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成玨對身前的這位女子更是好奇了,別人可能不瞭解雪纖柔,但是身為赫連鷹最信任的左右手的他卻是很清楚那位公主的眼界很高的,她能親口承認小憐是她的好朋友,那麼小憐一定有其過人住處,絕不會只是一個暫住在雪家被救的人而已。
「小憐姑娘和公主的感情很好啊。」
小憐面紗下的唇微微彎了彎:
「是啊,纖柔對人很好,不但是救了我,連我的名字都是她給我取的呢。」
「呃……」
成玨愣了愣:
「這個,小憐姑娘的名字是公主取的啊……那先前小憐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小憐歪著頭想了想,可惜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據纖柔說我是從接天峰上面墜崖摔下來的,然後被救到了雪家,醒來之後就記不得之前的事了,所以名字也不記得了……」
「啊……原來如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傷心事的……」
成玨將軍平日裡都是和自家兄弟在一塊的,和一個姑娘家這麼親近還是第一次,他覺得這位小憐姑娘低沉沙啞的聲音很好聽,所以就忍不住問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想要多聽小憐姑娘說點話,卻想不到說到人家的傷心事上了。
「沒關係的。」
小憐輕歎一聲。
然後兩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經過剛剛的攀談,小憐可能發現這位成玨將軍為人不錯,便忍不住開口道:
「成將軍?」
成玨立即答道:
「嗯,我全名叫做成玨,小憐姑娘有什麼吩咐麼?」
小憐用摸了摸藍色的項鏈,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你對國師赫連鷹……很瞭解麼?」
成玨沒想到小憐會這麼問,稍微的想了想道:
「我自小跟在國師身邊,比其他人瞭解的更多一些。」
「太好了。」
小憐甚至忍不住想要扭頭去看成玨:
「那你告訴我,你們國師的醫術好不好?」
「啊,國師是不會醫術的。」
「呃,可是,纖柔說,他可以幫我醫好容顏的……」
成玨本以為那個白色的面紗是用來遮掩美貌的,卻沒想到小憐如今竟然告訴他,面紗下的容顏,是有問題的。
他壓下心底的驚詫:
「公主沒有騙你,國師雖然不會醫術,但是在很多年前卻獨闢蹊徑的給別人換了張臉……所以,小憐姑娘的容顏也一定會好的。」
這麼說著,他不禁在心底猜想,一個墜了崖,失了憶,又毀了容的女子,如今竟然能夠安然而不自卑的與他交談,實在是堅強。不知為何,這樣的女子讓他肅然起敬,心底對這位小憐姑娘升起了幾分憐惜之心和敬重之情。
雪家人本就快到西京了,如今捨棄了比較浪費時間的馬車,行程更是比平日快上了幾分,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們便進入到了西京。
東宮那位太子聽此,氣的摔了手上的書,而皇帝西門舒和國師赫連鷹卻是非常開心。
他們一行,剛到城門口,便有兩隊人馬來接。
一隊是皇上西門舒派出的,一隊是國師赫連鷹派出的。
兩隊人馬經過短暫的交流,一個帶走了雪菲儀,一個帶走了雪纖柔。
只是在和雪纖柔分開的時候,一直對小憐的事很上心的雪菲儀開口道:
「纖柔,記得照顧好小憐,也要記得讓赫連鷹把小憐的面容治好。」
「娘,我記住了,放心吧。」
然後便分開了。
鈴鐺兒,小憐和雪纖柔一起去了國師府。
到了國師府之後,雪纖柔一下馬就立即向屋內奔去:
「鷹哥哥……」
小憐和鈴鐺兒緊隨其後,不知為何,當小憐被鈴鐺兒牽著進國師府看到一身紫色衣袍的國師赫連鷹和雪纖柔相擁在一起之後,她的心底升起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就像是她對雪纖柔的好感一樣,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她一直以為她對雪纖柔那麼有好感,是因為雪纖柔是她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但如今看來……卻好似還有另外的原因,比如——她在墜崖之前,和雪纖柔是認識的?
可能麼?
帶著滿腹的疑惑,小憐在國師府住了下來。
雪纖柔是你關心小憐的,到了第二日,她便讓赫連鷹去瞧小憐的臉。
成玨將軍也緊跟其後,美其名曰保護國師,其實他是在心裡掛念那個小憐姑娘,也想去瞧瞧小憐姑娘到底長著怎樣一副相貌。
赫連鷹向來對雪纖柔很是寵愛,對她的話,自然是沒有半分異議的,只是,他一見到小憐就忍不住驚訝的「咦」了一聲。
雪纖柔歪頭好奇的望著赫連鷹:
「鷹哥哥發現什麼了麼?」
赫連鷹其實是發現了一些東西,但是憶起雪纖柔說眼前這個女子失憶了,他便也沒有說出來,只是輕聲回應道:
「我覺得這位姑娘的眉眼看上去極其熟悉。」
「是麼,我也覺得好熟悉,比較像……像清瀾姐姐,不過,不可能是清瀾姐姐,鷹哥哥你幫我看看她的臉,盡量讓她恢復容貌吧。只要一恢復容貌就不難確認了。」
赫連鷹點了點頭,對著小憐道:
「把面紗拿下來。」
小憐很是鎮定的照做了,她似乎是一點都不怕自己醜陋的面容將會顯現出來,會引起人們的非議,只是目含希望的望著赫連鷹。
然而,赫連鷹一望見她那張臉,便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