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辰軒掰過她的臉,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他一言不發,眉頭深皺,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一時之間,誰也沒再說話。車裡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秘。
唐以靜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無聲的歎著氣。
她似乎總是在傷害對她好的人,冷昊、林晟、西城御,他們三個都被她傷得很重,但願他們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能夠找到對他們真心好的女人。
她側頭苦笑了下,其實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三個都那麼出色,無論長相、金錢,還是地位……都能夠令女人趨之若鶩。而他們的身邊早就有人等在那了,恐怕已經在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
那麼她呢?注定得不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沒有福氣去享受他們的愛情。她,注定了是孤獨的一個人!
她又牽唇笑了笑,不,她還有她的小雪,她並非孤獨的,不是還有父親陪在身邊嗎?她只要對他們好就行了,雖然不完整,但也已經很幸福了,只要日子平平淡淡的,不出差錯,那未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平凡就是幸福!
她不應該再奢侈想那麼多!
歐辰軒眼角瞥到她嘴角淺淺的笑意時,心,起了很大的波動,久久無法平復。
她的那番話,令他感到很是震驚,剛開始,他以為她對西城御是有感情的,卻從沒想過她對他的感情,只是源於親情、友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尤其以為她喜歡西城御時,只覺有種烈火在胸腔裡燃燒,險些讓他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理智。
他左手輕撫著心臟的地方,似乎那裡有些無法負荷,素來冷靜寡情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般的滋味。淡眸掃過她略顯疏離的神色,心裡居然很難受。
他為什麼會難受,他不是只當她是床伴的嗎?如果只純粹的當她是發洩yu望的工具,那麼他的難受就便成了一種多餘,甚至是可笑。
他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對唐以靜的態度,他真的只當她是床伴,或閒暇時消遣的玩物嗎?
真的是那樣的話,對於她七年前突然的離去,就不會耿耿於懷了。很顯然,他沒有。那個時候,他還是有讓人去找的,雖然沒有很盡心,但他心裡始終是有一根刺的。
那時候,他沒有細想過自己那種感覺的由來,只以為是居於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所以才會有不捨。後來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他故意包養了別的女人,似乎是想從她們身上印證什麼。現在想來,那種行為無異於是一種逃避,可是他逃避什麼呢?
他的想法向來很現實,完全沒有浪漫主義的想法,他很務實,從來不想不切實際的東西。
愛情,對他來說,那是一種很空泛,甚至是不存在的。而女人對他來說,也沒有特別的想法,除了生理需要時會想,他可以完全無視女人的存在。並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是對於女人那樣的生物,他實在沒有別的更特別的想法。除了——
他微微側過臉,看了眼靠在椅背上睡著的女人,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
只有對這個女人是有特別感覺的吧?起碼,她是唯一一個,他想與她上床,而不會產生膩味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有嚴重的潔癖,以前在有那方面的需求時,不得不找女人,他也會讓對方洗得乾乾淨淨,才會再與之上床,但每次都只是草草了事,沒有任何的感覺。
唐以靜卻不一樣,他每次見到她,都有種強烈的想要佔有她的衝動,不介意她身上是否髒亂,就算她抽煙、喝酒,他竟也能忍受她身上的味道。換是別的女人,他是敬而遠之的。就算是美艷性感的Rose,也挑不起他生理上的渴望。他不允許任何女人未經許可碰觸到他,Rose也不例外。所以,女人之於他,真的無關美醜。
唐以靜並不算很美,她最多只是清秀而已,但她身上有種很清爽乾淨的味道,尤其那雙眼睛,像是這世上唯一清澈的地方。他很愛看她的眼睛,好像第一次見到她,也是被她的眼睛所吸引。
那時候,他不明白一個人的身上怎麼會那麼矛盾?明明酗酒、抽煙,泡酒吧,甚至釣男人,什麼都做的女人,身上居然還會有那麼清澈的特質!他很好奇,所以才會破例的與女人搭訕。
這就是她的不同吧!
見她睡得很沉,他突然停下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披在她身上。她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舒服。
他見狀,將座椅稍微調平了一點。
看她眉頭輕舒,他不自覺地輕歎了口氣,低下頭在她嘴角落下一個淺吻。
他坐回身體,準備重新啟動車子的時候,突然瞥到後視鏡裡自己溫柔的眼神時,怔了怔。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對唐以靜……
他眼神丕變,他素來不信愛情的,此時也一樣,一定是被唐以靜說的話給影響了!
他自認自己無法做到西城御那般,對她默默的愛,他也不信自己會愛上她,但他是想到便要做到的人,永遠不可能不求回報,付出了,他必定要全力得到。那便是商人的本質吧!所以唐以靜是無法擺脫他的。
她是特別的,就算他不愛她,卻也不允許她愛上別的男人!
他長指輕撫上她白皙清秀的臉,心裡有了一種篤定,他要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她,包括她的心!
*****
日子又重新恢復平靜。唐以靜依然每天都去店裡打理生意,接送小雪上下學,有時候也會去進貨。但是令她難過的是,自那天之後,西城御就沒再來店裡,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面對阿珍她們幾個的疑問,她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