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花園,聽見一片嘻笑聲,她走過去,百花叢中,欒傾痕蒙著眼睛在捉跑來跑去閃躲的宮女。
四五年宮女一見皇后,誰也不敢再笑,退到一側站著,低頭不敢說話。
欒傾痕雙手摸索著,「你們不出聲,以為難倒我了?」他的身上有酒氣,走的步子不穩當。
當他的手觸到聶瑤珈,從她的肩膀摸到臉頰,「這是誰……只好聞聞了。」他湊近她的臉。
聶瑤珈從頭到尾就沒有出過聲,她有些難過,欒傾痕自她認識他以來就沒有這樣子,難道他只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方式了嗎?她記得穿越過來的那天,還見他與錦美人在船舫上親熱。
他們的唇只有一寸距離,欒傾痕聞見她的氣息,之前的歡笑漸漸消失,他直起身子,一直推走聶瑤珈,一直說著:「你是最醜的那個,最醜的……朕要找到那個漂亮的,在哪呢。」
聶瑤珈忍住了傷心的情緒,淚眼婆娑,跑著離開了花園。
那些宮女雖不見皇后在了,但是卻不敢再與皇上玩鬧。
欒傾痕扯下眼上的布條,眉宇間是散不開的憂傷,他竟然是這樣熟悉的記住了她的氣息和味道,真的被她打敗了。啞然失笑,眼裡的落莫無人能懂。
他從袖裡取出那枚妻無雙的玉戒,深思許久。
德悅宮
太后命人叫來了欒傾痕,這些日子她一直不過問他的事了。
「傾痕,你最近一直和問語等妃嬪在一起對不對。」
「是的。」欒傾痕雙眼無神,低眉回答。
太后搖搖頭,「你在麻醉你自己,我查過了,你與皇后從未行過房。」她還以為他們至少有過一兩次。
欒傾痕不語,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傾痕,競選皇后那天,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母后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哎,既然你喜歡,為什麼沒有得到她的人呢?」太后真不明白傾痕。
「母后,兒臣想通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孫兒嗎?明天出行祭祀,一定讓語貴妃或筱貴妃懷有子嗣,您放心吧,兒臣告退了。」
太后欲想說什麼,他卻速速離去。
翌日
浩浩蕩蕩的隊伍整裝待發,明黃色的旗子隨風而揚,輝煌華麗的馬車像小房子一樣的寬敞,在裡面都能站起來,語貴妃她們不是也去嗎?只有兩輛馬車怎麼回事?
此時,欒傾痕左邊摟著杭問語,右邊摟著筱妃,三人一齊進了前面的馬車裡,他們連看都沒看聶瑤珈一眼。
聶瑤珈生氣,本不想去祭祀了,可轉念一想,有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欒傾痕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隊伍開始前行,從皇宮的城門緩緩遠去。
駱殿塵匆匆跑來,城門正緩緩關上,他喘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一路上,百姓們似乎也知道皇室祭祀的傳統,站在街道兩旁看光景。
聶瑤珈掀開側簾,看著百姓們的指指點點,不時的羨慕著宮廷的事物奢華。
弄花樓的金姨站在門口,看見聶瑤珈,沒想到她是皇后!那天還在弄花樓表演,難怪主上他……
她收到了薜晚秀的飛鴿傳書,說是養傷,皇上此行並未讓她隨同。
漸漸的,有些百姓說,這馬車裡坐的是繡花枕頭吧。
另有人說,繡花枕頭也能坐馬車受那顛簸的罪?
聶瑤珈就這耳朵挺靈光,她托著腮吃著水果,沒想到這皇后的名聲真是遠揚在外,她以為宮裡這樣傳就是了,真皇后大門不出的怎麼百姓們就是知道呢?
「啊!有人要自殺!怎麼還帶著孩子!」有人高喊。
聶瑤珈掀開簾子,跟隨百姓們的目光望去,有沒有搞錯,一個婦人身穿破衣懷裡抱著哭啼的嬰孩正站在酒樓的三樓上,一條腿已經邁出了欄杆。
「停車!」無人問津時,聶瑤珈站在了馬車外叫停。
隊伍不敢不聽,就緩緩停了下來。
前方的馬車裡不見欒傾痕有什麼動靜,好吧,他不管,聶瑤珈來管。
那個婦人哭喊:「他去賭,還想賣孩子,我不如帶她去死,也比賣了的好!」
聶瑤珈將繁瑣的頭飾解下扔進馬車裡,樓下的百姓太多,根本進不去。
沒辦法,向擺攤的百姓借了根長繩和鐵勾,繫牢一起。
百姓們都指劃著,紛紛猜測這女子是誰。
聶瑤珈將勾子扔上去,正好勾在二樓的欄杆上,她騰的跳起,身姿輕盈如羽毛,人們抬頭見著她躍身上了二樓裡面。不一會兒,婦人的身後便出現了她的影子。
好利落的身手,百姓們議論不止,不是有人說這是有名的繡花皇后嗎?
婦人回頭看著聶瑤珈,一身華麗的衣服,頭髮散落著,「你……你是有錢人家的吧。來救我嗎?我不要活了,也沒法活了。」
此時,婦人的丈夫跑來,在樓下大喊:「你瘋啦!我的孩子你當心嚇著。」
婦人哭得更凶了,她看著孩子,真的要死嗎?
聶瑤珈走過去,猛得抱過孩子,「這麼可愛的孩子你們居然都不珍惜她。」
婦人丈夫在下面喊:「喂,你誰呀!把孩子給我。」他來得晚,也沒瞧見她是從皇室馬車裡出來的。
「你是孩子的爹吧,聽說你要賭博要賣孩子,不如賣給我吧,我出黃金一百兩。」此話一出,眾人驚詫,這女人到底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婦人丈夫一聽,在下面還真動了心,「好,我賣。」
婦人一聽,只是哭著,滿臉的無奈。
「哎,你別急,這一百兩不止買你孩子,也買你老婆你可答應?」
「好好好,不就一個女人嘛。」
聶瑤珈笑著點點頭,對婦人說:「這樣的男人真不值得你跟他了。」說完,她雙手托著孩子,卻做勢要將她拋下樓去。
丈夫忙喊:「你幹什麼!」
「你已經把孩子賣給我了,我現在不想要她活。」聶瑤珈挑眉望著樓下的男人。
「你……怎麼這麼糟踐孩子呢!」這個丈夫說話倒直。
婦人跪下求聶瑤珈:「不要害我孩子,求你啦。」
聶瑤珈搖搖頭,「剛才不是你要帶孩子死嗎?」
婦人哭著搖頭,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聶瑤珈看一眼欒傾痕的馬車,他真是行,愣是沒有出來看一眼。她大聲說:「你的孩子賣給了我,我想怎麼做弄她都行,你管不著了,你老婆呢……姿色不錯,可以給我丈夫做著小妾什麼的,你有所不知,我們家的男人呀沒有女人就不行。」
丈夫想了想,一捶腿,「我我不賣啦!誰都不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