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14
    隊伍行至一半,也剛好過了沁國國界。

    聶瑤珈狠敲馬車牆,太監公公問:「娘娘怎麼了?」

    「唔……我,我一直想吐。」聶瑤珈掀開簾子,一直作嘔吐狀。

    公公馬上跑到前面馬車問皇上。

    欒傾痕讓墨亦為她看看。

    聶瑤珈看到墨亦嚇了一跳,「墨亦?你也在隨我們同行?」她還擔心過他何時回卉國,欒傾痕居然沒有怪罪他,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的作用嗎?

    墨亦冷靜的說:「看來你並不想看見我。」他察覺到聶瑤珈臉色不對。

    聶瑤珈低下頭,「你能幫我嗎?」

    「幫,只要你覺得幸福,自由,我一切都幫願意幫你。」

    「我不舒服,想到山頭上吹吹新鮮的風,也許會好一些。」聶瑤珈懂得他會助她,也不多說什麼,將病裝得自然。

    欒傾痕聽了,點點頭應允,但要兩個奴才陪同。

    墨亦進馬車,此時的心還真忐忑,山頭下是一道極高的滑坡,坡下應該就是長河,她不會那麼傻吧,那不等於害了她嗎?突然擔心起來,又怕欒傾痕查覺到。

    欒傾痕閉著眼睛,突然想起帶聶瑤珈出遊時的日子,那時候她可沒有因為乘馬車而感到不舒服,他驀的睜開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馬車,墨亦也感覺到大事不好,一同跟去。

    聶瑤珈站在山頭上,看見欒傾痕和墨亦跑來,她對兩個奴才說:「你們看皇上跑來作什麼?」

    兩個奴才齊回頭之時,她一躍跳下,連續翻滾下山坡,整個人掉進河裡,再也不蹤影。

    欒傾痕親眼看著她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她不會水的,寧可冒著會死的危險也要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他嗎?到底他要怎麼做才會讓她原諒?

    墨亦真的後悔極了,他以為聶瑤珈有什麼脫身的好法子,沒想到這個傻丫頭!

    欒傾痕吹響口哨,從遠處飛來一隻雄鷹,在頭頂上盤旋,後來它馬上又飛走了。

    墨亦像在哪裡見這只鷹,它不普通,毛色都是黑中帶紅,這麼特別的鷹他不應該忘記的啊。

    對了,是不毀宮的鷹,曾見它出現在不毀宮的人出現時,為什麼欒傾痕會!

    欒傾痕一時氣急攻心,嘴角溢出血絲,他的眼睛紅紅的,對墨亦交代:「你傳朕令,都馬上回宮,太后若問朕去向,就說朕隨後就回宮。」

    「可皇上你的身體……」

    「不防,走吧。」

    墨亦擔心的不止欒傾痕一人,還有聶瑤珈,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能打住這場戰爭?

    分明愛著彼此,卻要折磨的遍體鱗傷,愛情,為什麼是這樣子的呢?

    欒傾痕獨自沿著山坡一直走。

    落入水中的聶瑤珈被湍急的水帶到岸邊,她慶幸,自己的水性極差,幸好河水不深,否則她這次真要陪了性命。

    全身濕濕的,秋風微涼,她要盡快找個落腳的地方。

    一直走,經過蘆葦地,她見到一個很鬼魅的鐵門,門上印有盤龍的圖樣,門環很小,可是鐵門為什麼會在山的洞口上呢?不會是有人住在山洞裡吧。

    她敲敲門,無人回應。

    蹲坐在門口,希望能看到人影,四處好幾里地都沒有人家,只能寄托這家人了。

    一隻鷹突然飛躍在空中,聶瑤珈抬頭疑惑的看它。

    一群紅衣人跑到這裡,有一人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主上找的就是她了吧。」

    聶瑤珈站起來,不毀宮的人?他們在找她嗎?為什麼。

    紅衣人衝過去,就將她綁起來,開了鐵門,帶她進去。

    聶瑤珈看著長長的黑暗通道,然後來到一個燈火昏暗的房間,這裡錦被玉床,傢俱擺設,樣樣齊全,如果她沒有推測錯誤,這裡就是不毀宮。

    誤打誤撞居然進了不毀宮,他們抓她做什麼?算了,總有有人來找她的。

    也不知是晚了還是累了,她倒在溫暖的床榻上睡著了,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了。

    白色面具上的花紋渲染著一邊,一身紅色披風將他包圍的嚴謹,他便是那天在沁國想截走聶瑤珈的人。

    聶瑤珈輕輕動了動身子,睡夢中的她覺得有人正盯著她,她假裝又換姿勢將手放在髮釵上,如果此人對她不軌,她就……

    面具男子蹲下,準備為她拉上被子。

    聶瑤珈拔下髮釵向他刺去!

    面具男子早就料到般握住她的手臂,她手裡的釵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你是!」聶瑤珈對他印象很深,一眼就認出他。

    「你還記得我。」聲音透過面具發出來,顯得沉沉的,低低的,略有一些滄桑感。

    「如果你真的是欒傾痕手下的話,那麼你想拿我怎麼辦。」萬一剛剛冒險逃離了欒傾痕身邊,又來到他手下的範圍,她真不如撞死算了。

    「你那麼討厭回到他身邊嗎?」

    聶瑤珈看著他冰冷的面具,深思下面究竟是張怎麼樣的臉?是醜陋不堪,還是風華絕代?

    面具男子發現她探究的眼神,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你還沒有回答呢。」

    「有太多的原因,我不屬於這裡,你會懂我的處境嗎?」

    面具男子搖搖頭。

    「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我的心情,還有痛苦,呵,先不說他對我的捨棄,單單論我不屬於這裡來說,比掌握我的生命還要難,也許哪天說走便走了。曾經我想試著接受,卻隨著他對我的捨棄一同被打敗了,面對他,就變成一種不真實。」聶瑤珈的眼睛紅潤,嘴角還滲些苦澀。

    面具人還是搖著頭:「我真的不明白你。」

    聶瑤珈抬起頭:「你是不毀宮的宮主吧,怎麼稱呼你?」

    「啊……我叫織錦。」他沒有承認自己的是宮主身份。

    「那麼織錦,你能放我走嗎?」如果他不放,證明不毀宮效忠於卉國皇室。

    織錦猶豫片刻,拉上她的手,便去了一個地方。

    走了好久的時間,才從黑黑的通道走出一道門,誰知道門外居然是另一番天地,百花開放,蝴蝶和蜜蜂在花間雀躍,湛藍色的天空如洗過一般,絲絲白雲如薄紗散漫在天空,遠處的山間籠罩著妖嬈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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