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跳入泉水,脫去了她的衣衫,把她禁錮在懷裡,手掌放在了她的玉背。
她漸漸的不再呢喃,體溫恢復到了正常。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睜開了眼,溫暖的感覺包裹著全身,透過淡黃色的帷幔,打量著房間,奢華,奢華到了極點,夜明珠成了照明的物體,隨處可見。
她挑起了帷幔,赤足走到了窗口,打開了窗子,一股寒氣和室內成了分割線,室內溫暖如春,室外冰天雪地。
星星在夜空下閃耀著,她有些狂喜。
人們習以為常的東西,她卻足足等了一年多,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直到身體有了寒意,才關上了窗子,走到了銅鏡前。
驚呆了,手摸著自己的臉,「這是我麼?」
美的讓自己心裡一顫,美的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撅起了嘴,他為何要說我醜呢?
披上了一件貂皮大衣,穿上皮靴,打開了房門,四下裡靜悄悄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她四下打量,突然一聲怒吼,「死冰塊,你給姐滾出來。」
門,除了房間,除了院子,居然找不到門,出去的門,四周被高高的圍牆圍起,這裡似乎成了一個被人遺忘的空間,她的心涼到了谷底,她還沒有得到自由,只是換了一個環境,她還是他禁錮的對象。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為什麼?
她回到了房間,脫下了大衣扔在了地上,活著,她確實還活著,活的卻不像是個人,在閉塞的空間裡,猶如一個屍體,只是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來磨耗短暫的生命。
我要出去,我要見家人,我要見大哥。
心裡吶喊著,頹然的倒在了床上,淚水奪眶而出。
聽到了腳步聲,猛然的坐起,衝出了房間,「冰塊,我要回家。」
看著陌生的面孔,怔住了。
來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滿了敵意和憤怒,丟下了飯菜。
「不要走,帶我去見他。」少女拉住了他。
他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消失在夜色下。
她眨了眨眼,似乎一切都是幻覺,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看著屋內冒著熱氣的飯菜,走到他消失的地方,撫摸著那光滑的牆面,不可能,一定有機關,在哪裡,機關在哪裡?
這是她逃出去的唯一希望,她瘋狂的摸著牆,不放過任何的角落,手腳發冷,直到麻木,她摸遍了四周的牆,卻找不到任何的機關。
她坐在雪地裡,夜色褪去,曙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睫毛上是薄薄的一層霜,她一動不動。
來人拎起了她,把她丟在了床上,「為了他,你必須活著。」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少女蠕動雙唇,明明是歇斯底里的吼聲,此刻卻虛弱的讓人憐憫,柔的讓人心疼。
「哼。」
又是一聲冷哼,來人走出了房間。
十日,少女足足十日沒有見到他,原來她一直沒有適應那份孤獨。
冰洞內,他除了醒來那日,和昏迷前那日,他從未開過口,從未在冰洞內停留超過十分鐘,但是她的心裡還有著暖意,還有著希望。
此刻,和那時候一樣,只是換了一個人,但是她的心境在也無法平靜,沒有了暖意,沒有了希望。
失落,傷感,所有的負面情緒困擾著她,把堅強的她徹底的擊垮。
她每日除了吃飯,就是躺到床上,聽著腳步聲漸進,在遠去。
門輕輕的打開,她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從床上爬起,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我想你,我想你。」
他的手緩緩的抬起,推開了她,「不要碰我。」
她委屈的看著他,看著幾日不見,憔悴的他,手撫摸上了他的臉,刺骨的寒意,和玉床的感覺一般無二,「你……你是不是很冷?」
跑回了床上,把被子裹到了他的身上。
「不冷。」他拿開了棉被,「帶你出去看看。」
「出去?」少女僵住了,巨大的喜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不要如此一副醜樣子,還是肥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比較可愛。」
「呸,姐現在美的很,是你的眼光有問題。」少女恢復了神智,怒道,披上了貂皮大衣,穿上了皮靴,「冰塊,你良心發現了?」
雙眼被遮住,雙足脫離了地面。
她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聽到了風聲,她靠在他的懷裡,飛馳在雪原上。
他摘下了她的眼睛上的絲綢,抱她下了馬。
「好美,雪好美,天好美,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少女在雪地裡狂奔,手舞足蹈。
他的視線隨著她慢慢而動。
「冰塊,看招。」
少女話一出口,一個雪球砸到了他的臉上。
「哈哈哈,白癡,那麼笨。」看著他滿臉的雪,哈哈大笑。
他彎腰拾起了雪,輕輕擲出。
雪地裡,傳出了陣陣歡笑聲,兩人的身影在雪地裡奔跑。
黑色,白色的髮絲在風中飄動。
「啊,你耍詐。」
少女躺到了雪地裡,呼呼大喘。
他走到了她身邊,挨著她躺了下來,看著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髮絲遮住了他冰冷的眸子。
「她很喜歡雪,和你一樣,喜歡在雪地裡嬉戲。」
少女微微側頭,雙手撐起了頭,看著他一頭白髮,「喜歡她?」
他閉上了眼,隔開了她的視線,「她是我的姐姐,葉開的母妃。」
少女怔住了,玄冰,玄靈兒,靠,自己怎麼這麼笨,怎麼沒有想到呢?
突然心裡一沉,廢物是他的外甥,而自己現在還掛著廢物王妃的頭銜,他豈不是是自己的舅舅?
小嘴一撅,「你救姐,是因為廢物?」