽了!」
「對,你還記得啊。」欒傾痕有些感觸,想起曾經,雪濃總會準備一些自己做的東西送給他,兩人還約好只要過壽的晚上就去城樓上看星星。
「那雪濃要準備一份禮物給皇上了,只是皇上還記得與雪濃的約定嗎?」雪濃期望那天實現約定,與他看星星。
欒傾痕點點頭,摸摸她的頭髮,「到時朕在城樓等你。」
雪濃一聽,開心的抱住了他。
景心殿外重兵把守,林公公候在門外。
聶瑤珈在花房裡走著,欒傾痕對雪濃真好,就算聶瑤珈回來,他也不會冷落雪濃吧。
那些模糊不清的關係裡,誰說得清有沒有愛情?欒傾痕也許一直愛著雪濃也說不定,只是他不懂。
當初她要離開欒傾痕時,就對雪濃說過,希望她好好照顧他。
雪濃做的沒錯,她又怎能怪她一直佔有欒傾痕呢?
一隻信鴿大半夜的飛來,林公公見了,去解下它腿上的信。
他猶豫半天,誰在傳遞消息?他是該看還是不該看?不看的話要交給誰呢?
拿捏在手裡,正考慮著怎麼處理。
聶瑤珈突然搶過信,「公公,這是清柳鎮的朋友與我通信呢,您不會覺得不妥吧。」
林公公幹笑幾聲:「原來如此,沒有不妥,沒有不妥。」
聶瑤珈朝他笑了笑,轉身回房中打開信。
丫頭,不毀宮的人來過,說你從此脫離不毀宮了,師傅感到很奇怪,不毀宮從來不讓人活著離開不毀宮,你是怎麼辦到的,我最奇怪的一句話是,他們說你過得很好。不毀宮的人也在宮裡嗎?
是唐壽師傅的信,聶瑤珈將信燒掉,奇怪,當初織錦還死不答應她要離開,就算她立了功也沒鬆口啊,現在是怎麼了。
林公公走進來,說:「紫凝姑娘,老奴有件事還需提醒你。」
「公公請說。」
「再過七天,皇上要過壽了,您可能不知道,老奴想告訴你,希望您可以讓皇上開心的度過。」
聶瑤珈點點頭,對林公公感激的笑笑:「謝謝公公。」
林公公不好意思的接受感謝,靜靜的退出房外。
聶瑤珈撫摸著肚子,「你爸要過生日,你說我要怎麼給他慶祝呢?宮裡肯定是擺宴啊表演節目啊,可是他不一定快樂,那些形式只是做給外人看罷了。」聶瑤珈揉著太陽穴,非常努力的想。
欒傾痕天亮時回來,聶瑤珈不在,林公公說她沒睡好,在宮裡走走。
欒傾痕換上朝服,等上完朝,他要見她,有話要說。
快中午時,聶瑤珈還坐在木椅上,木桌上放著一盤點心。
太陽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令她有些睏意。
欒傾痕悄悄走來,利用她自己的頭髮末梢撓她鼻子,聶瑤珈朦朧醒來,看著他,朝他會心一笑。
欒傾痕也笑了,兩個就這樣不過一寸距離的相望彼此,只看對方的眼睛就想笑,心裡的溫暖勝過嬌陽。
「在這裡睡怎麼可以?」欒傾痕為她披上自己的披風。
「總悶在宮裡也沒意思啊。」
欒傾痕拿出沁雪玲瓏玉,為她戴上,「這是我送聶瑤珈的玉珮,可惜她再也不能回到我面前,現在送給你,不是說明我忘記聶瑤珈,只是它需要一個女主人。」
聶瑤珈握住玉珮,上面還有欒傾痕的溫度,看得出欒傾痕對它的割捨很難受。
聶瑤珈撫上他的臉,「我懂的,我不許你忘記聶瑤珈,否則她的存在就沒有了意義。」
欒傾痕摟過她,沒有說話。
聶瑤珈接著說:「可是如果有一天我這個替身離開,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嗎?」話剛落,心臟就如掉出來一樣扯痛,身體又像從前一樣抽離過。
怎麼!她快要穿越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