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腹黑妖姬 第4卷 第118章
    雲碟冷笑,殘酷道:「他們是因為你而死的。」

    我看著她,故意問:「為什麼?」

    雲碟癡癡的大笑起來,她快步走了一步靠近我,將手中的匕首貼近我的臉頰,「因為你該死!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都該死!」

    我冷靜的看著她在我面前表演撕開面具的一幕,並不在出聲。由得她滔滔不絕的訴說著。

    「吳常自身難保,蕭聆飛在肅州奮戰,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了。而我現在就要剝開你這張魅惑人心的狐狸臉皮。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們見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雲碟,你愛上了他?你什麼時候愛上蕭聆飛的?如果你告訴我,我完全可以做主請求王爺收了你的,你現在又是何苦呢?」我忍住痛心,幽幽道。

    「住嘴!你這個賤人!」雲碟拽起我的臉,一個耳刮子就甩了過來,那勁道完全不是一個柔弱女子該有的,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流出了鮮血。

    「哈哈哈——你死心吧,化繁,即使今日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個瘋女人本來就是依書,而你在獅山被依書所下的是摧花門的劇毒『攝心』,在我們趕路的這段時間,我又在你的茶水飲食裡面加入了『祭日』,兩種劇毒混合,你很快就會暴斃而亡了。」

    雲碟話鋒一轉,凶光畢露:「而在這之前,我要刮了你這層狐狸面皮。」

    我冷靜的看著她自導自演,實在是不忍心打擾她:「紅姐!你怎麼比我想像中還天真呢?」

    雲碟因為我出奇不意的叫出了她的真正身份,震驚得停頓住,望著我蒼白的臉色,好像放下了心弦,忽而笑了:「果然,你不愧是那麼簡單的。你當日到紅樓來便不出我們所料,不過,現在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一樣要死了。很快了。」

    我也莞爾一笑,「紅姐,謝謝你幾年的養育之恩,你剛才也說了,是快死了,而不是馬上就死了。現在馬上要死的人是你!」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用手指封住了她的喉嚨。紅姐那張沒有因為歲月而遞增的白嫩臉龐怒目圓睜,我知道她不甘心。

    「繁華閣的那場殺戮,是你吧?紅姐,你千不該萬不改自作主張跟李傳一通風報信,害得赤戀死了。你太得意忘形,你大意的忘記了我可以從藥人的眼皮底下活著出來。就絕對不是我很幸運。這就是你命該絕的地方。」

    「哼——」紅姐被我壓制著,只能發出哼叫,以示憤怒。

    而她在世間最後的一句話,便是那句帶著憤恨羞辱惱怒的「哼」。我沒有跟她剖析太多,那把她手腕處的匕首,直接穿過了她細嫩的脖子。

    「喲、看你殺人,真不敢相信你是女人呢。嬌滴滴的美人凶狠起來也別有一番韻味呀。」男子大喇喇笑著走進來。

    我將匕首朝他扔過去,來人靈敏的避開了。「張三公子帶路吧。」

    張紀昀故意大驚失措:「美人,你怎麼連我這麼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也要殺呀。你怎麼捨得。」然而,自從化繁不卑不亢的點出了他的身份。張紀昀內心卻不在敢嬉皮笑臉。

    對方既然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卻能係數自己的身份,關是這點,也夠他謹慎起來了。

    「三公子怎麼這麼嚴肅呢?瞧你剛才那樣子,人家還以為你想跟我來一場魚水之歡呢。」,我也笑嘻嘻的不正經起來,並解釋道:「世人都以為大名鼎鼎的京城三公子,只是紈褲敗家,化繁想,大家都會大跌眼鏡了。『決殺』多麼可怕呀,天下最可怖的暗殺組織,門主居然是三公子。就是我,當初知道的時候,都驚嚇了很長時間呢。」

