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之前發的那一次怒,白清瀾甩袖而去,躲到船艙裡不再出去。
而南宮皓也以為她是在鬧脾氣,心中想著這樣的女人才有個性,便也隨她去了。
誰知,一進船艙,白清瀾便閉上眼睛進入到藍晶項鏈裡。
幽藍色的光澤一閃,她人一出現到藍晶項鏈裡,她便開始哈哈大笑:
「真是憋死我了,明明很開心卻要裝著一副生氣的樣子真的很憋屈啊……我現在算是懂了,那些當演員的,說笑就能笑出來,說哭馬上哭的人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此時東方遠一身青色長衫,難得的沒有修煉,正站在屋前的梅花樹下望她,見她笑的前俯後仰的沒有半分形象,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和南宮皓在一起,清瀾演戲的本領倒是越發的高了。」
白清瀾直起身子,望向東方遠,一望臉上的笑便不由自主的收了起來,眸光有些著迷。
藍晶項鏈中,屋外的那一樹梅花開的很好,是紅梅,枝椏錯亂,但上面開著的花瓣卻非常的艷麗。
東方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眸光中含著深深的寵溺,長身玉立,雙手負在背後,衣袂翩翩,氣質非凡,當真如同被貶入凡間的謫仙……
他的上一世,應該是仙才對,怎麼會是佛。
不過,不知為何,望著這樣的東方遠,白清瀾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臉。
沈瓊華。
在白家的時候,白瓊華所住的地方,窗前開著很多粉潤的梨花,沈瓊華也喜歡這麼站在梨花樹下,笑容清淺而溫和的望著她。
白清瀾的心神恍惚了下才回過神,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沈瓊華的時候,心底一震,莫非她還愛著沈瓊華?
這個認知讓她的面色隱隱泛白,不過,面上她還是勉強揚起了一抹微笑走近東方遠道:
「阿遠,你怎麼沒有修煉,反而是出來了呢?」
等她走近之後,東方遠朝她伸出手,將她半擁入懷中:
「整天修煉著,也很枯燥,清瀾把這個藍晶空間弄的這麼美麗,我不常出來走走,豈不是辜負了清瀾的一番美意。」
白清瀾捂唇輕笑:
「那倒是。對了,姬大哥呢,怎麼沒見他人?」
東方遠淡淡的開口:
「他倒是個勤奮的人,如今正在修煉。」
而事實上,知道白清瀾進來的姬行之卻是收了心思不再修煉,想要出來給白清瀾打招呼。
卻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在梅花樹下相擁的兩人。
那兩個人,一個一身青衣飄逸,一個一身白裙淡雅,擁在一起,合著那顆盛開的紅梅樹,真真的像是一幅畫一般。
他們,果然是很般配的。
眼眸一寸一寸的黯淡下來,姬行之忽略了心口傳來的窒息感,收回目光,回到屋內,接著修煉,他要提高自己的修為,他如今的修為,對待正常人雖是穩勝的,但是,碰上黑夜那樣的人,卻是沒有半分勝算的。
所以,他要強大起來,只有強大起來,才能夠更好的保護白清瀾,守護白清瀾的幸福,不說能夠勝過黑夜,至少,下一次見了黑夜,他要有能力和黑夜鬥上一鬥。
白清瀾和東方遠都沒有發現姬行之,東方遠只是有些擔憂的望著白清瀾:
「那個南宮皓,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要小心些。」
白清瀾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伸手摸著樹上的梅花,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這話你一天說好多遍,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放心吧,我沒事的……再不濟,不也還有你們麼,你雖然出不了項鏈,但姬大哥的法術在人家卻是少有對手的。」
說完之後又開心起來了:
「南宮皓說明天就要出發去南陵王朝了,呵呵,到了那裡,找個借口去接天峰,或是找個機會擺脫他,我們就自由……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坐他的船。」
「嗯,只要耐心點,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談起他們當下的情況,白清瀾又忍不住想到了東龍王朝:
「不知是何人出賣了咱們,是李乘風,還是琅邪城城主?若是琅邪城城主也就罷了,可我怕就怕是李乘風出賣了我們,若是他的話,白璧一定會很危險……唉,如今在這個孤島上,我們也失去了和東龍王朝的聯繫,不知道咱們東龍王朝那邊怎麼樣了。」
東方遠緊了緊抱著她的手:
「沒事的。」
他薄唇輕抿,堅定的說:
「絕不會是李乘風出賣我們的,此事另有蹊蹺,等我們安然回到東龍王朝之後,我一定會查清此事的。」
「嗯。」
白清瀾說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心底卻有著不安悄然升起。
她先在的感覺很複雜,一切明明在慢慢的轉好,想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心底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表面上雖然是笑顏迎人,底下卻有一種無形的恐慌在蔓延。
黑夜那日發下誓言說一定要讓他們拆散他們,讓她不得不擔憂……不過,現在她和東方遠一直在一起,愛著彼此,信任彼此,實在很難想像有什麼樣的事能把他們拆開……
第二日,果真如南宮皓所說,紅絮果然帶他們起程回了南陵王朝。
這中間,白清瀾喜歡上了往項鏈跑的日子,越來越嗜睡,讓南宮皓頻頻起疑,甚至在心中想著,到南陵王朝之後,一定要請個神醫給白清瀾瞧瞧,白清瀾是不是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