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話,讓小憐有些討厭上自己一直懷有莫名感情的項鏈了。
成玨是為了項鏈……她可以原諒,因為她不在乎成玨對她是不是真心的。
但是,東方遠,她卻不得不在乎。
她所認知的東方遠,都是從雪纖柔和鈴鐺兒那裡聽來,和自己見到。
雪纖柔和鈴鐺兒口中的東方遠,是一個深情的男子,是一個愛民的好皇帝。
她所看到的東方遠,是一個執著癡情的偏執男子,是一個寂寥落拓,失去愛人為情所苦的男子。
這樣一個男子,怎會將一塊破石頭看的那麼重呢?
抿了抿唇,帶著莫名的執著,小憐在心底暗暗下決心要親自問一問東方遠到底是為何帶她來東龍王朝……
若是,若是真的為了她的項鏈的話,她願意把項鏈給他……
當然,是成玨的話,她就一定不會給了,但是,如果是東方遠的話,她就願意給他,因為她不希望東方遠因為項鏈和她做過多糾纏。
「小憐姑娘身上的魂玉雖然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但本君卻還沒有看上眼。」
黑夜傲然的開口:
「本君來告訴你這個真相,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
受天庭那些傢伙的囑托,拆散你和東方遠……
小憐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聽黑夜先生這話,似乎是知道小憐的身份?如此,不若黑夜先生直接告訴小憐小憐的身世,那樣也方便小憐去找自己的家人。」
黑夜搖了搖頭:
「本君是知道,但是本君卻不會告訴你。」
說著,黑夜聽到寢宮外響起一些聲響,他心中明白必是東方遠帶著白璧回來了,立即急急的對著小憐道:
「記著,你若想要離開,可以到皇宮御花園內的假山後的喊三聲黑夜,我自然會出現幫你。」
說完之後,黑夜整個人立即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不見了。
而小憐卻還在望著他原本站的地方發呆,發了半響呆之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屬於白清瀾的畫像上。
此時,東方遠帶著開心激動不已的白璧回來了。
「清瀾……白璧來看你了,你好久沒有見他了,一定很想他吧?」
東方遠說著,將拉著白璧走到了小憐身邊。
看到小憐在看那張屬於白清瀾的畫像的時候,面色驀然一變,頓了下之後,才帶著幾分難過開口道:
「這幅畫的畫中人,是原來的你。」
「原來的我?」
小憐冷笑:
「哼,東方遠,你太可笑了,明明是想要我的項鏈,卻還假裝深情裝瘋賣傻的說我是你失蹤的皇后……夠了夠了,我再也不想看你演戲了,你想要項鏈,我給你好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東方遠怔了怔,面上的帶著錯愕之色:
「誰告訴你我想要你的項鏈了?」
小憐還以為他臉上的錯愕是被人拆穿的心虛,難受的吸了口氣:
「你不必知道是誰說的,總歸,我把你項鏈給你,你放我走好了。」
說著,小憐當即取下脖頸間的項鏈,往東方遠手中一塞就轉身離開。
東方遠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項鏈,額際青筋直冒:
「你站住。」
他身後的白色長髮因為他心底的怒氣無風自動,飄揚了起來。
他張口說出的那三個字,冷厲而又嚴肅,將小憐嚇了一跳,小憐竟然真的不敢再走一步,停在原地回頭看他:
「項鏈我已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做?」
東方遠伸出手,將項鏈遞過去:
「這是你哥哥幽冥鬼王給你的禮物,你給我作何?而且,你那麼久沒見白璧了,如今見他,難道沒一點表示麼?」
這時,小憐才發現白璧的存在。
她低垂下目光去看那個在東方遠身邊站著的孩子。
那個孩子,看上去有七八歲那麼大,有著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臉上帶著幾分冷冽,眉目之間也有著深深的褶皺,明明只是一個孩子,看上去卻像是滿懷心事一樣。
看著這樣的他,小憐心底有些隱隱作痛。
見到她望他,他的臉微微一扭,抬頭望東方遠:
「爹爹,你騙我。」
這個女人雖然長的很漂亮,卻並不是他的漂亮娘。她的漂亮娘不會那麼不客氣的對人說話,他的漂亮娘,從來不會拿陌生的眼光看他。
他的漂亮娘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暖暖的,帶著真真切切的情意。
東方遠低下頭望白璧,伸手重重的捏了捏他的小手:
「白璧,這是你的漂亮娘,她只是因不知名的原因換了一張臉而已,爹爹沒有騙你。」
白璧冷冷的望著小憐:
「她不是我娘,不是漂亮娘,爹爹,難道你不想要漂亮娘,要娶這個女人了麼?你把漂亮娘藏到哪裡了,為什麼要找一個白璧不認識的女人做白璧的娘呢?」
此時的小憐,和白璧記憶中那個在他面前溫柔愛笑充他愛他的母親的形象差別太大,再加上一張陌生的面孔,白璧怎麼也不相信,她會是他的娘。
「東方遠,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小憐的背脊挺的很直,她望著東方遠和白璧,微微瞇眸:
「連你的兒子都說我不是白清瀾了,你又何必再裝,反正項鏈已經給你了,從此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相見了。」
東方遠為小憐的疏離和白璧的堅持感到有些頭疼,他摸了摸白璧的頭,溫和道:
「白璧,你先下去吧,我和等我安撫好你娘之後,再去給你解釋你娘的事。」
白璧點了點頭,但小臉上還是一片不悅的補充:
「她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