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哥哥!」一個身著青色衣裙的女孩從房裡走出來,她容貌清麗,雙皮透著調皮的光,嘴角的笑臉甚是可愛。
「青悅,你和母親還好吧。」墨亦溺愛般的撫摸她的頭,目光看向房裡。
「夫人!墨亦哥哥回來了!」青悅轉身跑進房裡,一會兒,扶著一位素衣的中年婦人走出來,她是墨亦的母親,叫阮秀蕪。
聶瑤珈一愣,中年婦人雖然眼中沒有神采,可是她仍然美得無法用語言來評論,柳眉如煙,冰肌瑩徹,優雅閒適,艷色絕世,恐怕這些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墨亦!來來,讓我摸摸你的臉,瘦了沒有啊。」她欣喜的探出手,墨亦自然的走近,讓她撫摸。
「瘦了,一定沒好好吃飯。可是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他還不太信任你,不讓你出宮嗎?」婦人並不知有第四個人存在,話便脫口而出。
墨亦笑著介紹聶瑤珈:「母親,我此次帶來一個朋友,她叫聶瑤珈。」
聶瑤珈說;「伯母好。」
青悅在一旁打量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寫著,吃醋了。
「太好了,墨亦居然帶女孩子回家,快,進屋聊吧。」四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裡。
青悅倒了香茶給大家,聶瑤珈看著屋裡也是芍葯花,便說:「伯母喜歡芍葯?」
墨亦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覺,他盯著聶瑤珈的神色,怕母親多說什麼,「我母親喜歡很多花,不止芍葯而已,只是最近可能喜歡養芍葯了。」
聶瑤珈聽完,眼神失望的看了墨亦一眼,低頭品茶。
墨亦察覺了她的目光,心立即像被剜去一塊肉似的難受,他不時的看著她。
青悅嘟著嘴,本來墨亦哥哥回來她好開心,可是為什麼帶回來一個女的?墨亦哥哥好像挺在意她的。
阮秀蕪品著茶,笑著說:「聶姑娘一定是大家千金吧。」
「嗯?」聶瑤珈抬頭,不明白的問。
阮秀蕪笑笑,慈藹的說:「這是北苑御茶,尋常家裡一般不備這些茶,你沒有好奇這茶的味道和樣子,可見你見慣了它。」
「呃,其實我不懂茶,只覺得它很好喝。」聶瑤珈總不能說她在想別的事情,忽略了茶吧。
阮秀蕪點點頭,溫和的笑了。
夜色濃濃,霧氣淡淡籠罩著四周,寒風瑟瑟。
聶瑤珈在屋外看著這些芍葯,青悅走出來,語氣不太好的問:「你怎麼不進去睡呀。」
「睡不著。」聶瑤珈不介意她的態度,倒不討厭青悅,至少她喜歡或不喜歡都寫在臉上,沒有掩飾。
青悅推推她,帶她走遠屋子,問「你到底是墨亦哥哥的什麼人?」她不知道心裡就是難受。
「我?這怎麼好說呢?我和他的關係應該特殊吧。」她要說,你的墨亦哥哥是我的下級?這關係真不好說。
「什麼?不好說?那……」那一定是男女關係啦!青悅的眼底氤氳著水霧,雙眼模糊了。
聶瑤珈挑眉,「哭什麼哭,你哥與我是知己,是朋友而已。」
青悅一聽,馬上不哭了,抓住她的衣袖問:「真的?」
聶瑤珈點點頭,她摟過青悅,「你問了我事情,我也問問你呀。」
青悅翻了一個白眼,「你要問什麼呀,我們只是簡單人家,你有什麼事想知道。」
「哎呀,你儘管回答我就是了。你們夫人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好像……是哭瞎的,我跟她的時候就瞎了。」
聶瑤珈又接著問:「夫人只有墨亦一個兒子嗎?」
「你……你問這個幹嘛,我不知道,回屋了。」青悅爽直的轉身跑進屋裡。
聶瑤珈摸著下巴,「不回答證明有問題!」
沒過一會兒,阮秀蕪走了出來,摸索著路,聞著花香,臉上是安和的笑容。
「伯母?」聶瑤珈走過去,扶著她,畢竟她站在台階上。
「聶姑娘啊,你也沒睡啊,墨亦在房裡睡得可香了,我想他在宮裡一定沒睡過安穩覺。」
阮秀蕪說完,一想不對頭,問:「聶姑娘也是宮裡的人?不然怎麼認識我們墨亦的?」
聶瑤珈沉默了一會兒,大膽的說:「夫人不止墨亦一個兒子吧。」
阮秀蕪大驚,猛得握緊她的手,顫抖的問:「你是誰?」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應該說,我是您的兒媳,雖然您的兒媳一籮筐,但我才是正室。」這樣的介紹,她算是領會什麼叫心酸了。
阮秀蕪的眼睛裡馬上含著淚光,「你是……他的皇后?」
「是的,現在我都不知怎麼稱呼您了。」
阮秀蕪抽泣著,她還以為聶瑤珈是墨亦的心上人,她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聶瑤珈看向芍葯花,「是這些芍葯,傾痕在景心殿的花房裡種滿了芍葯,說是他的母親最愛的花種,如今他還照料著那些花,加上傾痕的模樣與您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早就聽說皇后自性情大變後,變得非尋常女子,現在我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她微微的笑了,有她伴在欒傾痕身邊,她有何不放心的。
「夫人,現在我也只有這樣叫您,請您不要介意,我想問您,傾痕的身世,他……」聶瑤珈一想到欒傾痕一直被身世困擾,更想清楚這件事情。
阮秀蕪搖搖頭,「孩子,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只求你,不要對傾痕說半個字,不要讓他再陷入痛苦,時機一到,我會告訴他一切的。」
「不告訴他……真的好難,我愛他,真不想隱瞞他。為什麼現在不能說呢,難道他的身世真的不可告人?我更不明白墨亦是從何而來,他姓欒嗎?」說更直白一點,他們是兄弟嗎?還是同母異父?
「墨亦這孩子,我太對不起他,將來一定讓他認祖歸宗。」
聶瑤珈什麼也不再說了,傾痕與墨亦有著莫大的關聯,也許他們的人生是錯位的?或是根本站在同一個點上,只是命運卻給了他們不同的路。
她不敢再想,只有隱瞞下來,等待著真相揭曉那一天。
景心殿
欒傾痕真的好後悔讓聶瑤珈出宮,才不過十日,他便魂牽夢縈,心煩意亂。
杭靖奉命前來,「皇上宣臣有何事商量?」
欒傾痕負手來到他跟前,「朕要與泌國商談質子的事,希望挑選良日兩國換回質子,你來負責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