    因為我的調戲,張紀昀反而正經起來。

    一路上沉默無語。很快就來到了一棟隱蔽的房子面前,房子只是普通的農舍,四周圍了柵欄,柵欄裡面種了一些大白菜等時令蔬菜,也許是剛拔過白蘿蔔,裡面還有深深的坑,泥土都是新翻的。當我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個人就蹲在那一簇蘿蔔地裡面,旁邊放著菜籃子,手裡還拿著兩顆白蘿蔔,他起身深深的對我笑。

    張紀昀走過去,「臣參見——」

    那人擺手阻止了他,「現在不在宮裡面,這些繁複禮節就免了。」然後,他向著我走過來,大有希望將我攬入懷抱的跡象。

    蘇易及說:「蘇兒,這冬天的大白蘿蔔抵過人參,我們今天就拿來燉豬腳吃吧?」

    我別開臉,冷漠道:「皇上認錯人了。小女子名叫化繁,並不叫蘇兒。」

    蘇易及臉色立刻就黯淡了,悵悵道:「那我就邀請化繁姑娘一塊燉蘿蔔吧。」

    他堂堂一個皇帝,不幹點正事,卻跑來這裡做這鄉野村夫!成何體統?我剛要訓斥,蘇易及就靠近過來了,他親暱的抓住我的胳膊,歡快道:「你不喜歡我叫你蘇兒,我也可以妥協的,只是你不要阻止我好嗎?我真的想跟你過一些尋常百姓才能做到的事。」

    即使我嘴上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是由於我之前的默認,蘇易及他是篤定我就是死去的蘇小蘇了,他是個一旦認定就絕不會更改的人。

    前世我們的婚約,蘇易及那時候雖然年幼,但是他認定了要娶他的小蘇姐姐做媳婦,他就不在蘇小蘇面前哭鼻子流鼻涕了。他一夕之間就扮得像個小大人。有板有眼,彼時,他跑到蘇王府,對著他未來的娘子得意的叫道:「娘子,快叫一聲相公來聽聽。」這得意只換來蘇小蘇打掉了他一顆門牙。最後他還是哭著鬧著離開了蘇王府。

    「皇上,還是帶民女去見人吧。」我實在不忍心佛了他的意,然而,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我是孤注一擲,未來並沒有退路留給我,前世已經負了他,今生也注定要負了他。

    蘇易及裝作沒有聽到我的話,執意帶我來到廚房,這座農舍的廚房沒有普通廚房的油黑,打理得很是乾乾淨淨,一口大鍋一把鏟子一個灶台,灶台下面擺放著整齊的劈好的柴火。

    張紀昀彎身走到灶台邊上,幫我們升起了火,蘇易及示意他出去。張紀昀便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之後來了一個小丫頭將洗淨的白蘿蔔放到案幾上面,也退了出去。

    三尺見方的空間,只餘下我們兩人。蘇易及咧開嘴對著我笑,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我不開心,他說:「化繁姑娘,你應該不會做菜吧?那你來幫我看著灶台的火。」

    蘇易及從容的走到案几旁邊,身子纖細的他游刃有餘的切完了白蘿蔔,案幾上面放了洗淨並處理好的豬蹄子,一邊是油鹽醬料等的瓶瓶罐罐。蘇易及揭開了那口大鍋的鍋蓋,用鍋鏟翻了一會確定溫度後,直接倒入了食油,待油溫一到位,豬蹄子倒入,嘩啦濺起了油澤,他自然的拿起鏟子翻炒豬蹄子,一邊溫聲細雨的對我徐徐道來: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怎麼會做這種粗活。可是你不知道呢,蘇伯伯一家死了,隨後父皇也死了,但是我卻只能活著,在無數個日夜,那種空虛寂寞痛苦侵蝕著我的心,唯有動手亨調一些吃食才能使我冷靜。我常在想,假如你我只是普通的百姓,沒有這些束縛,也無那些陰謀險惡,我們只是過著平常男耕女織的日子,那樣多好呢。」

