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包裹住身體,用白霧輕紗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眼睛。我一步一步的往深處走,直接忽視掉地上交戰時,落下的衣物、肚兜、瀆褲。
一邊裸露的女人,男人,都好奇又怯怯的看著我。
在一張巨大的床上,我找到了身無寸縷的趙學深,這廝依然故我的摟著身邊的女子,顯然是還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趙大人,我知道你現在興致很高,可否打擾一下你呢?」我盈盈的笑道,靜眸含媚。
趙學深從人堆裡面擠出頭來,這才看到我,瞳孔瞪的老大:「你是誰呀?沒見到大人我在忙嗎?」
心中對他鄙夷,輕輕的笑:「就是看大人那麼忙,怕你忙壞了,所以才打擾你的呀。不知趙大人現在可有時間呢?」
趙學深推了一把身邊的女人,隨手拿了件蔽體的衣物,冷冷的道:「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當然是要你的命了。
趙學深並沒有表面上那麼愚昧,當他從家丁那裡得知賬簿被發現,立即做出了以賬簿為耳,引誘來盜竊的人,並且快速的便派出隱衛去斬殺赤戀,我便可以知道。
我也並不急著將自己的目的向他道出來,輕輕拂袖坐下,只是神情頃刻冷了下來:「想必大人是不歡迎我的。而我,也不是來跟大人寒暄的。」
趙學深兩條粗黑的眉頭在臉上擠了半天,見我說完那句話話,一直也沒第二句,他心裡升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本官是 誰嗎?」
「大人乃天宇王朝正三品,禮部侍郎趙學深是也。小女知悉的很清楚!並且,小女還知道,大人與李丞相、以及兵部尚書依大人關係匪淺呢。」
我淺淺的笑,窺見一旁的女伶和男伶都退到了一邊,大家都神色慌張。長袖一揮,一團霧氣傾瀉而出,頓時充斥了整個空間。
趙學深很醒目的用手連忙摀住臉,屏息以防止霧氣吸入口裡,但是另外的那些個女伶和男伶因為反應慢了半拍,吸入了霧氣,很快就暈了過去。
「你……你是什麼人?竟然有催花門的獨門霧氣毒?」趙學深瞪大了眼,額頭不自覺的冒出了汗珠。
「大人果然見識多廣,連催花門這種絕後的毒藥也認得呢。如大人所見,我就是催花門殘留。」
「不,這不可能的!依大人明明、、、而且,他不可能這樣對我的。」趙學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我決定步步緊逼:「大人以為什麼不可能?依大人派催花門殘留來殺了您滅口也不無可能呀?」
「不、不會的。」他的臉色驟變。
「確實!小女的確不是服務於丞相和依大人的。小女乃聖上的親信。今日小女不妨告訴趙大人,你們之間的苟且之事,聖上瞭如指掌,他早就想拿你們的把柄了。你以為你們的手段便能瞞天過海?」我對他施壓。
趙學深擦了下額頭的汗珠,窘迫道:「沒有證據,如何證明?」
我踱步靠近他:「大人,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今日我既然可以輕易闖進來,便就是可以輕易的拿下你的命。良禽擇木而棲,你不會看不清這一點。如今你拿丞相和依大人為靠山,可是天下還是聖上的呀。」
「一派胡言!本官不知道你在講什麼!」趙學深選擇了裝傻。
我從容的揮了揮衣袖,淡定道:「大人不明白也沒所謂!我只是想跟你闡述一下,前些日子火樊國進貢的一批罕見寶物,聖上卻只收到了一些廉價物品,另外,各個城鎮郡縣近年來上繳來的稅收可是一年比一年少,導致國庫緊張。聖上可是很愁呢。」
趙學深臉上大顆汗珠掉落,被我一句一字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相信,這一筆一帳,大人應都有小心翼翼的記錄了下來吧。」我將那本賬簿上面的一點內容道了出來,由不得趙學深不相信。
不過,我的確沒有見過賬簿,知曉了一些事,純粹是銀執利用無間的關係網查到的。不過,對於心理有鬼的人來說,這麼一點足夠了。
趙學深的臉色變的鐵青,再也沒了之前的鎮定,「聖上知道又怎麼樣?他不過是個傀儡。天下還不是丞相說了算?」
「趙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天下是丞相家的?」
趙學深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音,正色:「李丞相權傾一國,並且又有聆王做靠山,兵部也是依大人統領。那個毛頭小子的皇上有什麼用?現在連整個御林軍都是有我們的人統帥,皇上再有能耐又怎麼樣?」
趙學深說的是事實,只是,我還是從容的笑著望了他一眼:「大人說的極是,皇上目前確實不能拿你們怎麼樣。不過呢,小女子我現在卻可以對大人怎麼樣哦。」
說完,我緩緩的靠近他,猶如索命的閻羅,嘴上是令人發毛的笑
趙學深知我說的不假,心裡也是害怕極了,不住的擦著額頭的汗珠,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忽然,我在他的注視下,從腰間淘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把匕首,匕首鋒利,閃著嗜血似的白光。緩緩的走上前,在趙學深面前揚了揚。
「大人是想一刀斃命呢?還是等我喂些毒藥給你,讓你慢慢毒發身亡?」
我不介意恐嚇他,像這樣的貪財貪色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怕死。
「你……你……你殺了我又這麼樣?」趙學深的口氣越來越緊張,甚至能感覺到哆嗦。
「大人別害怕,小女又沒有說要殺你了。你將賬簿交給我,並且答應做我們的內應,皇上肯定會留你一命的。」
趙學深後退了幾步:「賬簿不在這裡。在另外一個地方放著。」
我冷下臉,緊迫的威壓他:「趙學深,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識相的話,最好是將賬簿拿給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李丞相做事的法則,如若今日之事被他察覺,恐怕不用我來取你性命了。」
「賬簿真不在我這裡。今日有人盜走了。」趙學深依然咬緊了嘴巴裝傻。
我卻動了殺心:「趙大人是覺得李丞相是棵良木嗎?我要提醒大人一句:皇上到底有無實權先不說,只怕李相和皇上還未正式鬥起來時,丞相便已棄車保帥了。」
我可以說所有的人都小看了蘇易及。今日我雖然拿蘇易及來作文章,但是也確實說的是實情。朝廷之內的鬥爭,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幾年下來,我不相信蘇易及沒有培養出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