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18
    聶瑤珈別過臉去,她能感覺他的眼神裡是失望,是難過,是憤憤難平,是糾結,這些凝聚在一起,化作一團熊熊大火向她撲來,然後,她的心也被灼傷了。

    「請皇上恩准。」

    「好,朕准了,然後呢,你對朕再也無話可說了嗎?」

    聶瑤珈只能搖搖頭。

    雪濃正巧端著香茶進來,撞見他們二人,行色有些拘謹,「皇上,皇后。」

    她因為緊張,所以進門檻兒時不慎被裙擺拌倒,整個人就要摔到地上。

    聶瑤珈正打算扶她,沒想到欒傾痕更快一步,將她摟在懷中,茶杯瞬間落地,碎了一地。

    雪濃一見,離開欒傾痕的懷中,跪在地上說:「是奴婢不小心,這就盡快收拾。」她慌忙的撿地上的碎片。

    欒傾痕輕輕歎息,「不要撿了,你去休息吧。」

    雪濃將碎片兜在自己處層的裙裡上,靜靜退下。

    然而這一切,在聶瑤珈看來,是關愛,是心疼,他們之間流露著一股曖昧,讓她發現自己是個局外人,該離開的,不是雪濃,而是她。

    聶瑤珈黯然轉身,被欒傾痕拉住手腕:「你剛來,這麼快要走?」

    「其實不該來,看到不想看到的。」她推開他的手,還是離開了。

    一步步走下石階,風吹亂了她背後的發,她命令自己把欒傾痕的一切統統忘掉,帶她出遊,在海棠樹下起舞,為保她救了父親,為治她眼睛耗損內力,為帶她回卉國,千里尋她……也許還有好多他的好,自己還都不知道或是忘記了,可是,只能將這些埋藏。

    欒傾痕,一個帝王,會只愛她一個人?雪濃在他心裡,也有位置吧。

    所以,她暫不想自己會不會穿越回去,就是愛,她要的也是唯一。

    欒傾痕直直的望著她消失在視線,垂下頭,傷痛難擋,嘴角溢出血絲,含著苦笑閉上了眼睛。

    聶瑤珈心神恍惚的走著,直到撞見一個人,太后。

    「給太后請安。」

    太后拉過她,「來,和我一起到橋上,本宮有話對你說。」

    兩人站在橋中央,太后便起了頭:「瑤珈,本宮相信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子,聰明能幹,但是女子最重要的是聲譽,你到沁國的事在卉國百姓之間流傳成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女子再也不適合皇后這個位置。」

    聶瑤珈安靜的聽著,不流露任何想法和思緒,「太后不用說,瑤珈也自知,即使清者自清,也難睹悠悠之口,所以,太后請定個日子,罷了我的皇后頭銜吧,讓我與我父母遠離這裡。」

    太后意外她這次肯這樣罷休,有些過意不去了:「身在帝皇家,命運總是折磨人,你不要怪本宮不顧及情面。賜你們大宅和銀兩,不會虧待你們一家的。」

    「那謝過太后了,瑤珈等著您取走鳳冠,告退了。」

    浮尾宮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淒淒瀝瀝,聽得人心都酸了。

    聶瑤珈將鳳冠與霞披整理好,還有胸前佩戴的沁雪玲瓏玉珮,哪次遇到欒傾痕再還給他。

    坐起,身子一晃,她自己像脫離了身體,心跳得極快,一瞬間,她像有兩種意識,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揪著心臟處的衣服跑到門外,沁涼的雨淋濕了她。

    「帶我回去呀!回去呀!為什麼一次次給我這樣的感受,卻不把我帶回去!」聶瑤珈跪在雨水裡,任雨滴打著自己的臉。

    小安子打著傘正從外面回來,見她跪在地上,忙過去扶她。

    ……

    五日後

    沁國傳來消息,駱天普的朝代已經過去,他駕崩了,駱殿塵很順利的繼承皇位。

    但是,駱殿塵除掉了幾個兄弟,待遇好點的也是軟禁終生。

    而素綰也在他登基後第二天便大婚,聽說是駱天普的遺詔,當百官宣讀,一個是迎娶素綰,封為皇后,二是永遠不可迎娶任何一個叫聶瑤珈的女人。

    話說,這第二條令百官上下百思不解,可是聶瑤珈懂。

    遠在千里之外的她明白,駱天普的苦心,也好,聶瑤珈不僅可以擺脫駱殿塵,也會和欒傾痕說再見,他們都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生命裡。

    一切,該放下了。

    沁國

    得到了天下駱殿塵卻沒有想像中的快樂,他身著龍袍走在大殿中央,昨夜他大婚,素綰是很美,可他冷言相對,說素綰只不過是一個維持和平的工具。

    可是素綰說,寧為工具,換來和平,心甘情願。

    十二個字,讓駱殿塵氣極,他覺得素綰就是欒傾痕調教出來的,都是偽裝。

    大婚洞房,他要了素綰,素綰告訴他,在卉國有一天曾見過身為質子的他,從那以後,她就希望可以成為溫暖他的人,不再讓他的影子孤單。

    駱殿塵披上衣服,不屑的離去,除了聶瑤珈,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牽動自己的心了。

    是的,唯獨少了她,所以他現在才不快樂。

    公公進來稟報:「皇上,有位自稱卉國大皇子的人求見。」

    「欒沛離?他怎麼來了,他不是瘋了嗎。」

    駱殿塵一個眼神,公公立即明白,將欒沛離帶進來。

    欒沛離還是行了禮,「見過皇上,恭喜皇上登上帝位,又娶美人妻。此次來,我不想拐彎抹角了,我想與沁國聯手對付欒傾痕。」

    「兄弟相殘?呵呵。」語氣裡有些嘲諷,但他自知,前幾日他也剛剛害了他的手足。

    「他根本不是我的親弟弟,想必您也聽說過,他的母親當年懷上他是不明不白,只是我父皇顧念情面,才認了他。」

    「聯手可以,可是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第一,我的舅舅還在卉國為官,他作咱們的內應,第二,我的人已經查到欒傾痕的母親沒有死,她正躲在一個鎮上,到時抓她來威脅,還可以逼她說出欒傾痕的身世,不就可以讓他退位了嗎?」欒沛離的眼神裡充滿著血腥,心裡早已燃起殺戮之火。

    駱殿塵客套的笑了笑,「嗯,讓朕考慮一下吧,這些日子你就住在沁國宮中,具體事宜咱們日後詳談。」

    (接下來,珈珈要穿越回去嘍!噢,可憐的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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