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還有,別叫我三皇子三皇子!」駱殿塵真的拿她沒有辦法了,沉默了一會兒,退讓一步,「好吧,你就這樣與我去晚宴吧。」
聶瑤珈這才與他一起去了花園。
眾人見到駱殿塵一來,紛紛上前又是祝賀又是說好聽的祝福,但他們同樣注意到聶瑤珈,對她的猜測議論紛紛。
聶瑤珈坐在駱殿塵的一側座,她打量過眾人,不理會他們好奇的眼光,後來覺得脊樑骨發涼,轉過頭一看,一堆美女正怒視著她,眼裡的妒意像一把把箭衝她而來。
聶瑤珈挑高眉,自斟了一杯酒,痛快飲下。
身後有一位挺出頭的女子,上身是粉色衣服,下身是淡黃色裙子,容貌艷麗,身姿婀娜,她叫菊香,是曾經駱殿塵寵愛過的妃妾。
她坐到駱殿塵與聶瑤珈中間,有意的擠兌,聲音嬌嗔的問駱殿塵:「三皇子,您不在沁國的日子,我們一直恪守婦道,相親相敬,姐妹們等了您這幾年,說不盡的思念啊,您回來了,我們可要討賞啦。」
說完,還回頭朝聶瑤珈翻一個白眼。
駱殿塵看看聶瑤珈,多希望她有些反應,可惜沒有看到她一絲的表情變化,只顧在那裡喝酒。
「好,都賞。」他也沒有心情與她們逗樂了。
曾經,他拈花惹草,睡在女人香,絲毫不介意外界人的眼光,人家都傳他是風流種子,他也以為這一生會和無數女人糾纏不斷,可是出現了一個聶瑤珈,將他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他覺得其它女人一點也沒有意思,不想和她們浪費過多的心思。
菊香開心的笑了,沒有看出駱殿塵的情緒,側過臉去,對聶瑤珈擠出一個虛假的笑容,「這位是誰?三皇子帶回來的奴婢?」
其實看她的樣子和氣質就知道不是奴婢,她故意譏笑她。
聶瑤珈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翻了一個大白眼。
菊香一瞪眼,怒道:「好啊你,居然對我如此不敬!」掄起頭掌,使盡全力要對她掌摑。
駱殿塵握住她的手臂,臉上沒有表情,手上卻在用勁,只聽到菊香的慘叫「三皇子饒命,我的手臂快要斷掉了!」
駱殿塵根本不聽她的求饒,一直用力。
眾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都看到駱殿塵神色不對,再說為一個菊香求情,也撈不來好處。
菊香痛得額上直出冷汗,她哭著向聶瑤珈求情:「我不敢啦!這位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
聶瑤珈看也沒看她,繼續飲酒,冷淡的說:「我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咯」一聲,菊香的手臂斷掉了,手像脫節一樣垂下,整個皇宮都能聽到菊香的慘叫聲,很快,她痛暈過去。
身後的妃妾們都嚇得縮在一塊。
眾人更是啞口無言,公公們馬上眼尖的過去拖走菊香。
駱殿塵站起來:「大家的好意,本皇子心領了,希望大家玩得盡興,還有,這位聶小姐是我的重要客人,誰敢動她,就和這個女人的下場一樣。我們先離開了。」他拉起聶瑤珈匆匆離開。
回到沉華宮,聶瑤珈甩掉他的手,「你還是回席上吧。」
「你這是為了我好,還是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駱殿塵略有些生氣。
「駱殿塵,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你不要抱有希望,無論你怎樣的付出,都不會得到任何回報。」
「我不信,人的心會隨著時間改變的,現在也許你接受不了,但今後,我有信心讓你愛上我,當初你和欒傾痕不是也同樣沒有感情嗎?為什麼我就不行!」
聶瑤珈搖搖頭,「那不一樣。」
「不管你說什麼,我會請父皇為我賜婚的,你就等著做皇妃吧。」他快步邁出沉華宮。
青蘭從屏風後走出來,「小姐別難過,其實三皇子是疼愛您啊。」
「我就像一杯注滿的水杯,他就像外來的水想倒入杯中,但是卻只能往外溢,杯子裡是有限的,根本容納不了,也無法容納。」聶瑤珈看著桌上的杯子不禁打了這個比喻。
青蘭疑惑不解,天真的問:「那把杯子裡原來的水倒掉,不就可以了嗎?」
「要倒掉杯子裡的水,杯子就要翻天覆地,怎麼容易倒得掉呢?」
青蘭有些明白了,她太好奇,又怯怯的問:「那您杯子裡的水……不是三皇子,是誰啊。」
聶瑤珈怔住,她握住桌上的杯子,將水向外潑去,說:「瞧,杯子空了。」然後手一鬆,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聶瑤珈一哆嗦,轉身去了臥房。
青蘭打掃著碎片,「水沒了,杯子……也碎了。」她搖搖頭,似乎是懂些,又似乎不明白。
第二天,聶瑤珈在青蘭的陪同下四處逛逛,走到漢白玉橋上時,正巧碰見了駱殿塵的幾位妃妾,她們一見是聶瑤珈,馬上緊靠在邊上為她讓路。
聶瑤珈走了幾步,又停步,對她們說:「我不會在宮中留很久,你們也不必這樣畏懼我,別拿我當吃人的老虎,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妃妾們互看一眼,連連點頭。
聶瑤珈繼續走,聽見遊廊上的幾個宮女在說話。
「藥膳房來了一個好帥的男子噢,可惜只是個端藥的。」
「端藥的怎麼啦,看他玉樹臨風,如果是我,我一樣嫁這樣的男人。」
「真不害臊,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卉國皇帝要來啦!」
「為什麼呀!咱們兩國不是一向不和嗎?」
「聽說,卉國想聯姻,至於給哪個皇子聯姻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用皇帝親自來呀,好奇怪啊。」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能看到卉國皇帝哎,聽說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最近這是怎麼了,藥膳房一個,咱們三皇子一個,還有卉國皇帝可以瞧,真是美男扎堆嘍。」
……
聶瑤珈愣在原地,欒傾痕要來沁國?會是為了她而來嗎?她苦笑,當初捨棄她的是他,現在彌補一切,都太遲了。
她害怕,如果再接受他,有一天會再被他捨棄,有一有二就有三,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她也一樣。
駱殿塵在自己的縱雲宮內,扔掉快報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