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斌一感覺到苗頭不對,早就跑的無蹤無影,任他依長生和李傳一多大的能耐也找不到自己。
卻不想,被這個女人抓住了。
長斌隱藏在常青的大樹裡面,茂密的葉子遮住了他的身體,心思兜兜轉轉回轉了不下千百回。
正在這個時候,一種普通人的耳朵無法聽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來,長斌凝神靜聽,細細數了下,一共三響。
他知道自己該行動了。這是化繁用一種無聲的短笛向他示意可以開始了。
長斌矯健的身體,大喇喇的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掌,往密叢林而去,那裡有個密道,是以前和依長生見面時用的。
*************
秋天,夜晚的寒風已經刺骨了。
將雲蝶迷暈後,我束好頭髮,穿上了夜行衣,將自己裹的結結實實的,才悄悄探出頭,確定無人後,飛跑了出去。
赤戀沒有跟來,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
蕭聆飛今晚歇息在李靜微那裡,也是絕對不會突然殺到我這裡來的。府裡大大小小的妻妾,除了我和李靜微外,他從來不會在其他的夫人那裡過夜,李靜微是先帝親賜的王妃,蕭聆飛無論怎麼樣都要隔兩三天就去一次她那。
我離開了聆王府,確定無聲的音波散發了出去,然後才將短笛收入懷裡,一直小巧玲瓏的鴿子飛到了手上。
我將紙條捆綁在上面,雙手放飛它,鴿子盤旋了幾下,非常有經驗技巧的躲避別人的偵察,飛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某處。
蘇易及打開紙條,上面有她娟秀的字體:「備妥,請準備。」
雅致的字體,簡單明瞭的闡述了情況後,再也沒有多餘的字,然而,蘇易及還是視如珍寶一樣藏入懷裡。眼裡浮現的依然是那張清麗脫俗,卻又妖異艷冶的臉頰。
重生後,已經五年,我都沒有去見過依長生和李傳一,不見,是不想讓自己再次沉入到無止禁的悔恨中,然而,我本就放不過自己。見與不見,實際上有什麼兩樣?
依府鑲裱著金黃的大字,映入了眼簾,強大的內力,方圓幾里的波動,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列隊整齊的大軍,正雄赳赳氣岸岸的往依府而來。
老謀深算的依長生,此時,因為日子愈來愈逼近,他拿不了真正的催花門,又找不到能冒充的人,總也顯示出了慌張的情緒。畢竟,軍立狀已經立下了,拿不到人,自己人頭鐵定要掉。
眼裡寒光一閃,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巴不得他死?看來這次災難一時沒有那麼容易經過了。李傳一那兒幫不了忙,依長生再次黑了臉,腦裡總是在推揣這次是誰下的局,自己為李傳一辦事,相信李不可能無言無辜就捨棄了自己這枚絕世好棋子的。
可是是誰呢?聆王?皇帝?思量來去,最可疑的還是這兩人。聆王總是置身事外般一副清高樣,並且還手握兵權,不排除他早就心懷叵測想奪位。皇帝蘇易及登基至今,依然掌握不了實權,皇帝絕對也不甘心一直做個傀儡,固然謀害他也極有可能。
朝廷表面看似平和,實則早已混亂成泥,這場悄然拉開的角逐戰裡面,誰能出其不意,誰就可能得到勝利。
而他依長生,不知還有無命活到那一刻。
依長生在書房裡面踱來踱去,心裡煩悶,始終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