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感激的對賀雲飛笑了笑,還是離開一階段比較好,如果在外地遇到合適的工作,那麼就不回來了吧?這裡的人,這裡的事,都是她的心結,她需要一個新的環境好好的想想,在這樣下去,真的讓她不能呼吸。
「依諾……別走啊,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格格把頭靠在依諾的肩膀上,眼神裡流露出來的不捨和擔心。
「放心吧,我會照顧自己的,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我真的需要出去靜一靜,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無法癒合的傷口,我想出去療傷!」
依諾把視線從車窗外移向格格和賀雲飛,一臉愁容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竟然是這樣,依諾,我贊成你離開,不過要隨時和我們保持聯繫?嗯?」
賀雲飛理解的點了點頭,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斷了依諾的消息,讓他隨時知道她是平安的他才放心的讓她離開這裡。
「嗯!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面前,依諾幾個人下了車,去飯店裡吃飯。
格格一看,賀雲飛都支持依諾離開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今天的這頓飯要不是賀雲飛在一直的調整氣氛,恐怕是三個人吃的最安靜的一頓飯,賀雲飛不想讓依諾太壓抑,所以他不斷的講著笑話逗的格格大笑。偶爾說道搞笑處,依諾也笑了起來,一見到依諾笑,賀雲飛講的更起勁兒了。
醫院裡
韓毅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外面的水泥路,希望可以看到他所期待的人影出現,可是從早到晚她都沒有出現。
這些天他病了,是依諾一直白天黑夜的照顧著他,每次他一開口想和她說些心裡話,她就急忙的轉移話題,或者找借口說還有事,就離開,一直在躲避著他想說的話。
他知道他傷她太深了,可是現在他除了悔過還能怎麼做呢?為什麼當時不死在刀下呢?至少那樣,依諾會懷念他,可是現在雖然有了傷,但是傷口痊癒了,依諾還會願意來到他身邊麼?
人哪,每走一步,都要考慮清楚,如果一步走錯,將會後悔終生。
他的眼睛裡裝滿了憂傷,從兜裡拿出一根煙,點燃靜靜的吸著。
倪雪婷來看過她,也和依諾見過面,依諾看見倪雪婷進來,只是轉身默不作聲的出去,幫房間留給倪雪婷他們倆。
他跟倪雪婷說的很清楚,為了讓倪雪婷對他徹底的死心,他用公司作了抵押,把公司給了倪雪婷。
倪雪婷本來想在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他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所以倪雪婷也算是答應了。
現在韓毅等於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鬧得很狼狽,但是他覺得這是他本該得的報應,沒有一點的不捨,反而心靈解脫釋然了不少。
韓毅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如果沈依諾一輩子不肯原諒他,那麼他就一輩子不娶。
如果有一天沈依諾嫁給了別人,那麼他……他就天天的暗中保護她,幫助她,來償還這些年所欠她的情!
第二天
第二天沈依諾早早的起來,自己的那個服裝店暫時的關了門,那些存貨也都轉賣個別人了,這個房子暫時就空著吧。
依諾拿了幾件最喜歡的衣服放在皮箱裡,挎上包包,拉著皮箱走下樓去。
秋天早晨的街道上還是那樣的熱鬧,依諾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裡的空氣,大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氣。
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愛情,是生活的調味劑吧,沒有愛情,人的生活就會很單調,索然無味吧。
可是愛的太濃,太深,反而給人帶來一種壓力,被人拋棄更是痛不欲生,愛情太淡,卻沒有激情,愛情太深,卻容易被傷到。
愛情這東西,到底是好是壞呢?依諾用力的甩了甩頭,拋掉這紛亂的思緒,招來一輛車,直奔火車站駛去。
賀雲飛坐在路邊的車子裡,看著依諾上了車,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眼裡多出了晶瑩的液體來回的竄動,是的,他捨不得她,但是他更希望看著她開心,如果離開這裡能讓她幸福,那麼他就隨她去好了。
火車轟隆隆的響起,依諾的心也隨著轟隆隆的笛聲,離開了這座讓她哭,讓她笑,讓她煩惱的城市。
她坐在那車廂裡,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蒼白的俏臉上。
本來她在離開之前想去媽媽的墳墓前看望媽媽,但是一想到自己這幅愁眉苦臉的摸樣,媽媽看到了一定會很生氣,所以她忍住思念,毅然的決定離開。
等她的心結打開後,傷口的疤痕癒合完好,她在帶著笑臉去媽媽的墓前給媽媽送花。
至於爸爸,他應該有屬於他自己的生活吧?這些年爸爸的世界裡沒有她,她的世界裡爸爸也一直活在心裡,所以她的離開並不會給爸爸帶來什麼困擾或痛苦吧?
韓毅他應該和倪雪婷繼續忙碌著韓家的公司。
賀雲飛,應該和格格差不多能走到一起吧。
李健飛,等到遊玩累了就會帶著女朋友回到那座城市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和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世界這麼的大,還容不下仿若一顆塵土的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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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大半年的時間匆匆而過,依諾在某個城市裡的某個角落裡的一個大院子裡忙碌著。
這個大院子裡面除了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是一些勤雜工,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養老院。
院子裡面有的老人坐在輪椅裡曬太陽,有的幾個人圍在一起下棋,也有的老人在一起聊天。
依諾正在專心的擦著玻璃,看到一個老人緩慢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依諾急忙的放下手中的抹布,走過去扶住老人的胳膊。
「李奶奶最近的身體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你真是個好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該嫁人了!」
依諾沒有說話,只是對李奶奶笑了一下,然後把李奶奶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又返回到窗前繼續認真地擦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