    他看著,留意著我臉上所有的表情,希望能看到眼前女子能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可是我只是無動於衷的聽著他訴說。蘇易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專心的亨煮他手中那些食物。

    灶台裡面的火星漸漸零稀,罷了,我終於走了過去,坐在灶台邊上的小凳子上面,拾起柴火扔進灶坑裡面,火苗一下子躥了起來。

    蘇易及淺笑了一下,滿是歡喜的掀開了鍋蓋,霎時一股肉香撲鼻而來,他笑著道:「蘇兒,不要用大火,改中火就好了,我現在放入蘿蔔,然後用中火慢慢的悶熟。這樣蘿蔔的鮮味才能跟豬蹄混合。」

    「竟真把自己當成一介廚子了。」我也不由自主的出聲了。

    聽到我回應,蘇易及像個孩子:「哪一天,天下謀定,我們就去深野山林隱居吧。那時,我要學便世間的美食,每天給你做一道菜,每一天的菜式都要不一樣。」

    他太過於沉醉於自己幻想的世界,以至於沒有發現我的失色。灶台裡面原本燃燒著的火苗,『呼』一聲熄滅了。

    蘇易及慘白著臉,我冷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這種不切實際的夢,皇上還是掂量一下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別做了。身為一個皇帝,你的百姓處在兵慌亂馬中,而你卻窩在這荒郊野外做一個山野樵夫,你不覺得可恥嗎?」

    蘇易及那樣一個男子,即使舉著鏟子炒菜也能從容自若,優雅大方的人,他蹣跚著步子,情緒低落到極點,幽幽道:「如今,這片刻的旖旎你也不願留給我了嗎?蘇兒……」

    早就知道不能這樣子心軟,當初需要他的幫助,所以給他創造了一絲我是蘇小蘇的假象,只是發生在我身上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我怎麼去跟他解釋清楚?告訴他,我就是蘇小蘇!我是蘇小蘇死了的靈魂俯身的?我是要來報仇的,我要殺光害了我一家的人!這麼告訴他,他能信嗎?別說叫他信,就是我自己也不信的。

    再來,我只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我不需要跟別人聯合。

    「警告你一次:我不是蘇小蘇,認清楚一點,別再搞錯了。」

    此時的蘇易及,目光含著一絲痛楚,手腳慌亂,突然就一把將我攬入了懷裡,他不顧我的針扎,掰過我的臉頰,星眸清澈,與我對視,聲音低沉溫暖到幾乎想令人放下一切。

    他說:「蘇兒,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好嗎?我們一起面對。」

    我別開臉,一掌向他劈過去,他避不及撞倒了案幾,那把切蘿蔔的刀噗通一聲掉了下來,差點就砍中他的腳趾。我視若無睹,決絕的走出了廚房。

    張紀昀就側立在廚房門外,沒有蘇易及的吩咐,他也不會妄動,我出來的時候,他只是狠狠的瞪著我,哪裡還有初見時那份閒散嬉笑的樣子。

    「帶我去見人。」他變成什麼樣,跟我都沒關係,我只是關心我要做的事。

    張紀昀一聲不吭,對我的話對我的人都視若無一物。直到蘇易及從裡面出了來,他才動了下身子想去攙扶蘇易及。

    我那一掌出手毫不留情,我的青花紫雲本來就是以內力為基礎而修煉的,一掌下去,我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他現在還能保持正常,也只能是在我面前強壯鎮定了。如果我不凶狠些,蘇易及絕不會那麼輕易放開我。

    蘇易及深深望了我一眼,無奈道:「讓她去吧。」

    這是座看似簡易的農舍,它的四周都圍著不起眼的柵欄,從柵欄出來,一路往南邊去,大約十幾里的地方是一座小山丘,與小山丘連綿著的是一座魏延的山巒,上面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這山很少有人攀爬,路邊都是新開闊出來的,張紀昀帶著我,並不是要爬山,我們只是在山底附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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