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熱鬧的京城人流銳減了大半,家家燈火明亮,慶幸的是我在朝華美幕未關門時入了店。
夥計直接將我引入給了掌櫃。
銀執的目光熱切,深深地凝望了我一眼,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你要來。」
我說:「銀執,我時間不多,馬上帶我見一面那人。」
在我發狂之前,青衣已經將那人抓到的信息給了我,只是一直尋思不到正當的理由出府而已。
銀執的目光由激動轉為黯淡,道:「先吃了這個再去。」
說完扔給我一個紙包,黯淡的神色早已不復存在。眉目嬉笑,又是一副紈褲子弟的紈褲樣:「早知道你饞這個很久了。貪吃鬼!」
垂下頭,我沉默的接過紙包,故意忽略銀執眼裡的傷,我在聆府的一切動態,銀執都有命人仔細的跟著,他那性子,是萬萬不會讓我出事的。今天的失控行為,固然也逃不出他的耳目,他一定很擔心我吧。
只是,我早就選擇負了他的情,焉有回頭的理?再痛苦也一定要咬牙堅持到底。
是月滿樓的烤乳鴿子,我不用想就能知道。我兒時最饞的東西,曾經為了這個跟銀執打了一場,還抓破了他的頭,銀執小時候經常陪伴在我身邊,自然不捨得真打我,我那時候不懂事偏偏要本著人活一個臉,樹活一個皮,打架一定要贏,生生抓破他的頭皮。
我在愛我的人面前就是一個惡霸,在我愛的人面前卻是小老鼠一般。現在回想起來,都悔恨,為什麼那時不懂事點?不乖乖聽爹爹娘親的話?
內閣的門在我們進入後自動闔上,隔絕了外間的明亮。銀執提著火燭,火光忽明忽暗,帶我進入到裡層。
玄色衣物的男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門,眉目都未抬,雙手雙腳被束縛住,臉色蒼白,想來這幾日也受到不少苦頭。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玄衣男子抬起頭來,黑眸倏然晶亮,溢出笑容來:「是你讓人抓住我來的?早說嘛,是你這樣的美人,不用請我,我自己就會過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再問。
玄衣男子流露著輕浮的笑容,邪惡道:「郎君。這就是我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我再次平靜的說,在男子伸出流里流氣的手時,非常淡定的在他手上放入了一條血紅色毛茸茸的蟲子。
「血盅?」男子大驚,嘩的一下甩掉了手裡的蟲子,驚恐的望著我。
「現在可以說了嗎?」我淡淡的問。
「你怎麼會有血蠱?你到底是誰?」
「嗯?」我瞇眼。
「長斌。我就是催花門殘留的門主長斌。」長斌不敢再挑逗眼前的傾世美人,血蠱對於他們養毒之人來說,即使百毒不侵的體質,血蠱照樣可以沁入到自己的血脈裡面吞噬精氣,失精而亡。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對你下毒後,你沒事了。」因為對對方的能力無法估量,長斌終於放低了姿態。依書曾經多次指使長斌對化繁下毒無果,他是百思不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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